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集体婚礼

她们俩是无痛安全下班了,余芳涵可不是,要说放血染盖头,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她直到她们编好箩筐,还没完成。

原因就在这里有坑,有大坑。明明妹妹演示时只放了一根手指头的血,就已经足够染红所有绣着金线的地方。可到了余芳涵这儿,她放了一根连半边身子都不够染红。

布料会不动神色的吸血,并且只吸玩家的血。妹妹的演示是个陷阱,余芳涵扎了三个手指还剩尾巴一小块,可她也快失血过多,也快撑不住了。

苏时雨见她身形摇晃,抵在她身后扶住她的身体,“不然歇一会儿。”只能这样建议。

“不行。”余芳涵豁出去,她扭头冲着李芙要求,“帮我扎一下,这根。”换了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伸了过去。

“这是你要求的,别怨我。”她还蛮会选人,李芙绝对是拿钱办事的冷血铁手,快准狠一下扎个透。

剧烈的疼痛席卷,只是她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失血过多,只是闷哼了两声。

苏时雨并不是单纯的旁观,她一边仔细扶着余芳涵,让她不至于没了支撑晕倒过去。一边挑起快要完成的盖头,准确的接住了连串掉落的血液,一滴都不曾浪费。

并且在余芳涵抖着完成最后一小片的晕染任务,结束收尾动作,利索利用头巾紧紧扎住她还在往外冒血的手指,动作一气呵成。

其余几根,之前放血过度,伤口变成惨白色,不再有血供。为了完成这场婚礼,余芳涵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即晕了过去,吃晚饭的时候她都没能醒来。

余芳涵一连两天遭受重创,李芙上个副本重伤未愈。状态最好的居然是新人苏时雨,余芳涵依靠在炕边的土墙上,承认,“你很强,你应该会活很久。”

你一定会活很久,这在副本里是很高的评价,一种认可,更是美好的祝愿。

苏时雨自然知道自己的优势,一方面她脑子灵活,抗压能力和随机应变是常年工作带给她的好处。而另一方面她虽然担心自己马失前蹄,痛失小命,但身后却存在着阑执这种**oss兜底,又可以无缝衔接的回归现实。

说到底没那么大压力和心理负担,想到什么就去实施,有更多的试错成本。所以,她得到夸赞,并没有沾沾自喜,态度如常。

她甚至看出余芳涵猛夸她的目的,在她支支吾吾说:“明天……”

“明天会很凶险,我们都要小心。”苏时雨截过话头,打断她要说的话。相处和谐,可苏时雨在第一天就看穿了余芳涵的本性,她又试图戴高帽来引诱自己挡在她前面。

双方都懂得点到即止的道理,空气中只剩下李芙压抑的低呼,她今天冷静了许多,只是抱着腿团起身子,又远远的缩在角落。

婚礼日,天光大盛。

大清早一切都透着诡异,妹妹穿好了大红喜服,长发盘起,带着金色发冠。

而她们同样在这大喜之日居然不用换衣,连昨日的素白袄褂都不用穿了,直接是进副本时的穿着。

为了行动方便,几乎人人一身运动装。

看余芳涵遗憾的表情就知道,“什么嘛,一点都不适合婚礼。”她还真的想和王震在这结婚,即便是假的也无所谓的样子。

李芙:“让你们在这做一对死鸳鸯就开心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时雨没工夫处理她们的拌嘴纠纷。

她看向妹妹擦了口脂,血红的嘴唇。继而是她的眼眸,连昨日里那种诡异的笑容都不曾有,非要形容,是忧虑?亦或痛苦?

与她缓缓对上眼,将那块染血的红盖头递给她。

“这是……你要我帮你盖?”苏时雨手脚慌乱,顿时生出一股真的送妹出嫁的怜爱之心。

盖头蒙脸,丝纱落下之时,苏时雨仿佛看到妹妹眼角的泪水。

昨天准备嫁品时分明是喜悦幸福,怎么临出嫁心情由晴转阴,看上去如丧考妣。

“哎呦,花轿来了。”老婆婆撞开了苏时雨,亲自扶着妹妹,将其送上了花轿。

这才是喜上眉梢好事近,她这么一搅和,打断了苏时雨的思绪。

接下来她们不像新娘,倒像陪嫁丫鬟的角色,随行在花轿两侧。

抬花轿的轿夫速度飞快,她们一阵小跑才能跟得上。跑动过程中,苏时雨低头瞧,这些轿夫是真的脚不沾地。

明白了,他们是像新手副本那些替身一样新来的,最低级的傀儡鬼。

没有思想,埋头苦奔,只为了不耽误吉时将花轿送到指定位置。

轿中妹妹“呜呜呜”的低泣传出,却达成了鬼哭狼嗷的效果。

苏时雨觉得耳膜穿孔般疼痛,抬手一摸,湿湿热热果然耳道出血。

来自鬼妹妹的物理攻击,让余芳涵不解,“她究竟是有多不情愿。”

不情愿,强迫、那实际上她要去干什么?赴死?献祭!

