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木低低的喘着气。
好痛。
球蟒被山言托着。
眼睛能看见那个人类担忧难过的神情。
蛇没有再动弹。
她需要休息。
为什么会这样?
凌木不明白。
“你先忙你的吧。”
凌木安慰少年山言。
“我没什么事。”
人类不知道球蟒在说什么。
他只看得见敦实沉重的球蟒安静待在他手上,虚弱的嘶嘶了两声。
他心里似有火烧起来,叫他心惊胆战,不能忽视的恐慌。
他用布盖住球蟒,小心的带着球蟒离开屋子。
一路去到了山的深处。
球蟒夏天很喜欢在这样阴凉的地方待着。他怀抱着球蟒。
不管那些他每日都需要做的事情,不管因为没有做完事情,而会面临的毒打辱骂。
只是坐下来,手臂托着那条每天都很喜欢吐蛇信的小小球蟒。
她总是喜欢钻到山言的衣服里。有时候只是进了外衣和里衣的夹层里。
有时候却会直接贴上他的胸膛,叫他很难为情,次次都要把胡摸乱爬的蛇从**的身体上拿走。
球蟒每天都跟着他,累了就睡觉。
这样还不够,常常偷跑出去,捕猎一些野物来给山言加餐。
山言没见过这样的蛇。
或者是动物。
大抵是见过的。
他上山打猎的时候,见过一种颜色很艳丽的鸟。他们求偶的时候,就日日跟着心仪的伴侣,勤快的捕猎,来求得心仪另一半的亲近。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有些像的是,球蟒也有一身艳丽的颜色。
山言低头,问那条越来越安静的球蟒。
“你…你怎么样了?”
滚烫的触感,从手上传来。
山言才发现自己落泪了。
凌木没有回他。
实在不是她不想回自己可爱的宠物,好不容易说的一句话。
她变得很不对劲。
蛇族有很强的感知力。
好像要死了。
这是什么感知?
凌木有苦不能言。
也许是她太久没有进食,但是她不进食的日子大有比现在更久的时候。
在这里,消耗得太快了。
凌木被麻木冻僵的思绪突然记起来,这里是她的梦境。
虽然她早已不觉得这是梦境了。
山言没有等来球蟒的回应。
日头升起,阳光穿过树叶的空隙打在山言身上,却叫他一身发冷。
冬天下雪,手脚都被冻伤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过这样冷。
怀里的球蟒肚皮总是自带一些暖暖的温度。
现下却一寸寸的冷下去。
山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声音都卡在里喉咙里,吞了尖锐的石块一般,不上不下,刺入血肉,一片模糊。
“你醒醒好吗?”山言在心里问她。
“以后不随便把你拿出来了,你想待在哪里都可以。”
那个少年抱着失去生机的的球蟒,没办法发出声音的泪水涌流。
他抱紧了球蟒,圈进怀里,头抵到了长着青草的地上。
跪抱着那个陪伴了他很久的小生命,心里的疼痛一遍遍翻搅他的心脏。
很疼。
他宁愿挨无数顿毒打,也好过失去球蟒时候的这样的疼痛。
太痛苦了,心要成为零散破碎的飘絮。
怀里的球蟒散成橙红色的莹莹星点,漂浮起来,擦过山言的布了泪痕的脸颊,似指尖轻点,又无奈放下。
只留一声轻叹。
荧光四溢漂浮,被一股引力裹挟着抬起上升,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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