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可在男人温柔缱绻的注视下,她还是弯唇笑了笑,柔声道:“多谢夫君,我很喜欢。”

她本以为那日谢云徊不过是随口一提,要送她些什么,作为那枚平安穗的回礼,不想他却当真记在了心里。

他心里是有她的,是不是?

方才对许氏那样说,应当只是拿来敷衍搪塞的说辞……

冰凉的镯子套在腕上,江馥宁却觉得心口终于暖和了起来,她抬头对上谢云徊的目光,如往常一样,朝他嫣然一笑:“夫君,我们去放灯吧。”

*

安远侯府,胡道士弓着腰站在堂屋中,冷汗无声爬满鬓角。

他悄悄瞥了眼坐在阴影中的男人,哆哆嗦嗦地开口:“王、王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番说辞对许夫人说了,可、可我瞧着那谢公子似乎不大愿意休妻,许夫人劝了好半晌也没个结果,您不妨耐心等等……”

说起来,他实在是摸不清这位王爷的心思。

当年他收了许氏的金子,也的确尽心尽力,替谢云徊卜得天机,那位江氏娘子与他八字契合,乃是他命中的贵人,两人若结成连理,日后谢云徊必定会福运加身。

可不曾想,如今几年过去,这位炙手可热的平北王不知怎的却盯上了他,把他从菩提观中抓来,还逼着他在许氏面前言明,当年是他看错八字,一时糊涂,酿成这桩“错”事。

昏暗中传来一声瓷盏磕碰的声响,胡道士抖了抖,不敢再多思,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草、草民愚笨,还请王爷明示……”

裴青璋淡淡乜他一眼:“可替谢公子重新请过卦了?”

胡道士擦着汗道:“是、是请过了,一时还未寻到合适的女郎,许夫人正派人四处打探着。”

他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想,所谓重新请卦,不过是他信口胡诌了个八字,都是没踪影的人,找寻起来自然麻烦。

“既然许夫人为此事发愁,胡道长神机妙算,何不出手相助。”裴青璋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听闻国子监祭酒李大人的独女正当待嫁之龄,与谢公子素日往来甚密。想来这位李姑娘,应当才是谢公子的良缘。”

胡道士忙点头称是,见他再无别的吩咐,便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见人走了,张咏这才悄无声息从角落里走出,低声道:“王爷,时辰不早了,可要回府用团圆饭?”

“不急。先陪本王去街上走走。”

男人难得有几分好心情,说话也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调子,“明日便是与夫人相见之日,本王该给夫人准备好新岁礼才是。”

到了街上,只见四下一片灯火通亮,到处都是卖花灯的小摊,街头巷尾还有不少杂耍表演,吞火的、吃刀子的,好生热闹。

裴青璋对此兴味索然,目光落在不远处牡丹楼的匾额上,琢磨着上次撕坏了江馥宁一件小衣,自然该送她一件新的作为补偿。

他抬脚向牡丹楼走去,走着走着,却突然望见前方石桥旁的河畔边上,有一对熟悉人影。

美人手捧花灯,闭目许愿,一旁的白衣公子温柔凝视着她,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含笑说了些什么,美人便笑起来,娇怯地在公子脸颊上落下一吻。

河边有不少成双成对的男女,正各自说说笑笑地放着花灯,是以,并未有人注意到江馥宁这过分大胆的举动。

可她的一颦一笑,皆灼灼落入裴青璋眼中,无比刺目。

除夕佳节,阖家团圆,而他却孑然一身,只能站在暗处,如同一个阴暗的妒鬼,看着他的夫人与旁的男子恩爱缱绻。

手指紧攥成拳,男人眉目一寸寸冷下去,眼底戾气尽现。

他等不到明天了。

今夜,不,现在,他便要见到他的夫人,他要让她明白,无论是过去那短暂的夫妻半载,还是往后的每一个新岁,她都是属于他的——

也只能属于他。

*

江馥宁迷糊醒来时,后颈仍隐隐作痛。

她只记得她与谢云徊放完了河灯,见街头的杂耍新鲜,便挤进人堆里凑了凑热闹,哪知人群越聚越多,不知不觉她便和夫君挤散了,正着急时,便被什么人给砸晕了过去。

江馥宁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可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周遭静悄悄的,半点声音都没有,她不由一阵忐忑,心道莫不是被人给拐出了京城?

