她有为别人蹲下讲话过吗?
我不管了,此刻,只有我。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我郑重点点头,“我愿意。”
又重复一遍,“我愿意。”
“我会对你好的。”顿了顿,我说。
我能说的,好像也只有这一句。
承诺的效力是多久?
我管不了,我只想当下,我能幸福。
“我希望能成为一个很会爱人的人。”我认真而小心翼翼地看向她,说,“沈清还,我会很爱很爱你的。一定。”
对了,就是这种心脏跳动,麻木的一切开始复苏的感觉。
但我已经隐隐开始为我们没有未来的未来而感到悲伤。
夜晚,我在屋里睡不着,索性出去看她送给我的花,里面包的有巧克力泡泡、自由、西伯利亚、风铃、尤加利叶。
种类很繁,看上去却不乱。每一支都饱满有型,是从花店挑出来、精心剪裁过的。
我反复听着那首《你在终点等我》。
在我想要靠近你的时候,你竟然真的还在。没有属于别人。
上天厚我。
和沈清还成为恋人的第一天,我一整夜都没能睡得着。
这样是正常的。
我安慰自己。
清晨,沈清还敲了敲我房间的门,又重新抱进来一大捧艾莎玫瑰。
我嗅一嗅饱满的花瓣,又摸了摸,问:“这是什么?”
沈清还自花后露出张清透的脸来,“昨天看那些花里面你好像更喜欢这个品种,所以想送你你喜欢的花。”
人比花好看。
我真和白月光谈上了?
我不自觉抿唇,克制内心极度的喜悦,感受到幸福的泪水充盈我的眼角。
要不是碍于沈清还站在我眼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狠狠掐自己一下大的。
“为什么哭?”沈清还急忙放下花,想来抱我的样子,最终却没有实施,问我,“怎么啦怎么啦?”
“没有。”我抬手堵泪。
沈清还却难得很孩子气地盯着我、执拗地问:“后悔了?后悔了你跟我说呀,可以重新考虑之后,再回答我的。”
我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背,说:“因为幸福。因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真的得到幸福,真的会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
原来拥抱是这样的啊。
柔软的,芳香的,如梦般洁净的。
沈清还的身体在我接触到她的那一瞬僵硬着,又缓缓放开,说:“时汩,谢谢你。”
在一起后,我们照旧一起做饭、散步,看朝霞和晚霞。
区别于以往的是,现在是牵着手。
是我先去牵住她的手的。
表白我不行,肢体接触第一名。
晚上沈清还给我发消息:
【今天大概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我拒绝的话还未打出来,下一秒收到新消息:
【不要拒绝,我想这样做。】
温煦曾说过,说我是拒绝型人格。
其实是我总怕给别人添麻烦。
但现在,沈清还不是“别人”耶。
我笑眯着眼打字:【好。】
顺利和沈清还在昏黄的路灯下牵上手时,她忽然笑了一下。
我问:“笑什么?”
沈清还:“我刚刚在路边等的时候,你是跳着、跑着,笑着下楼梯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开心。”
我用力朝前朝后摇晃着相牵住的手。
她问:“怎么啦?”
“我也很开心,并且在用这个方式感知你的手的存在。
“嗯?”
我与她十指相扣,说:“以前幻想过这样牵你的手。”
“什么时候?”
“很早了。”
沈清还笑着,眼角笑得向下,弧度漂亮,问:“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不敢主动啊。我连别人晚回我一个小时的微信,都会怀疑是不是在看轻我。我都不敢想,要是告白失败后,我还活不活了啊。”
“你给我发,我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不回的。”
“真的?”
