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们从饭店里出来后，我就收到了剧情完成的提示音。]
系统收回扭得跟麻花一样的动作，打开信息提示界面。
[有一段女主被男主合作伙伴为难的剧情标黄显示高质量完成。]
季时安和秦应淮齐齐一愣。
“我们……和飞盛，什么时候有合作了？”季时安茫然地看向秦应淮。
秦应淮若有所思，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文档，“是政府牵头的一个合作开发项目，苏齐是主负责人。”
季时安恍然大明白，“怪不得。”
虽然澄越目前站在国内市场顶尖位置，但是对于当地政府鼓励的项目只要没有什么根本性隐患，秦应淮都会派一位说话有份量的下属去负责。
在外混谁都不容易，面子都是相互给的。凡事记得响应国家号召，自然国家也会表示重视，遇到一些需要创新性的时刻，国家视情况开绿灯的可能性要比一般情况大上许多。
飞盛本来就和澄越经营范围大部分重合，李寒枫上任后还老盯着秦应淮不放，所以澄越几乎不会自找麻烦给对方碍眼的机会。
但如果是政府牵头的合作项目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季时安感慨万千：“那这么看来李总还挺有用。”
[可不是嘛。]
系统美滋滋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发现抖搂出来。
[因为宿主提前不知情所以剧情发生的时候表现得特别真实，得到的能量反馈也特别多。]
[聪明睿智的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寒枫身上的异样，顺着这条线索一查，诶呦喂，您猜怎么着？]
季时安啪的一声抚掌捧哏：“嘿，他也是男主。”
系统惊讶：[宿主怎么知道的？]
季时安疑惑：“不是你说得嘛？”
[哦对，是我说的。]
系统咔了一声。
[刚刚那段不算，我们继续。]
[顺着那条线一查，我发现李寒枫是一本升级流的小说中的美强惨男主。他的剧情从小时候就开始发展了，积攒了好多能量，我们的能量库一下子涨了一大截。]
“可是你不觉得他样样比不过老板的样子真的很对照组吗？”季时安真诚发问,双手比划了一下：“就像那种打脸爽文里的经典男配。”
秦应淮手指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
系统抓耳挠腮：[这不是多本小说融合了么，那几个男主之间放在一起，肯定会分出个高低啊。]
季时安眯了眯眼睛，冷静指出：“所以你之前说什么《纯白玫瑰》这本小说是世界支柱的话都是骗人的。这个世界其实是由很多本小说组成。”
系统心虚地扣了扣手指，[也没说错啊，你们对这个世界来说很重要的。]
秦应淮继续道：“而由于我们两个和原著人设过于不符，导致你们的工作出现了漏洞，所以管理局才会派你监督。”
系统察觉到杀气，努力伸手抱住自己，[这不是给你们开了好多后门吗？]
季时安双手环胸冷酷道：“老实交代你私底下和管理局那边都聊了些什么？”
明明最初刚绑定的时候，系统傻呵呵的被人卖了还能帮忙数钱，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系统就偷摸摸藏了这么多重要信息不说。
系统最近都好吃好喝的被季时安养着，性子逐渐任性，冷不丁见到了季时安的冷脸，心里委屈极了。
[宿、宿主……]
季时安充耳不闻扭过头和秦应淮告别。
秦应淮拒绝了季时安递过来地车钥匙，“你开回去吧，明天公司再给我就行。”
季时安伸手比了个OK。
[等等！]系统急得都要哭出来，[对不起宿主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阳奉阴违了。]
季时安目送秦应淮背影消失在转角才重新给汽车点火，一路脸色冰冷。
系统辩解地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团在角落可怜巴巴掉金豆豆。
季时安回到家后按部就班洗漱后窝在沙发里，但是今日茶几上没有特意打开的零食，也没有摆在电视机正前方能让系统正好团进去的柔软玩偶。
系统蹲在季时安的脑袋里自闭，收件箱突然传来信息提示，它勉强地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端详着季时安的脸色开口：
[宿主，管理局那边来新的消息了。]
听着尾音发颤的电子音，季时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连眉眼都带上了妥协。
“统统，我知道我们其实本来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不该奢求能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也不能强求你有什么消息都告知我一声。”
季时安伸手将头深深埋进抱枕，嗡里嗡气道：“我刚刚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系统本来就沉浸在愧疚之中，一听季时安这种语气，整个统都心疼地颤抖起来，呜呜扑进季时安怀里：[呜呜呜，不是的，宿主是我错了，你明明对我那么好，我不该都听部长的有事情全都瞒着你……]
季时安眉眼柔和下来，伸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包牛奶小饼干撕开放到茶几上，又起身把倒在地上的泰迪熊抱到沙发正中央。
她捧着瘫在沙发上泛着柔光的团子，将系统塞进泰迪熊的怀抱里，哄道：“好啦别哭了，我原谅你啦。”
[真的吗？]系统可怜巴巴抬头看她。
本来也没生气，就是为了吓吓它。
季时安凭着感觉努力辨别对方眼睛的位置，蹲下身和它齐平，伸出一只手，“击掌为誓。”
