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赌

商斐在废弃工厂对面的大楼里,举着望远镜向下看。

赵宝京跟应槊走进工厂,商斐一怔,再次举起望远镜确认应槊的身份后,给埋伏的人打电话:“先等一等,不要动那个拿着相机的人,问问他跟赵宝京是什么关系。”

赵宝京说应槊是他请来的记者。

“好好的谈判,我们说好看场地,你竟然请记者?”

“当初说好用另一块地交换,结果给我一块废地,现在谁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样。你们已经骗了我一块地,我让我的记者朋友来做个见证,你们问心无愧怕什么?”

“你这么没诚意,看来我们没有谈的必要了。”

“不要拍!这里不允许拍摄。”

废弃工厂放置了许多危险品,管理接到商斐的电话后,让手下的人停下,请赵宝京和应槊出去。

晚上商斐跟应槊在一起,商斐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应槊提起他散步时碰到一个男人,并且跟男人一起去了一间工厂。

“不认识你就跟他走了,你不怕有危险?”

“他只是需要帮助。”

商斐无奈地摇了摇头。

同在咖啡厅的商准远远看到应槊和商斐,拿出手机翻到自己人在上午发过来的赵宝京跟记者的图片皱起眉头。

“……”

陈家的庄园里,陈黎洲与方琉共进午餐。

“长期不着家的人,今天怎么有空回来?”方琉衣着华美,雍容不迫。

“最近的事让您担心了。”陈黎洲。

“……”

“我有一个朋友。”陈黎洲试探地说,“之前好好的,忽然说他遇到了恶魔、契约之类的话,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种事情不是常有的吗?”

“——您也见过恶魔?”

“我看你真的是傻了,当然是说精神病人常有,让他去精神病院……是你的哪个朋友,难不成是张赐?”

“……”

“是的话,就离他远点。”

“快叔和夏潇阿姨他们在我们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为人处事上,跟普通人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陈黎洲印象中二人都是明快人,但应篱是奸诈的小狐狸,应槊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他实在不敢相信应槊的父母是食草动物。

他们一家子不会都是恶魔吧?

“他们跟你联系了吗?”

“……为什么会跟我联系?”

“我已经去他们家,跟他们说了你跟应篱的事。”

“……”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找个好点的人吧,就算做不到门当户对,至少层次不要低到这个地步。”

“您不是让我跟她一起参加庆会吗?”

“两者并不冲突。”方琉,“他们只是服侍你的人,照顾过你一段时间。对外我给他们留一些面子,可以说念着相识的情分,但实际上我们跟他们是不同层次的人,我们跟他们不会相互了解,这一点,你要清楚。”

方琉喝下一口红茶,茶杯周围萦绕着黑色的烟气,陈黎洲以为自己看错了。

方琉捂住肚子,陈黎洲担心地站起来:“妈!您怎么了?”

把方琉送进医院,医生说她是急性胃肠炎。

陈黎洲想起茶杯附近的烟气,怒气冲冲地回到住宅。

打开门,住宅内阴冷入骨的邪恶魔气扑面而来。陈黎洲恍被定住,刹那间寸步难移。

应槊改造的暗房房门被魔气侵蚀到看不见本貌,陈黎洲只看到深深的魔窟一样的黑暗入口。

他走到门前,门被银色的锁链封死。

陈黎洲刚刚拿起锁链,应槊从背后出现。

陈黎洲心惊得转身。

随着应槊的到来,整套房子除了陈黎洲居住的房间,全部陷入黑暗。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压下内心的恐惧,陈黎洲愤怒道。

应槊也正找他,方琉找家长的做法,令他不太高兴。

陈黎洲此刻质问的态度,更让应槊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黑暗的利刃从陈黎洲胸膛和背后穿过:“啊——”

魔气侵蚀陈黎洲的全身,陈黎洲仿佛赤身**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手脚麻木,全身发寒,颤抖着蜷缩在一起。

陈黎洲在剧痛和寒冷的烧灼感中度过了四个小时,他的肢体失去行动能力,每次的呼吸都刺痛艰难。

他要死了吗?

竟然,死在这个恶魔手里……竟然,死在应槊手里……

陈黎洲眼睛流出绝望的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那些黑气消失,他的痛苦和寒冷也跟着消失不见。

陈黎洲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暗房,又看了看应槊,接着看向自己完好的身体。

“你刚才用了什么妖法!”

