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雪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白先生夫妇就已经出来了,脸色却不是很好看,跟在身后的保姆低着头,讪笑着,生怕得罪了这两位。
“玉雪,你在干什么?”白先生直接出去,白夫人在后来拉扯着白玉雪,低声道,“走吧,你爸爸心情不好,今天可别惹他了。”
白玉雪疑惑道,“不等左伯伯他们回来了吗?”
“先回去吧。”白夫人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白玉雪的手背,“回去我再告诉你。”
白玉雪见自己母亲这副模样,就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下有些不安,只得跟着走,临出门前还居高临下的扫了眼林淑,冷哼一声后才离开了。
林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向一旁的保姆,问道,“刘嫂,这是怎么了?”
“你这怀孕啊,太明显了,藏不住……白先生问起了这件事情,我只能如实告诉他了。”保姆叹了口气,而后同情的看了眼林淑,“林小姐,要不你先去休息吧。”
“好。”林淑走了几步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刘嫂,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林小姐你说。”刘嫂说道。
“刚刚那一家……是谁?”林淑深吸了一口气,“可以告诉我吗?”
“刚刚的啊,那是白先生一家。”保姆显然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她颇为同情的看了眼林淑,道,“白小姐和大少爷是有婚约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前大少爷没回来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找回了大少爷,白家和左家又是门当户对的,他们是不可能毁约的,否则影响太不好了。”
虽然这个话在林淑的意料之中,但她一时间还是感觉心脏仿佛被什么紧握住了,十分难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下意识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一旁的保姆叹了口气道,“林小姐,不是我说啊……左家的门楣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而且大少爷要娶的,一定是能配得上左家的人,就算你怀孕了,也是没什么用的,最后大少爷还是会和白小姐在一起,这才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我和左慕才认识的时候,他对我很好的,我和他也是办了喜宴,是有结婚证的。”林淑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腹,“我无所谓他是那个清水乡的下乡知青,还是这个左家的大少爷,他都是我的丈夫。”
“林小姐,你不能这么想,你这样是害了大少爷,他如果跟白小姐在一起,左白两家是可以联合的,大少爷以后会更好,但是你的父母呢,你又能给大少爷什么?”保姆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林小姐,不是我多话,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其实你回你老家,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林淑看着保姆,眼眶红了起来,却忍着不肯掉下眼泪,好一会儿后才平复的情绪,正准备往屋子里走去,听到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她一转头就看到左慕从车上下来,往她身边走来,极为自然的揽着她的腰身,小心翼翼的扶着,“出来散步吗?”
左慕笑起来眼眸十分温柔,让人移不开眼睛,林淑看了一下后才移开了眼睛,摇了摇头。
“怎么了?”左慕察觉到林淑的情绪不对劲,低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不高兴了?”
“我没有,我就是想回房间睡一下。”林淑的声音有些嘶哑,她不敢多说,心中的委屈不断地积累,总是想起白玉雪和保姆说的话,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去询问左慕关于以后的打算。
“好,我扶你回去。”见林淑不想说话,左慕也不会逼着她,只是在路过保姆的时候,脚步稍稍顿了顿,“刘嫂,准备一下少夫人下午要吃的补品。”
“啊?”刘嫂愣了一下。
“去吧,用小火慢慢炖。”左慕说着,一边扶着林淑离开了,留下了保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大少爷说的是……少夫人?林小姐吗?可是白小姐才是未来的少夫人啊……”
不管怎么样,既然左慕下了命令,保姆也只得去弄,左慕哄着林淑入睡之后,才径自下楼,他坐在客厅里,保姆上前来给他倒茶,他撩起眼皮看着保姆,盯得保姆背脊发毛,问道,“大少爷,您是要说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只是前几天回来的匆忙,大概有些话没说清楚,现在得跟你把话说明白了。”左慕笑着说,可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林淑是我领了结婚证,在全村乡亲们的祝福下,在长辈的嘱咐下,成为了夫妻的人,我这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妻子,除了她,我谁也不要,你们就不必再私下传些什么了,更不要在她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明白了吗?”
