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了一整晚,任棠几乎没有力气睁开眼,早上与同事换了班,他按着疼得发麻的腹部去了最近的诊所。
弯腰撑着膝盖,任棠一边挂点滴一边吐得发晕,手机屏幕显示十多个未接来电,他没存的号码,但他知道那是付信慈打来的。
手机尖角被怼进胃里,任棠痛苦地闭上眼。
点滴挂到中午,任棠找了家面馆要了碗最便宜的面尽量细嚼慢咽,早了半小时到儿童城堡,离得老远就见到付信慈拉着付糖果的手坐在长椅上。
任棠垂眼硬着头皮目不斜视往前走,小孩眼尖,付糖果往地上一蹦脆生生地喊:“任小棠!”
童声一起,付信慈长臂一伸握住任棠手腕。
“嘶——”
挺直的脊背骤然一弯,任棠单手按胃抬起微红的眼望向付信慈。
扎针的手腕被举起,付信慈盯了几秒:“还说你没生病?”
任棠挣了下,付信慈卸下力松开手。
“跟你有什么关系?”
两人对面而立,付糖果站在当间左右各看两眼,发出轻轻的疑惑:“啊……?”
李埕出现得及时,单臂捞起小姑娘就往儿童城堡走:“大小姐,我们先进去占个位置。”
付信慈将视线从付糖果身上移回任棠的脸上,字字讲得清楚:“我看上你了,想让你当我女儿的爹。”
任棠迷离的目光打在付信慈面上,嘴唇和脸颊同样的白,贝齿轻轻咬在下唇倔强地望着付信慈。
“任棠?”付信慈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肩,“腿疼?”
“付信慈……”任棠轻轻开口,“你在杀我……”
他的声音轻得打飘,付信慈以为听错了:“什么?”
“你有女儿了……你想我怎么样?”任棠浑身无法抑制地发抖,恐惧一点点地爬上他的瞳孔,“求求你放过我,我已经……我已经很努力地活着了,我不会再去祈求任何爱,求你们放了我……”
他说得没有前言后语,付信慈听不懂,但从言语中大概可以猜到任棠似乎受过情伤。
“我没结过婚,”付信慈解释,“糖果是我姐姐的女儿,在生糖果那年就病逝了。”
“你……”任棠眼眶噙着泪半信半疑地在付信慈的脸上来回看。
付信慈微弯腰揽住任棠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人带到身前:“你发烧了,需要休息。”
身体虚弱又连番遭遇心理上的打击,任棠晕在付信慈怀里。
李埕被压在儿童城堡,付信慈叫了另一位助理来替代任棠,直接转给两人一笔巨额奖金当作加班费。
任棠被再次带到付家别院,昏昏沉沉中一直拉着付信慈的衣角反复问:“你真的没结婚吗?你真的喜欢男人吗?你真的没骗我吗?”
吝啬讲半句废话的付总破天荒地一遍遍承诺“真的”。
付总看上的金丝雀在付家别院昏睡了一晚,早上在付信慈赶过来了前再次独自离开。
不过,这次他跟付信慈打了招呼。
李埕车开到半路又转回付氏集团,后座的上司握着手机笑得不像他认识了十年的人。
*
付信慈隔三差五抽个时间给任棠发信息,晚上才会收到一条统一的回复,往往是简短的几个字,付信慈便能头脑风暴品出不一样的甜蜜味儿。
但自上次任棠晕倒后,付信慈没再见到过人,追人完全成了对着手机使劲,付总对如此缓慢的进展很不满意。
“李埕说你上午的班?下班后我让他过去接你,”话说完又觉得似乎霸道得太过,付信慈补了一句,“糖果这几天愁眉苦脸做作业没时间过去玩,她说很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付信慈算了算,确实这几天没睡好,应该是想任棠所导致,不过他擅自估量自己的想念一定要比付糖果的想念来得还要急切。
对于儿童城堡到付家别院的路,任棠并不熟,仅来过的两次都是在昏沉之中,但他依旧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李埕开的这段路程不是前往付家别院。
“付总有个临时的会,吩咐我带你先到他的办公室休息,他结束后会立即过来找你。”
数栋方方正正的办公楼耸立在绿化措施完备的园区,园区里侧是两三栋装修典雅的小洋楼。
车开进园区时减缓了速度,为两辆车客气地让了路。
车窗开到一半,通体银色的轿车“潇洒”地路过,任棠双眼蓦地瞪大。
他像忽然着魔开始打颤,上身先是发抖再到剧烈抽搐,双手攀紧安全带,嘴半张开,呼吸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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