“……”

陈黎洲马上精神地跟自己叫板是应槊没有料到的,他以为陈黎洲至少会听话一阵子。

陈黎洲不怕死地走到应槊面前:“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

“……”

精纯森冷的魔气从陈黎洲身上贯穿,陈黎洲的精神遭到应槊的极限摧残与碾压,头疼欲裂,整个人从□□到灵魂都有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应槊渐渐感到一股阻力,陈黎洲刚刚觉醒被应槊封印的勇者之目再次开启。

勇者之目向应槊反弹纯白之力,应槊毫不留情地吞噬他的力量,一股力量破魔冲向应槊,应槊被划伤:“……”

魔力将陈黎洲包裹悬浮在空中,再没有力量保护的陈黎洲奄奄一息,应槊消退魔力,陈黎洲向下坠落,应槊接住他。

陈黎洲醒来时在他自己房间的床上,想到睡梦前的应槊,陈黎洲攥紧被子,心灵和头脑劝自己不害怕,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发抖。他缩在被子里,无声地哭起来。

实在太难受了。

真是窝囊。

情绪短暂释放之后,陈黎洲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应槊的父母应明昭和夏潇,当他想到应明昭和夏潇,疼痛再次袭来。陈黎洲疼到痉挛,疼到呕吐。

“……”

晚上应槊回来,家里一团乱。

四个坦胸漏背,衣着不雅,膘肥体壮的大汉在住宅中。

他还要顽抗么。

应槊把外套挂在门前的架子上。

一个大汉对应槊竖起中指,粗鲁地踹倒了门前他挂衣服的架子。

“……”

暗房的门看起来也是被砸过的样子,链条有铁锤的痕迹,应槊看向几人。

陈黎洲在楼下的车里等待。

不知道应槊会对那几个作奸犯科的混混流氓怎么样。

应槊教训那些人,是混混流氓倒霉,应槊被那些人教训,更加可喜可贺。

不过,那些人说到底仍然罪不至死。

陈黎洲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一键报警器,假如他们有生命危险,四个人中任何一个人按下按钮即可。

四个报警器同时响起,陈黎洲透过阳台的阴影看到四人被吊了起来。

陈黎洲马上想要报警,可恨手机失灵,知道又是应槊的阴谋,陈黎洲从车上下来,顾不得那么多奔回自己的住宅。

应槊坐在沙发上,陈黎洲望着自相殴斗的几人,再看阳台上飘忽的黑影和好整以暇的应槊,内心升起浓浓地挫败。

四人鼻青脸肿地从房间离开,住宅只剩下陈黎洲和应槊。

独处使陈黎洲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发抖。

“你在怕什么?”

他才,没有害怕……

应槊将陈黎洲拉入怀中,陈黎洲跌在沙发上,全身僵硬。之前的噩梦重在脑海浮现,陈黎洲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应槊双臂撑在他的上方。

他沉默的时间很长,陈黎洲无法忍受这无言的煎熬,咬紧牙关鼓起勇气瞪向应槊。

应槊吻向陈黎洲。不同于上一次的轻率,应槊这一次的吻从浅入深。陈黎洲的唇片十分柔软,由于害怕他的唇片也有些冰凉,咬起来像冷藏的果冻一样清凉而顺滑。应槊暗色的魔力内化,不仔细观察的话,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人。

熟悉又陌生的舒服的触感让陈黎洲一激灵,又是这样,跟上次一样……陈黎洲又惊又怕又怒,剧烈地反抗。纯粹的蛮力让应槊的胳膊红了一块,应槊差点没有控制住他。魔力捆住陈黎洲的手脚,“唔——”无法挣脱的陈黎洲恼怒到了极点,如果他手中有一把剑,他一定用剑捅穿眼前的恶魔。

虚型的圣剑化出一角就被应槊的大手覆盖消散,陈黎洲被迫与应槊十指相扣。

应槊的动作停下,陈黎洲泛着水汽的眼睛迷茫地望着应槊,他感到旁边有人在,扭头看过去竟是张赐,陈黎洲大吃一惊,一把推开应槊:“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没关。”张赐指了指大门,揶揄地看着二人,陈黎洲不知道他此刻看见的是应槊还是应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没想到篱篱这么热情。”张赐本想调笑“她”几句,见“她粉面含春”,眼神幽深魅惑有些不自在。

“我是……给你们送请帖的。”张赐是陈黎洲的姑父的弟弟的儿子,他们住在同一个大院里。

陈黎洲不知是否应该感谢张赐,托张赐的福,他这回只是被吻而已。

被吻之后,他的疼痛感似乎有所降低。

让他疼痛的是他,用这样荒谬方式安抚他的还是他。

把他当成狗训吗?

陈黎洲愤恨地冲洗着自己的嘴巴。

第二天陈黎洲回家查看方琉的情况,发现方琉的急性胃肠炎其实是前一天她去找应明昭和夏潇吃饭预约的那家饭店的食物问题,应槊并没有对她下手。

“……”

满月酒会上,陈黎洲臭着脸看着人群中淡定和善的应槊,张赐端着糕点走过来:“怎么对篱篱这个表情,不能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吧。”

陈黎洲睇视着他,张赐有点心虚,又直起腰杆:“你们来真的话,那么就是我赢了。你要把你的网球场给我。”

“……我没有输。”陈黎洲本来就烦,看见张赐更烦。

“我亲眼所见,你还没有输?”

“闭嘴吧你。”姑姑陈护笑着与应槊对话,陈黎洲立刻站起来走向应槊。他十分小心,就怕应槊接近孩子和孩子的母亲。

“这还没有输。”张赐摇头,“以前至少守信用,为数不多的优点又少一个。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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