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莉娅·默勒已经关注了那个跟踪者有一段时间了。
她装作没发现，故意不理他，和往常一样夜巡。
他焦急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有时她一转头，视野中就掠过一小片衣角，这让她心中偷笑。
夜巡结束后，她换上睡衣坐在房间里的床上，刻意将一半的窗户打开。
几分钟后，克格勒从窗户里飞了进来，落地时轻盈得像只真正的鸟儿。
“我不信你刚才完全没有看到我。”
他语气淡淡的，却显得有几分委屈。
“我可不会正眼看一个跟踪者”，卡米莉娅笑着靠近他，“为什么不走到我的身边来，男孩？”
“你之前说，你不想我和你一起夜巡，所以，我只能这样跟着你了。”
卡米利亚有些失笑，她无奈道，“也不是不让你和我一起——但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克格勒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卡米莉娅和他默默对视了几秒，还是败下阵来，她叹了口气，“Okay，你当然可以和我一起。那么——”
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要问你个问题——你愿意抱我吗？”
她满意地看着克格勒红了耳根，她本以为他会再犹豫上几秒，但她却猝不及防地被抱了个满怀。
她被他的气息包裹住了，这让她感到安心。
对卡米莉娅来说，克格勒的气息并不是一种单纯的气味。
淡淡的硝烟味儿混着几不可闻的血腥气，夹杂着几分阳光直射草露的味道，很温暖——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儿想要落泪。
克格勒低头蹭了蹭她的发旋。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我可以吻你吗？”
说完，没等卡米莉娅回答，他稍稍后退一步，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很浅的吻，不带多少**的味道，更像是在她身上打下一个印记，克制而又珍惜。
这回换她红了脸。
她有些羞恼地避开克格勒的目光，转而牵起了他的手。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约好过要一起去看一场电影？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只可惜之前一直没能完成——
刚好，我们可以去庄园的家庭影院看，怎么样？”
克格勒挑了挑眉，将手指挤进她的指缝，变为十指相扣，偏头对她一笑。
“好啊。”
于是他们一起下楼，卡米莉娅找了一个懒人沙发，舒舒服服地在放映机前窝着，克格勒从旁边拉了一张毯子，揽住她的肩膀，和她窝在一起。
“我们要看些什么？”克格勒问。
“Hummmm…我说实话——我还没想好呢。”
“那，《泰坦尼克号》，怎么样？”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卡米莉娅捏了捏他的脸。
“唔……”他含糊不清地应声，“我平时又不看电影。”
“那也要认真想一想啦。”
“我认真想了啊，《泰坦尼克号》不是经典爱情片吗？”
“但是，这部影片里的主角死了诶，我喜欢圆满一点的结局。”
“没关系啊”，他贴了贴她的脸，“反正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啊，我又不会离开你，我们之间就很圆满。”
“好吧”，卡米莉娅感到有些脸热，使劲推开他的头，另一只手在遥控上点了几下。
“那就看《泰坦尼克号》。”
电影的内容对他们来说有点儿老套。
卡米莉娅打了个哈欠，转头发现克格勒独自看得津津有味。
她扯了扯克格勒的衣袖。
“我好无聊啊。”
“嗯，什么？”他转头，对上卡米莉娅的眼睛，随后迅速反应了过来，一改刚才专注的模样，转而赞同地点点头。
“嗯，其实，我也觉得有点无聊。”
……
卡米莉娅为他不走心的回答沉默了片刻，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放过他。
她顺势把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嗓音有些黏，“好无聊——你唱首歌给我听听？”
克格勒愣了一下，试探性地摸上了她的额头，温度有点儿异常的高。
“你发烧了？”
卡米莉娅抬起头，有些不善地眯着眼睛，“你是在骂我吗？”
克格勒有些无奈，“我是说真的——你夜巡的时候受凉了吗？”
“也许吧”，她哼哼着，“反正，你估计也已经被我传染了，想逃也是没有用的！”
“我怎么会逃？”他笑了起来，很幼稚地在卡米莉娅的头上连亲了好几下。
卡米莉娅烧得有些糊涂的大脑一思忖，觉得这样可不行，她直起身子堪称凶狠地抓住了克格勒的衣领，迷离着眼睛看他。
“我刚刚……吃了一颗糖。”
“什么味道的？”
“什么味道……”
她倾身，和克格勒交换了一个气息绵长的吻，随后微喘着气露出一个胜利的笑。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卡米莉娅这样说着。
克格勒抿着唇笑。
他就知道，是青苹果味的，而且很甜。
沉思了一下，克格勒端详了下卡米莉娅的脸色，起身，卡米莉娅不解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去给你找点药”，他把毯子裹在她的身上，把她包成了一个粽子。
“完全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啊。”他叹气。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生活自理能力……”她裹紧毯子抗议。
怕她等得太久，克格勒给她找了一些吞服的药，那是她之前备在柜子里的，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乖乖地把药吞下，小口小口地捧着杯子喝水，然后把杯子递给克格勒，克格勒动作自然地接过，随意地喝了两口，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卡米莉娅朝他张开双臂，克格勒掀开毯子，把自己塞得进去，头埋进她的颈窝，微卷的短发和她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睡着了，连正在播放的影片什么时候结束了都完全不知道。
——
卡米莉娅睁开眼睛，克格勒并不在旁边，她用手一摸，有些冰冷了，而天已经亮了。
她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毯子从她的身上滑落。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这让她的腰有些酸痛。
“你昨天晚上就在这里睡的？”
她循着声音转头，背后是表情有些诧异的提姆。
她胡乱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去楼上换下了自己的睡衣。
下午的时候，卡米莉娅被布鲁斯叫去了书房，她走进去时，感觉到克格勒正跟在她的身后，蹑手蹑脚地替她关上了门。
布鲁斯坐在书房的桌子前，示意她坐下，不动声色地问她，“听提姆说，你昨天晚上是一个人在家庭影院睡的觉？”
“是啊”，她点点头，“怎么了吗？布鲁斯？”
布鲁斯摇摇头，转而关心起了另一个问题。
“之前在瞭望塔上受到袭击的时候，你被魔法击中了，不是吗？——你有看到什么幻觉吗？”
即使他们都清楚，那个长的神似丘比特的反派声称的是被他的魔法箭击中的人会看见爱人的幻影，但他们都默契都没有提。
卡米莉娅微微抬头，看见克格勒正在布鲁斯的身后冲她笑得灿烂。
她顿了顿，对着布鲁斯露出一个微笑。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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