左慕的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却无端的让人恐惧,保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都落在了左慕的眼里,连忙低头道,“我知道了,大少爷。”
“以后也不用叫阿淑是林小姐了,应该唤她少夫人了。”左慕微笑着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保姆低着头,连连应声,不敢再多话。
左教授夫妇回来的时候,左慕正在楼上为林淑摁腿,可能是因为怀孕,林淑的小腿总是有些浮肿,这让左慕有些担心。
保姆见左教授夫妇回来了,立刻上前递过去拖鞋,沏好茶,见夫妻两人正在谈事情,她想了想还是凑过去,小心翼翼道,“左教授,左夫人,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嗯?”左教授抬起头看了眼保姆,道,“你要说什么?”
“对啊,刘嫂,你在我们家工作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能讲的呢。”左夫人笑着说道。
“今天白先生一家来了。”保姆刚说完这句话,左夫人和左教授就脸色变了,两人面面相觑,随后保姆接着道,“白先生已经知道林小姐怀孕的事情,很生气……带着白小姐和白夫人就走了。”
“这……”左夫人叹了口气,“这的确是我们理亏。”
“他们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左教授问道。
“白先生说他需要一个解释,说……白小姐一直都等着大少爷回来,结果闹了这么一出,以后让白小姐怎么做人?”保姆顿了顿,道,“教授,夫人,这白家在京城也门第不低,和我们左家是门当户对,白小姐也貌美,而且见识广,相比之下,林小姐就不太行了,为了长久考虑,还是白小姐做少夫人更加合适啊。”
左夫人想了想,看了眼左教授,而后摆了摆手道,“这个都是左慕自己的事情,交给他自己选择,你这话在我们这里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去左慕面前说,更不能在林淑面前提起,知道了吗?”
保姆张了张口,最后只得应了一声,低下头,明显有些着急了。
“好了,你去忙吧,这件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早知道保姆说的是这个事情,左夫人就不让她提了,越想越堵心,保姆离开后,左夫人才道,“老头子,这白家的事情怎么解决啊?”“亲自登门道歉吧。”左教授说道。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咱们儿子,他可别又想一出是一出。”对于自家儿子的品性,左夫人还是有些信不过,“许木都告诉我了,之前左慕在清河县那边的名声可不太好,许木说的还算是委婉一点了,但其实就是游手好闲,还……还……唉!”
一想起许木说的关于左慕和张媛媛,还有左慕以前干的其他事情,左夫人就愁得慌,生怕这次左慕又是一时兴起而已。
“那……”左教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想了想道,“过两天就是玉雪那丫头的生日了,让左慕备一份礼物送去,给他两天时间考虑清楚了,这个礼物到底是定亲的,还是去道歉的,就在这两天决定好。”
“只能这样了。”左夫人说到底还是没法责备自己刚刚找回来的儿子,明知道这件事情不对,却也只能这样。
左慕靠在床上,不难想到左教授夫妇回来会讨论什么,他忍不住想着原身后来之所以那么丧尽天良,胡作非为,其实和父母的骄纵庇护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身旁的林淑蜷缩在一起,睡得并不踏实,低低的呓语,双眸紧闭,左慕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道“乖,阿淑,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
林淑仿佛听到了一般,这才呼吸渐渐平缓下来,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在白家,白玉雪不解地问道,“爸,不是说要等着左教授他们回来吗?怎么我们先走了?”
“哼。”白父冷笑了一声后,道,“他儿子干的好事,在外面带回了一个女人,还是怀了孕的。”
白玉雪闻言脸色一变,立刻怒上心头,“什么?他怎么敢!就是那个女人吗?我要退婚,我要退婚!”
“闭嘴。”白父冷眼扫视了一下白玉雪,而后道,“不能退婚,左家现在地位越来越重,决不能退婚,但是这件事情是他们家理亏,我们只要坐着看他们的表现就行了,这件事情,一定能为白家带来不少好处。”
白父靠在沙发上,不见了之前从左家出来的怒容,转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的白玉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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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七零年代抛妻弃子的知青(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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