系统一把抹掉眼泪，将手塞过去，[嗯！]
柔和的光团幻化出一条细细的触手搭在白皙的指尖，季时安轻轻揉了揉，有被可爱到。
心里冰冷的算计融化，一双清亮的眼睛带上温度：“唔，能和我分享一下你的部长对你有哪些要求么？”
季时安眼尾下垂露出失落的痕迹，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任它，主要是我从未和它打过交道，怕你会不小心受伤。”
系统一听猛地冲上来使劲贴了贴，想到部长的交代又有些不好意思。
[部长说最好要对你们有所保留，尽量不要无话不谈透露太多，要时刻牢记系统规章，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然会被剥夺系统资格进监狱的。]
[唔，我有一次和部长汇报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透露了一点秦应淮的情况，我们毕竟是监察部门嘛，部长就去申请调查了。]
季时安听着倒没觉得对方的话有什么问题。
系统愧疚地解释道：[是我新手上路不熟练怕搞出乱子。]
把最好、尽量的限制词汇私自去掉，只要自己不做就不会出事了吧。
它原本是那么想的。
季时安这才弄明白它的思路，有些无语，但想到对方职场萌新的身份宽容地伸手揉搓了一把，“工作想要尽量避免差错没有问题，但是和同事之间信息交流通畅也很重要。”
季时安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说正事了。”
她手指敲了敲茶几，凝重地问出世纪难题：“是先有我们，还是先有剧情。”
[先有你们。]系统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剧情没办法凭空创造生物，也没法控制生物运动轨迹，但是它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进行引导。
比如那场车祸，比如突然爆炸的灯罩，比如吸引秦应淮和季时安在老破小酒店相遇。
紧握的手指一松，季时安勉强压住内心随之而来的困惑听系统继续介绍。
[李寒枫为男主的那本小说叫《我要逆了这天》，他的生活轨迹极具故事色彩，从被众人都不看好的小炮灰一路成长到站在世界之巅指点江山的霸道总裁，一路上无数男女都被他的魅力征服先后拜在他的西装裤下。]
李寒枫的成长轨迹在云市豪门圈子里不算秘密，季时安收集各方信息的时候也了解过大概。
[还有，最近这几年不是出现好几个堪称人中龙凤的豪门接班人吗？]
淡淡的预感升起，季时安渐渐睁圆双眼。
[他们其实都是各大小说里的男主。]
[原本一个世界应该是由一本小说组成，或者由设定相似的系列小说联合形成，但是你们这个世界有点特殊。]
系统翻开上司刚发给它的消息，里面是关于小说《纯白玫瑰》的调查报告结果。
[当时来了个实习生一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把原本要自成一体的几本小说融合成了一本，其他的还好设定比较相似，除了《纯白玫瑰》有点特殊出了点BUG，其他的都能不依靠外界力量正常运转。]
季时安心想：这哪是点啊，他们这都快成筛子了。
[我去咨询了一下部长，发现你们之所以会偏离轨迹是因为秦应淮的父母比较特殊。]
正在打字记录的手指一抖。
涉及老板家庭**，接下来的话是她一个小助理能听得吗？
她双眼一闭，捂住耳朵。
准备好了，快说快说。[海獭激动拍桌.jpg]
系统顿了顿。
[他父母是《穿成反派的炮灰妻子后我爆红啦》中的男女主，立意积极反映着新时代新思想。
而《纯白玫瑰》作为古早虐文其实本来应该被淘汰，是被那个咖啡意外不小心搅进来的。两本小说设定一撞，这才出了这么个意外。]
季时安关注点清奇：“虽然咖啡总是出场，但这次真的不是它的锅吧。”
系统委婉道：[那个实习生最后赔了点钱，没受别的什么……嗯。]
季时安恍然，原来是后台强硬的关系户。
[这也是为什么管理局肯给你俩开绿灯的缘由。一方面是管理局出的意外需要承担大部分责任，一方面是古早虐文里那种时不时掏心挖肾的行为太刑了，早就被上面毙掉了。]
季时安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说是先有人，才有的剧情吗？”
系统点头。
[是这样没错。只不过作为小说主角是会被剧情力量庇佑的，一旦没被选中，主角就变成普通人，一切行为都会符合人类科学逻辑。]
所以影响犯罪行为曝光的不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剧情力量，而是权利地位那些本身属于人类的东西。
[《纯白玫瑰》里原本的男女主凑巧和你俩同名同姓，管理局趁机做了点手脚。]
比如把男女主的名字全文替换，把相应的配角全都模糊处理，把大场面的情节都换成笼统的描述，最后打包塞进秦应淮的脑子里。
至于季时安，她有系统自带的资料库。
[总结：其他小说确实都是真实人生写照，但是你俩就相当于被选中的演员，要按时完成KPI。]
季时安隐隐摸到了对方的思路：“管理局的解决办法就是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让我们两个遵纪守法好公民凑合着搭伙演场戏，从而避免出现枉法犯罪行为被上级领导约谈。”
[宾狗！]
原来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是自己。
季时安往后一瘫倒在沙发上，声音饱含沧桑：“那你们管理局局长可真是思维灵活知人善用啊。”
系统安慰她：[领导嘛，都是一拍脑袋一个决定。]
谁会管底下员工怎么处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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