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混着一丝凉意,扶摇如同鬼魅一般,翻身上了床,他喝了些酒。双手死死的钳住了萧峑的手。
“你要做什么。”
“你的这张脸,像极了他。”
扶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字句。他凝视着萧峑的面庞,那双曾经熟悉的眼睛,如今却充满了陌生。
萧峑试图挣扎,但扶摇的力量太大,他根本无法摆脱。
“你弄错了,我不是他。”萧峑努力保持镇定,一字一句的掷地有声的说道。
扶摇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更加用力。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境地。他开始叙述,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萧峑听着扶摇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明显已经失控的男人,只能静静地听着
扶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手开始颤抖,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凶光。他突然松开了萧峑的手,转身走向了窗户边。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那张苍白的脸庞。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能在他身边,或许他就不至于离开。我一直在自责,一直在寻找机会弥补。
萧峑看着扶摇的背影,心中愈发不安。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人却成了无法逾越的沟壑。
“过去的事情无从改变,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扶摇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会让你成为他的影子,我会让你代替他,活在我的身边。只有这样,我才能弥补我心中的愧疚。”
萧峑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如今站在他的面前的扶摇已经不再是他认识那个扶摇,如今的他与恶魔而言没有区别。
夜色愈发浓重,扶摇看着那张漠然的脸庞,心下厌弃的说道:“果然,以你这执拗的性子怎么会屈居于人之下,要是我之前遇见你,你已经死了很多遍了,可如今你顶着这张脸,我却不舍得杀你了。”
萧峑的心如坠冰窟,扶摇的话如刀割般疼痛。他一直都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扶摇的冷漠与残忍,但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变成他眼中的替代品。
扶摇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慢慢地走近萧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可惜了……”。
他看着扶摇近在咫尺的脸,眼眸中带着一丝柔情,一丝怜悯。
“啊……”
一声惨叫声划破了天际,远处,天色见白,镜子前,他看着脸上的伤口,是扶摇拿起匕首,一刀又一刀的划了下去。整整七刀,划在他的脸上,亦是划在他的心上,连同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情意,灰飞烟灭。
一夜未眠,他苦笑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伤口在他的牵动下,鲜红色的血顺着他的脸,滴在地上。
他只觉的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晕倒在地上。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地牢。
环视四周,这个地牢昏暗潮湿,只有从远处透过一个小窗户射进的微弱光线才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地牢里除了他,似乎没有其他生物的存在。
萧峑试着挣扎,但铁链子的束缚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手脚被人用铁链子拴住在木桩上,他看着这一切,心下苦涩一笑。
“萧峑啊,萧峑,这就是你的报应啊”他不禁自嘲的说道。
【系统:任务完成进度80%】
他睁开有些血色模糊的双眼,眼前的屏幕上,赫然出现的字体闪现出来。
他有些木然,自己都快半死了 ,竟然提示他任务已经快完成了。
“系统,你是个假系统吗,你在搞笑吗。”
【系统:……无应答。】
远处,一位穿着狱卒服饰的人带着一位遮住面部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
“陛下……。”
他抬头望去,是一张他熟悉的脸,深深的皱纹像是沟壑一般,从眼角延伸至鬓角,从嘴角延伸至颌下,记录着岁月的风霜。
“陈爱卿……你怎么在这里。”
“陛下,果真是您,您受苦了。”说着泪水在干涩的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顺着布满岁月痕迹的脸颊滑落。他的哭泣不是号啕大哭,而是无声地抽泣,像是在默默地和内心的痛楚做着斗争。
“陈爱卿,你还活着,真好,不过你怎么认出我的。”他有些奇怪,自己好歹是重生回来的,按理说他怎么会认出自己的。