沈清还的手贴过来,“拉勾。”
我笑着贴上去:“拉勾。”
在一起后有一些不太方便的地方,有时候我和沈清还窝在客厅看电视,门口就会忽然传来开门声。
我们就赶紧坐得离对方远一些。
向向进来后,说:“你们又在看这个啊。”
我嗯嗯啊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行。得摸清楚向向的回家规律。
第二天,我发消息打探:【向向,你最近晚上有自习吗?我房间灯坏了,房东说她只有晚上能来修。我这几晚都要加班。】
我心慌地撒谎。
向向回了语速非常快的语音:【我命苦啊,这学期更是忙疯了,只有周二和周日没有晚自习,白天全是课。学校把我当牲口用啊,真当牲口用啊。】
我回:【好,我知道了。待会儿给你买个小蛋糕,再买杯奶茶冲冲苦。】
我好像在干一件坏事。
向向:【谢嘞!!(亲吻)(玫瑰)】
打完字一抬眼,沈清还问:“一起去超市吗?买点日用品和零食。”
逛超市好像就是在分享彼此的喜好。
我看到沈清还拿了乌龙茶,山楂棒和薄荷糖。
我拿了酸q软糖,茉莉蜜茶,旺旺仙贝。
芒果和榴莲看着都很新鲜,我们对视一眼,很默契地拿下。
我们边逛边聊:“沈清还,你会喜欢一些什么比较特殊的东西呀。我呢,就会喜欢一些东西:周末的下雨天,从地下室经过时候的凉气,夏天,老冰棍,夏天的西瓜,海,海上的月亮……”
沈清还忽然捂上我的嘴,她说:“不许说夏天。”
我愣了,然后笑了,问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她又孩子气了起来,可是我好喜欢她这种孩子气,只对我有。
我应她:“好,那就不说夏天。”
她说:“还有呢,你还喜欢什么?”
“嗯……暂时想不起来了。”我侧着脸,问她,“你会喜欢什么呀?”我也想了解她的喜好。
沈清还把头朝我靠靠,说:“喜欢芭蕉叶,八角,早晨的风,冬天的雪,秋夏之际栾树的黄色小花。”
我点点头,我都会记住的。
小城约会简之再简。
但平淡的日子也如诗一般。
逛完超市去吃完饭后,我们两个人又去了KTV。
我想起我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唱歌时,是在初三,唱的是天使的翅膀。
那时没有伴奏,纯人声。
我很生涩,却唱得很动情,当然,从其她人的反应中能知道,并不是很动听。
大概是受初中学校的音乐审美影响,我听歌很杂,喜欢听节奏和旋律很上头的歌曲只要旋律好,所有都可以忽略。
在玲花的歌大众后又小众时,我盗版mp3里常常播放着“我要策马奔腾向你怀中”。
听这句词时,我是一个草原女侠。
我听歌的品味没少受同学腹诽过。
温煦是吐槽最多的,但跟我一块儿疯癫唱得最多的,也是她。
此刻KTV里,我手拿话筒,矜持地问:“最后唱一首什么?”
沈清还手拿话筒,笑着朝我说:“恋着多喜欢,听过吗,一起唱?”
“嗯!”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这样恋着多喜欢……答应我别再分散……”
越唱到最后,沈清还离我越近。
近到好像是随时可以贴近一个吻的距离。
我垂眸看着她的唇,不自觉有些紧张。
沈清还却退开了。
似乎是为解答我的疑惑,她眼神看向房间里的监控。
我抿抿唇,耳垂偷偷红着。
回家后,一进卧室的门,沈清还便把我推到门后。
“现在我可以亲你吗?”
沈清还微微靠近。
会有人在亲吻前还询问的嘛。
不是气氛到了就自然而然吗。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答一下,“等一下。”我说。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推开一点。
没用多少力,沈清还却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一脸幽怨的样子。
我回头看她,摸一摸她的肩,说:“我去拿拍立得,我想记录一下。”
“记录一下?……”
我又重重拍她一下,“记录你送我花。”
“哦。”沈清还长着嘴巴点头。
我们一起抱着花拍照时,她刻意微微蹲身。
拍完,我问:“沈清还,你多高?”
“一七二。”
我咋舌,“好好的身高。”
“还有你的手。”
视线下移——怎么会有人的手那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头圆润,线条优美流畅。
“手也好好看。”我下意识说。
“是吗。”沈清还上下翻覆手掌,看我一眼。
我的耳朵立马就红了。
沈清还清凉的手伸过来,轻轻捏住我的耳垂,问:“热吗?不会生病了吧,脸也有些红。”
她一步步贴近我。
我闭上眼睛。
原来接吻是这个样子的啊。
像吻了一朵轻甜的棉花糖,怎么会有那么软的东西。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甚至有些头晕目眩。
如在幻境里。
我又开始感觉到幸福了。
晚上,沈清还抱着枕头敲开我的房间门,开门见山问:“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
“还是…你觉得有点快的话,我可以回去……”
她进攻的姿态像豹子,退守的样子像兔子。
我的一颗心像柿子一样被烘软了。
我是没做好准备,没做好跟喜欢了十年的人,同床共枕的准备。
但却一直在回味那个吻的感受。
沈清还又说:“只是抱抱,不会做别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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