按照一般恐怖副本的逻辑,很容易联想到冥间的婚礼,悲剧的新娘,大部分没有好下场。

答案近在咫尺,真的有这么简单?

苏时雨认识阑执有几天了,他不会设定副本底层逻辑为摈除歧视,解放思想,拒绝封建糟粕。

堕落的思想,可怜的经历,他绝不是让玩家来当救世主的。

苏时雨一直很害怕阑执,不是因为他冰山的强大气场和卓绝似妖的容貌。而是她觉得这些副本设立的目的是要同时铲除玩家和鬼怪。

要毁灭,不要拯救。

所以这些副本里的NPC也是道具,更新迭代,不偏不倚,都是消耗品,又要献祭给谁去?

晒谷场到了,花轿终于停下。苏时雨扶着膝盖喘匀了气,才恢复了状态。

余芳涵身体素质和她差不多,等她们好了起来,李芙已经和旁边的玩家开聊了。

别人好奇,“你们三个都活着?昨天没让灯笼出去?”

问话的昨晚没和她们结伴先送男人回家,而是先行一步。

眼下只剩她一个人还站在这,“我们就倒霉了,先是被臭男人抢去一个完好的灯笼,后来又迟迟破解不了脱鞋之法。最后是烂的不能再烂那个的灯油滴到我鞋上,我才能活。很幸运是不是?也是因祸得福。”

喋喋不休只是为了减轻心理压力,对于另外的两个舍友,她也只会轻描淡写的提起,“总归是她们运气不好。”

昨晚是一场单方面针对女玩家的连环陷阱,令女玩家数量锐减。

按理说全员死亡的女寝,她们的妹妹也不会再出现。可以活下来的玩家,活脱脱尽忠职守送嫁的姐姐角色,牢牢跟随着妹妹的花轿。

很好辨认,但此时晒谷场陆陆续续又抬进来很多的花轿,无人陪护。

轿夫撤走后,花轿中貌似也悄无声息。

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去,吹拉弹唱的乐队消失无踪,只有身边妹妹的哭泣,你的、我的,渐渐连成一片。

红红的轿顶如小山排列,层峦叠嶂。穿梭其中是女声的哀哭,大喜大悲交织,场面一片混乱之时,村长扭着腰姗姗来迟。

她开始说话了,在全体男玩家没露面的情况下。

“不!不会的。”余芳涵把这当做噩耗的标杆。

村长不满的视线投射过来,余芳涵立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还没疯,知道轻重缓急。

前夜里三人并排躺着,感叹劫后余生时。余芳涵说过她和王震的故事,恋爱长跑十年,备婚试完婚纱准备来个火锅吃吃的路上,被一辆大货车侧翻,轧在了身下。

十年又三,每次副本都是提心吊胆地,焉能不伤心。苏时雨得知这份感情珍贵,真诚安慰道:“要出事也不会一个不留通通出事,再说我老板异于常人,颇有些本领。”

“他看上去像是见死不救的那种人。”余芳涵一句顶了回来。

苏时雨不搭茬,总不能说她看着阑执也是这种人吧。

不管情不情愿,什么想法。花轿里的哀哭止歇,媒婆村长开始讲话。

她的开场白一如既往的简单,宣布道:

“新人请下轿。”

一时间,所有的花轿帘无风自动,向两侧高高飞旋而起。所有“新娘”步伐整齐划一,连迈哪只脚都是同步,一齐下轿。

看着不觉训练有素,只觉鬼气森森,飘然而出占满了晒谷场的新娘。她们一动不动,人人头上顶着盖头,身穿嫁衣,状若训练有素的蛊兵,只待一声令下便能一跃而起扑向她们。

背后发冷,无论从哪边看起,这些新娘身高都一致,不差分毫。再看脚面,原封不动的穿着她们之前那种三寸金莲绣花鞋。

这是村子里的婚礼现场,难不成与她们无关?目前来看,从祠堂里鱼贯而出的鬼哥哥们,胸前带着迎亲的大红花,规规矩矩挨个来牵妹妹们手里的红绸子。

新人并行,站定在横向队列的最前方,尽职尽责充当着导览的角色,等待玩家归位。

可在场的女玩家全部一头雾水,她们的“新郎”至今未有踪影。

原以为他们会跟在哥哥身后一起出现,可是并没有。苏时雨将目光转移到仍旧站立的笔挺,剩下的那些新娘身上去……

不会吧?这是有可能发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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