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蝶兰澈

沈兰澈渐渐清醒,望着眼前整洁而华丽的房间,心想: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醒了?”一个俏皮的女声突然响起。沈兰澈做起身来,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与自己年纪相仿。身穿一袭天青色红杏织锦裙,青丝散下,斜插一支青雀盘花钗子。“你是……”,沈兰澈小声问道。女子轻轻一笑,道:“我叫碧若。”沈兰澈依然不知所云,问“这是哪里,我本应去平城参选的。”碧若似是恍然大悟般道:“我家父是青州刺史,也是在去平城的路上被劫到这里的。你以后就和我一起住了。”沈兰澈也回了一个微笑道:“家父是常州刺史沈大人,兰澈是妹妹名讳。”碧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噢!对了,妈妈让你醒了去找她。”妈妈?沈兰澈心想……这是什么地方?

随即,她被碧若带到了一间更加华丽的屋子,屋内纱帐层层叠叠,鲜花和香料的味道缠绵着。碧若离开了。“来了?”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回首,沈兰澈瞧见一位身穿红衣面戴嫣红色面纱的年轻女子出现,她一手掀起帷幔,缓步走出。“我就是妈妈,也是……老鸨。”她直截了当地说。“这里是青楼!”沈兰澈惊恐道。“嗯,这里叫长凤轩,是全平城有名的风流地。”老鸨答道。沈兰澈不语……她接着说:“我叫你来是告诉你,既来之则安之,打消逃跑的念头吧。你随便过问外面的那些姐姐妹妹,她们都同你一样的。”她顿一顿,有意无意间说:“你们选秀不过就是想入宫,放心,日后有机会。”兰澈隐隐地瞧着那女子笑了一下。“还有就是你以后要以艺名见人,你叫?”沈兰澈本也不愿入宫,来平城参选不过是为了逃离那个冷冰的沈府。她想青楼名伶不过都是叫花儿啊草儿啊的,她却喜欢做流连于花中的蝴蝶,不必与花朵争奇斗艳,又能叫路人一眼惊艳。于是,“叫蝶兰澈吧。”沈兰澈脱口而出。妈妈淡笑道:“好,回去吧。”

“还好吧?妈妈没有为难你吧?”碧若关心地问。蝶兰澈淡定笑笑:“无事。”碧若道:“你不必过于担心,妈妈待我们甚好,甚至允许我们只卖艺不卖身,你放心吧。”蝶兰澈笑开了道:“嗯!正好一入宫门深似海,倒不如这里自由快活。”碧若道:“日后有你我相伴,更是比深宫之中强了百倍。我还知道好多有趣好玩的地方,改日我带你去!”说着,碧若取下发中的青雀盘花钗,接着道:“这个赠予你 ,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可好?”蝶兰澈欣喜道:“那妹妹便收下了,也拜了这个姐姐。”

庭院里,花朵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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