“当年,卫国灭国后,我因年岁已高,得了恩典,在南诀宫内的上驷院谋了个喂马的差事。在轿子上,我远远的看了一眼,虽然容貌有些不像但你下意识的动作却骗了人。”
“原来是这样,可偏偏扶摇认不出,真是讽刺。”
“这位小兄弟,是……有些眼熟。”
“好久不见,卫国皇帝。”
“你是当年为我送药酒的小狱卒。如今已经是狱卒长了,真好。”
他咳嗽了几声,吐出一滩血水。
一旁的狱卒急忙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陛下,这药丸能暂时缓解您的伤势,但还需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狱卒长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敬意。
陈岩擦去泪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一国之主,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他在两人的帮助下,解开了铁链,一路护送他逃了出去。地牢中,所有的人都被支走了,三人趁着夜色,一路沿着密道走了出来。
宫门外,一辆马车停在了宫道旁。
他看着马车上的人,是陆桉和天枢。
陈言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上车,陆桉看着一脸伤痕的萧峑,心下心疼不已,急忙将银针从药匣子中拿了出来。
“陛下,您先走,离开这里。”
“那你们怎么办,如果被扶摇发现你们帮我逃走,以他的性格会杀了你们,要走一起走。”
“不必了,我们自已办法周旋,您先走,不必担心。”
马车缓缓行驶在夜色中,穿过一片片寂静的街道。
马车在夜色中穿梭,仿佛一道孤独的流光,划破了这个世界的寂静。街道两旁的灯笼摇曳,映照出萧峑脸上的伤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车厢内,陆桉小心翼翼地为萧峑处理着伤口,她的手法熟练而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天枢则坐在车厢的另一边,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马车行至城门口,守卫们见到是陆桉和天枢,便没有过多盘查,顺利放行,出了城门。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了一片片森林,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山谷。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陆桉:“听人说,你在调查前大理寺卿的灭门案。”
“是,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情只是简简单单的通敌。”
“这件事,我也算是耳闻,如果你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不妨去问问,之前收留你的裴侍郎 ,虽然这件事他没有联系,可当时通敌的罪证是他亲手交给南诀皇帝的。”
“是他……”
“就算要去,先把伤治好,这里是神医谷,很安全。”
“好,……”
夜色渐深,山谷中弥漫着一片宁静。萧峑躺在摇椅上,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思绪万千。
脸上的纱布被缠了一圈又一圈,却依旧不妨碍他在满天星辰下欣赏美景。
“还有心情看风景啊”陆桉打趣的说道。
“是脸废了,又不是心情废了,怎么,有意见啊。”
“我哪敢啊,不过你放心,我陆某人的医术还是可以给你保证的,觉得不会留伤疤的。”
“多谢……”
“谢什么。”
“从前现在,都有谢谢,幸好有你在。”
七日后。
他带着一把剑,出了神医谷。
裴府内,一片欣欣向荣 ,岁月静好的模样。
裴府的书房内,一阵风轻轻吹过,屋子内的蜡烛突然熄灭。
裴侍郎,心下奇怪的走了几步,一把泛着寒光剑架在了他是脖子上。
裴侍郎眼神一凝,面上却未露出一丝惊慌。
“你……你是何人?为何擅闯裴府?”裴侍郎沉声问道,试图在对方身上寻找到一丝线索。
“伯父,好久不见。”萧峑的声音凌厉的在他耳边说道。
“是你。”
“听伯父的意思,似乎料到了我会来找你是吗。”
远处,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裴大公子拿着蜡烛,没心没肺的走了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慕听白,你在干嘛,你把刀放下。”
“裴元,出去……”。裴侍郎对着呆愣住的裴大公子怒斥道。
随即他反应了过来,急忙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慕公子,有些话就直说吧。你此次前来是为了慕家的灭门案吧,其实,我一直期待着你能来找我。”
“什么意思。”
“比较这件事情,我于你们慕家有愧,是我,对不住你的家人,可我当年,亦是迫不得已。”
“我只问你一句,幕后真凶是谁。”萧峑将剑靠近他的喉咙,冷冷的质问道。
“此事,是之前的太子,如今的陛下……一手策划的。”
“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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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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