忽地,一盏烛灯幽幽亮起,江馥宁吓了一跳,待她看清眼前男人的面容,更是惊骇地睁大了眼睛。

裴青璋慢条斯理地点着了桌案上的白烛,火苗毕剥,在满室寂静中,一声一声,格外清晰。

他一身闲适,姿态惬意,反观自己,不知何时被剥去了身上斗篷,只剩单薄裙裳,令她无时无刻不在瑟瑟发抖。

江馥宁羞愤不已,颤着声质问:“光天化日之下强掳民女,王爷的眼里可还有大安律法?”

裴青璋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嗔问,只懒散倚靠在圈椅里,随手将手中绣工精致的女子小衣扔过去。

凉丝丝的布料覆过江馥宁的面颊,滑落至她的膝上。

耳畔不闻新岁喜庆的爆竹声,只有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和着她擂鼓般的心跳,缓缓响起。

“换上,给本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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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兰姝知道,她与姐姐有着云泥之别,姐姐是掌上明珠,而她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所生的卑贱庶女。

姐姐与沈家大公子沈度两情相悦,可惜命薄,没等到大婚便香消玉殒。沈度立誓此生不再另娶,姜家人舍不得放弃攀附沈家的机会,便将姜兰姝送去了沈度床上,只因她与姐姐容貌相像,能为沈度生下一个肖似姐姐的孩子。

彼时姜兰姝已有婚约在身,可姜家人一句话,她便只能无名无分地侍奉在沈度身边。

所幸姜兰姝与她那未婚夫婿从未见过,更无情分,失了这婚事倒也不觉可惜。

何况她倾慕沈度已久,只是身份卑微,入不得沈度的眼,哪怕代替姐姐成了他的人,他看她的眼神也只有厌恶。

姜兰姝知道,他心悦姐姐,情深意重。

可她想,或许有一日她会捂热他的心,让他看见她的好。

直至那日,她亲眼看见沈度搂着新纳的美妾,温柔许诺:“不过是个爬床献媚的玩意儿,仗着与阿莹有几分相像,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呢。你与她计较作甚?任你想打想骂,只当是个泄火的贱婢就是了。”

姜兰姝心凉得彻底。

那夜大雨瓢泼,她大着肚子逃出了囚.禁她的小院,四方追堵,走投无路,她只能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叩响了隔壁的宅门。

大门推开,清俊的男人持伞而立,她不顾一切地拽住他的靴尖,泪眼盈盈:“公子,求您救我。”

裴寂微怔,很显然,姜兰姝并不认得他——

哪怕他们曾有过一纸婚契,只差一步便成了夫妻。

*

听得姜兰姝逃跑的消息,沈度并未放在心上。

她那般倾心于他,又怎会舍得离开,不过是想耍些手段,引得他的怜惜罢了。

可等啊等,直等到春花又落,也不见姜兰姝回来。

沈度彻底慌了神。

人人都道沈家大公子失心疯了,为了一个卑贱的婢子,几乎掀翻了整个京城。

他再寻不见那个会温声唤他公子的姑娘,万念俱灰之际,却在国舅爷的喜宴上,见到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

听闻国舅爷自幼与家中失散,在乡下将养多年,终于归京认亲,皇后怜惜兄长多年辛苦,特地求了陛下,赐下婚事。

新娘子捧着喜酒敬到他面前,他疯了般扣住姜兰姝的手,却被侍卫狼狈地押跪在地。

清贵疏冷的年轻公子身着喜服,将姜兰姝牢牢护在身后,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

沈度心如死灰,他眼睁睁看着他的阿姝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一字一句,似利刃扎破心脏,刺得他鲜血淋漓。

“公子,你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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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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