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见走到醉汉身侧,边扶他起身边说道:“你倒是喝了不少酒,摔的如此严重,不过也算你幸运,虽然这街上除了你再无他人。”
“但终归你脑子够清醒,能爬起来自己回家,若是下回浑浑噩噩再摔倒了,怕是命也就交代在这了。”
若是说醉汉原本脑子还是懵的,那现在算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苏时见看着无异样的街道,对着抖抖索索的醉汉说道:“行了,赶快回家睡觉吧,一场梦而已,醒了也就忘记了。”
听见自己能走,眼前的两个人都没有阻拦的意思,醉汉使劲的点了点头后,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街道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
看着人离去的方向,苏时见说道:“找个人盯着,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让他在床上病几天吧。”
林源:“是,公子。”
苏时见转身继续往国公府走去,没一会苏时见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源快步走到苏时见身边,与之并齐。
“是俞大人派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公子您今日没走,让我去世同高墙接您回府。”
苏时见眼含微笑的继续向前走着,心中默默的记下。
“祖父他们也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林源摇了摇头,俞封是派人直接找到他的,不算是正常登门,所以苏旭和苏念瑜不知道这件事。
“沈泓不知我今日回来,回府后就不必打扰祖父和念念了,我明日卯时就要出发,你到时候和我一起走。”
林源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苏时见,问道:“公子,您的身体,确定不让恒安跟着吗?”
他的身体经过恒安快两个月的将养,倒是好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能断药,但也不用恒安每天把脉了。
再者,家中还有轻羽,虽然现在的他能勉强下床走走,但却依旧麻烦不小,万一中间出现问题可不是小事。
所以恒安留在轻羽身边,才是最为保险的。
回到国公府,恒安已经在院中等候苏时见:“你什么时候出发?”
苏时见回答道:“明日卯时就走。”
说完,恒安立马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就疾步而去,嘴中还说道着:“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你还有些药今早未给你,我正好一同带过去。”
看着恒安即将远去的背影,苏时见直接叫住了他。
“恒安。”
“你不用去。”
恒安疾步的身形明显一愣,转头看向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时见。
苏时见继续说道:“轻羽比我更需要你。”
恒安怒气横生:“苏时见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的是腿,你的是命,你说谁更需要我!”
恒安的话,让院落中的空气变的凝固,苏时见沉默的走向恒安,安静的环境中,只剩下了呼吸和缓缓的脚步声。
苏时见:“恒安,我此次前去和谈,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此时,气头上的恒安,转过了身去,他根本不想听苏时见说话,因为他知道,不管苏时见说什么。
都只是为了让自己留下,而找的借口罢了。
“最可怕的不是战场的凶险,或是安邶的野蛮,而是腹背受敌。”苏时见边说,边走到恒安的面前。
“此次面对的是安邶,林源我是肯定要带走的,虽然祖父和念念身边都有暗卫,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万一有人趁此机会对他们使些下三滥的招数,你若不在,谁还能救得了他们,难不成要靠沈泓吗?”
苏时见出征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是上次攻打安邶,也不像今日这般担心家里,恒安不明白。
“这次与往日又有何不同,你都不用上战场,有什么可担心家里的?”
苏时见低声吼道:“因为沈泓时日无多了!”
一句话让恒安和林源都楞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件事情,宫里一早就瞒了下来,一年前沈泓突然卧床,其实不是突发疾病,而是中毒。”
“虽然最后毒解了,但伤了根基,加上这一年来,两地战乱,沈泓忧思过甚,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那日刑场,沈天成虽然没有成功杀了沈泓,但身上多处的皮外伤,让沈泓失血过多,他现在已经虚不受补。”
“过不了多久,身体怕是就到强弩之末了,在这儿之前,他不仅要等奚午回来,他还会替奚午,清理一切能威胁他的人。”
“首当其冲就是我们苏家!”
恒安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和承王是世交,你母亲与已逝书皇贵妃感情甚笃,这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情,苏家怎么可能对承王不利。”
苏时见脸上的苦笑与四周寂静的环境相映对,尽显凄凉。
不论是他母亲和书皇贵妃,还是奚午与他,都抵挡不了苏家在沈泓心中那永远无法消除的威胁。
先皇的恩宠、文武百官的称颂、书家满门、已故的书妃娘娘和现在的沈奚午,每个人每件事,苏家想无意,却都被迫牵扯其中。
如果以前沈泓对苏家是因为各方面突出的忌惮,那现在就已经是单纯的想要他们都死,这么简单了。
毕竟在他们这位皇帝的持政生涯中,他自己每一次狼狈的时刻下,都有苏家的身影。
对于沈泓来说,苏家已经不再是苏家,而是他耻辱的象征了。
苏时见:“所以恒安,我希望你能留在苏府,帮我护着他们。”
“此次我是去和谈,不会有危险的,你身边不是还有徒弟五加吗,每天都说尽得你的真传,这次不是真好可以跟着我一起去,也算是历练一番了。”
恒安此刻心中虽然还是很不愿意,但他所说的话确是事实,等明日苏时见一走,沈奚午也不在京中。
朝堂上,张堇、太子一党已除,沈泓再也没有了顾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京都确实不比安邶安全多少。
双方皆如履薄冰啊。
看着苏时见的脸上的表情,恒安知道自己就算再坚持,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京都中好多人都以为,苏时见是温润公子,最好说话。
其实了解他的人才清楚,苏时见是苏家最不好说话的一个,认定的事,就连他的祖父苏旭都不一定能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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