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大雪。
温特沃斯站在了花园外，看见了艾涯坐在躺椅上的背影。
“你最近是打算当甩手掌柜了吗？”温特沃斯走上前去，问。
“你今天有空？”艾涯抬起头看着男孩，“坐。现在林客还在，伦科也在适应他的新工作，我当然闲得没事干。”
“挺好，我过两天就要出发，刚刚收完了我的第二箱行李，看到你在花园里坐着，就下来和你聊聊天。”温特沃斯坐在了另一把躺椅上，接过了仆人递过来的红茶。
“路易波士*，一比一兑了奶，你尝一尝。”艾涯说。
温特沃斯从仆人手里接过了一杯奶茶，低着头闻了闻。
“闻起来不错，”温特沃斯喝了一口热奶茶，舒服得喟叹了一口气，“太惬意了。”
艾涯笑了笑，她也喝了一口，说：“你喜欢就好。”
在他们身后，仆人们都站得很远。
“你最近还好吗？”温特沃斯看了一眼艾涯肚子上的毛毯，放心大胆地开了口，问道。
“还不错，但还是要比三十多年前累很多。”艾涯回答。
温特沃斯点了点头，年龄上来了，怀孕会更辛苦一些。
他沉默了一会，问：“怀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艾涯捧着茶杯，先问道：“你觉得呢？”
“我的生理结构注定了我无法怀孕，所以，不管我有什么看法，都只觉得它是空中楼阁。”温特沃斯笑着答了。
他的语速很缓慢，语气中又掺杂了稀碎的笑意，艾涯由此得知男孩现在的心情不错。
“你心情很好。”艾涯肯定地说。
温特沃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林客这几天出门，西装上都要别一枝玫瑰，你送的？”艾涯打趣着问。
“没错，我送了他一百朵，他很开心。”温特沃斯咧开了嘴角。
“不能送我一朵吗？”艾涯问。
温特沃斯看着艾涯，发现艾涯虽然在笑，但是问起来很认真。
他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不一定是玫瑰花。”
“虽然，能得到你其他的礼物，我也很开心，不过，如果我就想要玫瑰花呢？”艾涯问。
“那很抱歉，我只会按照我的心情来送礼物。”温特沃斯冲艾涯眨了眨眼睛。
艾涯也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
“按照我对一般男性的理解，他们普遍会觉得，生育是一件……代表着新鲜生命的、神奇的事情。”艾涯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温特沃斯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在看着艾涯，表情像是在走神。
“你不会这样想吗？”艾涯问。
温特沃斯摇了摇头，说：“很奇怪，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因为你还年轻。”艾涯提出了一种可能。
“或许吧，但是，不管我多大、多老，我的身体里都不可能长出一个子宫，用来孕育生命。”温特沃斯说。
“你觉得可惜吗？”艾涯随口一问。
“还好，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也不会执着，我也没有养育孩子的打算。”温特沃斯说。
艾涯眨了眨眼睛，问：“就算是和林客一起领养一个孩子，你也不愿意吗？”
温特沃斯还是摇头，他看着亭子外的大雪，说：“如果我有做父亲的想法，当初就不会拒绝你的邀请了。”
他说的是，艾涯当时邀请温特沃斯当孩子父亲的那件事。
“所以，你当真对生育毫无概念吗？”艾涯把手放在了燃烧的火盆上，感受着炽人的温度。
“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温特沃斯轻轻地回答了艾涯的问题，像是怕惊扰到外面的大雪。
“我无父无母，对子宫和羊水的温度，没有概念。”温特沃斯答。
艾涯理解地点了点头。
“你会觉得很神奇吗？怀孕，生下一个孩子？父母们都是怎么想的呢？”温特沃斯问。
“是的，我对他饱含期待。”艾涯答，“如果你有一天有孩子了——我是说如果，不管你是领养的，还是和别人组建了家庭，可能你就能体会到这种感觉。生命充满了惊喜。”
“还是算了，我这辈子没有体验的东西很多，不差这一个。”温特沃斯答。
“你竟然没有反驳我，‘和别人组成家庭’的这句话吗？”艾涯抓住了温特沃斯的一句话，问道。
温特沃斯刚想开口，就被来人的一句喊话打断了。
“艾涯家主。”
温特沃斯侧过头看去，发现是莱拉到了，他放下了杯子，站起来就想走。
“温特沃斯先生也在。”莱拉对温特沃斯打了个招呼。
温特沃斯又重新把茶杯拿了起来，坐了下去，对莱拉遥举致意。
仆人走上前来，给莱拉端了一杯热茶，又给温特沃斯和艾涯添了新茶。
“好香。”莱拉叹道。
“喜欢就多喝一点，家里还有很多，你也别老是闷在屋子里不出来。”艾涯喝了一口茶。
“好，”莱拉轻巧地放下了杯子，“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温特沃斯不搭话，他瞥了一眼莱拉的杯子，这一次，锃亮的瓷杯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指纹印。
他吸了一口气，只闻到了风和雪的味道，莱拉今天也没有喷香水。
“我们刚刚在谈生育，”艾涯回答了莱拉的问题，“你以后打算要孩子吗？”
“要，两个最好，有个伴。”莱拉笑着答。
温特沃斯听着觉得无趣，似乎有两个孩子，是每个贵族家庭的标配。
莱拉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又看向了温特沃斯，“您怎么和温特沃斯聊起这件事来了？”
“他问我的，”艾涯也看了一眼男孩，“让他自己答。”
温特沃斯放下了茶杯，先和艾涯对视了一会，他看到了艾涯眼睛里的促狭，又看着莱拉，说：“我好奇，所以问一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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