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应淮在一旁一言难尽的看着，心想澄越十大之谜中《关于季特助是不是认识全世界的人啊》似乎今天破案了，这随手扩列的熟悉姿态，不像第一次，得严查。
他掀起眼皮看向红毛：“同什么好？”
这人脑袋都要凑到季时安肩膀了，懂不懂什么叫社交距离。
红毛猛地对上秦应淮的视线，才发现这人压根就不是之前第一印象里好相与的样子，他仿佛幻视教导主任，立正站好：“就、以为是同源的沙雕兄弟……”可以每天抽象互创。
秦应淮盯了人两秒，淡漠的收回视线，红毛松了一口气开始神游。
小姐姐的名字倒是挺好听，但这位小姐姐异父异母的长辈有点凶……
话说澄越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是在哪里听过呢……
红毛人站得板直，魂已经飘到天宫。
季时安在小破站搜到红毛的账号，发现对方还是谦虚了，账号下那临近破千万的粉丝只怕不少流量明星都眼红。
她眼中闪过金灿灿的光，发财树啊这是。
季时安一秒进入战斗状态：“你好，我是澄越董事长助理季时安，具体的个人信息你可以在澄越官网检索到。我简单翻了一下你以往的视频风格，发现受众很广并不局限于年轻二次元。澄越最近不少项目都在考虑短视频宣传，相关招聘信息官网里也有。如果你有意可以尽快联系我。”
随后礼貌微笑道别，留给对方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一套组合拳打完转身就撤。多留一秒都会让人觉得她掉价，会影响签合同时打价的。
红毛眼睛随着季时安的话越睁越大，此时已经仿佛被雷击中呆滞地立在座位上。
他想起来了。澄越啊，那可是澄越集团！全国科技尖端领域的龙头老大，医药、运输行业也有相关涉猎，他家里现在用的扫地机器人就是澄越出品啊。
等等，卧槽！小姐姐刚说她是干嘛的？
董、事、长、助、理。
红毛目瞪口呆地看向背对着他的秦应淮，那这位被小姐姐供着的还能是谁？金主爸爸啊！
怪不得季时安说差辈了。
红毛当场朝着二人的背影一个九十度鞠躬，他们年轻人一向有错就犯知错就改的。
希望金主爸爸宽容大量给个机会。
出了店门，两人走到车前，卡在喉咙里的各种情绪终于化简为繁化作一句感叹滚动出来：“澄越有你，十年内是走不了下坡路了。”
季时安眨眨眼不敢居功：“主要还是淮哥教得好。”
老板夸你是真夸你嘛，那是为了让你光明正大地捧他。
秦应淮目光复杂地看向放假还不忘拉客户做宣传的季时安，又想到人据说有八个微信账号用来扩列，他克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绕道驾驶座：“季特助谦虚了，回去的路我来开吧。”
季时安歪头：“好。”
回时路比来时路好走。季时安弯腰从鞋柜里扒拉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放在地上。
秦应淮目光一顿，欲言又止。
季时安等了半天不见人进门，茫然回头看去，只见秦应淮垂着头发丝自然下落看不清表情，但看架势像是在和拖鞋对峙。
“淮哥，拖鞋是新的。”
秦应淮当然知道这是新的，毕竟标签刚被季时安拆下，只是心里有些微妙。
“很不合适吗？要不我去楼下便利店买一双。”
秦应淮把人拦住，推回房间，心里为刚刚莫名的矫情感到别扭，忍了忍没忍住，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减少。
“是有人回来做客吗？”
季时安诧异，随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摇摇头：“超市搞活动的时候买的，一双8.8，两双9.9我很难不心动啊。”
“怎么不买两双女士的？”一双腻了还能换一双。
秦应淮说完下意识侧头避开季时安的视线，猝不及防和放在门口的泰迪熊对上，漆黑的两个黑色眼球冷不丁突脸，冷汗缓缓落下。
什么心虚、莫名全都变成后怕。
秦应淮：……草。
季时安正在厨房倒水，扯着嗓子回道：“当时刚出来自己住总是怕遇到坏人，买双男士拖鞋放在门口能吓吓人。”
秦应淮：“我觉得这个玩偶就挺吓人的。”
声音太小她没听清，端着杯子走出来：“什么？”
“没什么。”秦应淮接过水杯仰头当即一干二净，毛骨悚然的感觉稍稍褪下。
季时安默默又给人倒了一杯：她竟然把老板渴到了，季特助今天太失职了。
秦应淮下意识拿起来就喝，放下杯子的时候对上季时安担忧地视线，他咳嗽两声扯开话题，“过剧情吧。”
专门到季时安这里一方面是为了拿送礼的酒，一方面是想着走两段剧情避免过年的时候当着众人面社死。
季时安戳了戳岿然不动的系统，“醒醒，该工作了。”
系统阴阳怪气道：[诶呦喂，两个大忙人想起我了啊，可惜哀家近来身体不好，多是劳心费力，实在没力气配小孩玩闹。]
季时安：“你是不是背着我看宫斗剧了。”
系统：[小季子怎得如此和哀家说话，真是无礼！]
秦应淮有先见之明的没开口找骂，伸手把茶几上的小饼干袋子撕开放好。
他配合道：“统太后请用膳。”
季时安一双眼睛差点瞪出来，她老板好像被人夺舍了。
秦应淮用视线谴责：他这是为谁擦屁股，某人不清楚吗？
季时安双手一摊拒绝自己背锅：系统说话他俩都能听见，所以不搭理系统的责任怎么能都算在她头上。
系统咬牙切齿：[你俩眉目传情拉小群私聊当我瞎了啊。]
季时安和秦应淮同时弹开视线。
季时安仔细教导：“注意用词。”
系统也不多说，呵呵完后就开始咔哧咔哧。
俩人安静如鸡坐在沙发上，任由辈分升级的系统闹脾气。
季时安挤眉弄眼：所以我们当时为什么不搭理它？都把统给弄不高兴了。
秦应淮沉默，他当时光顾着看季特助倾情上演的沙雕轻喜剧，哪顾得上搭理系统。
秦应淮摇摇头。
季时安：系统当时叫我们想干嘛来着？
秦应淮目光里茫然一瞬，随后又摇了摇头。
季时安：淮哥你除了摇头还能给点别的反应吗？
秦应淮定定看了她两秒，摇摇头。
季时安无语望天，秦应淮没忍住打破室内过分安静的氛围：“我看不懂你想和我说什么？”
季时安震惊回头：“眼神交流不是霸总必备技能吗？”
秦应淮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受过的委屈全被季时安一一讨回来了，艰难道，“我暂时还没开放脑电波沟通权限。”
所以简单点的东西可以根据语境推测，太复杂的我只能摇头了。
毕竟摇头万能。
季时安幽幽道：“我刚刚问你，今年奖金不该翻三倍对不对。”
秦应淮伸手把抱枕塞人怀里，真诚道：“都是朋友了，别谈钱。”
季时安被他的不要脸惊住了。他升级的这么快，季时安差点没接住招。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凿饼干的嗡鸣声，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言语过招，暗戳戳地把部长新发的邮件加了几道锁。
里面数据流波动微弱，只有寥寥几句话。
[想要剧情过得快，就去当红娘。]
系统虽然之前被季时安问责地时候把部长卖了，但是部长毕竟是前辈经验丰富，于是为了它的奖金，它决定将此计划设为绝密隐晦进行。
扮演宫里的太后娘娘就是第一步。因为太后娘娘闲来无事天天做红娘。
系统在心里说完，自己都沉默了，只觉得现在自己周围比哈尔滨的雪还要冷。
挥手驱散没用的自责，它笑眯眯开口：[恭喜两位宿主顺利完成卷一：霸道总裁俏秘书，接下来是连接卷二的重要转折点……]
季时安难以置信：“你吃我的住我的，这么简单就认二主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这桶醋季时安也要给对方灌下去。
是的，给对方。这么酸的东西她心里品品得了，伤害还是让别人承担吧。
她悄咪咪瞥了一眼老板的侧颜，淮哥也不行。
系统无语：[不然辛苦秦先生也交点赡养费。]
秦应淮被俩活宝弄得没脾气，拿出手机给季时安转账。
季时安拿出写毕业论文的严谨：“是抚养费。”辈分不能乱。
秦应淮手上动作微不可察一顿，余光里季时安目光澄澈，整个人都沉浸在坚持维护自己老母亲的地位，压根没有多想。
密码最后一个数字输入，秦应淮目光有些游离，思考是不是因为春天要来了，自己最近莫名躁动。
系统看着傻愣愣的宿主，心里操着老妈子的心，有点舍不得又有点着急孩子不争气。
罢了，它无力的挥挥手，[言归正传，接下来的剧情真的很重要，而且是必须尽善尽美才行。]
季时安乖巧坐好，不再岔开话题。
系统满意于对方的见好就收，特意把声音放得轻柔，虽然这样听起来它的电子音更恐怖了。
[霸总一怒之下将人扛回卧室锁了起来，特质的手铐一端扼住助理脆弱的脚腕，一端铐在床头特意钉下的铁柱。
他双目猩红，死死地掐着助理的腰，怒声喊道：“说啊，说你爱我！”助理眼中全是泪水，断断续续喉咙中都是哽咽的啜泣。
直到一切结束，吱呀吱呀的声音不再响起，助理昏过去，霸总也没能听到一句解释。]
季时安双目一闭，浑浑噩噩起身打开了大门，昏暗的走廊里声控灯光闻声亮起。她啪地弯腰恭送老板：“您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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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虚变成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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