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魔法

海州的事情闹大后,张霁泽为代表的某些“清官”就成了柏家、边家等等人的对立面。张霁泽的家庭、生平都已经扒了个干干净净。人们自然也会发现,张霁泽的亲弟弟和祁蔚是什么关系。

有人说这是祁家早就下好的一步棋,搭上亲闺女,以渡过这次危机。很多人想跳上祁家这条“船”,借力渡过去。甚至冉冬都在她爸的怂恿下,暗示过祁蔚,想通过她“联系到”张霁泽。祁蔚手上收下冉冬拎来的新西兰空运牛排,嘴里丝毫不软,只说:你直接打110不就联系上了。

对各怀心思的人,她能靠胡说八道应付过去。但她这么干,倒是显得祁家立场不明了。

祁蔚不知道别家情况,但百分百确定他们家没有违法乱纪。张霁泽今天能跟她打招呼,想必祁家也不在他的调查名单上。周围的种种猜疑和祁蔚没关系,她只想着张以舟马上毕业了,她得去参加毕业典礼。

————

张以舟在毕业前,把带不走的东西卖掉了。但书和电脑设备不能卖,便分批带到深圳,再高价邮回海州。实体书的分量很重,邮费值半箱书钱。但每一页书都是张以舟翻过的,他不想二手出,还是寄回去了。他对喜欢的东西总是过分固执,就像喜欢人一样。

从公寓退租那天,他把祁蔚留在这里的两条鲤鱼放生回了海里,鱼缸打包带回去。公寓房东来收钥匙,看着干干净净的房间,问张以舟准备换到哪里去住?

张以舟说,毕业了,要回海州去。

房东异常诧异,张以舟在香港已经待了十一年,可以拿永久居住证。香港的永居无论是对下一代报考大陆的名牌高校,还是对于移民去欧美,都很有用。大部分能在香港待这么久的年轻人,都会选择留在香港,或是移民。

张以舟解释,海州是老家,有人在海州等他。

房东抄着蒲扇,一摇一摇的,“是不是要回去结婚了呀?还是上回给你交房租的女朋友吧?”

张以舟红着耳朵,点头又摇头。

他直接拉着行李箱去了学校,打算参加完毕业典礼,就飞回海州去。在香港待了这么多年,要说没有留恋也不可能。但待再久,他也还是更愿意吃海州的辣口,想回到冬天会下雪的城市。

家里对他回去这件事意见不一。爸妈希望他回去“报效祖国”;张霁泽随便他;张雪时倒还是希望他拿绿卡,移民离开。

张雪时意有所指,说:希望他未来的生活能轻松点,毫无顾忌地追求他的幸福。

可是张雪时不知道,海州就有他的幸福。

————

毕业典礼上,师姐师君兰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实验室的人给师姐拉了一个巨大的横幅,恭喜狮狮青云直上。师君兰原本去年就该毕业,因为生孩子,延毕了一年。

她三十岁之前的人生进程比实验室的同学们多了一项,但她在学术上的成就依然卓著。很难想象她得有多聪明,且付出多少努力。

负责拉横幅的是小师妹和师弟赵查,但两人身高不匹配,小师妹踩在凳子上还得踮起脚。于是张以舟把横幅接了过来。他躲在横幅后,不用被这个那个人问毕业后的打算,乐得清闲。

“在干嘛?”人美心善宇宙第一祁老板的消息跳了出来。

张以舟回说:“在开毕业典礼,师姐正在演讲。”

“师姐发言要多久?”

“十分钟。”

“OK,十分钟后,看天上。”

“你要过来?”

祁蔚没有回。她之前问张以舟,他毕业,家里人来不来香港。

他说不来。张霁泽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但就是忙到电话都不接。张雪时回海州市立医院了,每天的手术根本做不完。晏小芳倒是想过要来,但恰好赶上什么村的司法科普,她去发挥余热了。张纯之嘛,问都不用问。他倒是不死心,联系过张以舟一次,问他要不要试试去海州大学读政法博士后。

祁蔚说:好吧,亲爱的舟舟,我很想来参加,但是最近生意太好了,我只能远程祝你毕业快乐了。

张以舟模仿她:好的,亲爱的蔚蔚。

他没所谓,反正毕业当天晚上,他飞回海州了。

现在,祁蔚过来了?不知道学校上空让不让定点跳伞。张以舟想起祁蔚之前跳伞来那次,像彩虹奔涌而至。

高台上,师君兰的演讲很精彩,现场掌声不断。张以舟每次鼓掌时,都在心里计算时间。

直到师君兰演讲结束,张以舟好像已经听见了直升机轰鸣的声音。三、二、一……

张以舟抬起头,却没有庞大降落伞的影子,只有漫天的红色花瓣如雨幕般降下,仿若女神的纱羽裙摆翩跹而过。雨幕中,一个个小降落伞打开,每个降落伞上都挂着一份礼盒。

操场上的学生们以为是学校准备的惊喜,欢呼着伸手去取。张以舟却始终望着天空,他以为还会有彩虹坠落,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

“为什么不接礼物?”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张以舟侧头,看见祁蔚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旁。像个魔法。

她抬手接住一份飘落的礼盒,拆开,递给张以舟:“给你,定制版草莓巧克力。”巧克力上印制着那个著名的LOGO,还有一行繁体小字:我觉君非池中物,咫尺蛟龙**。

“本来计划印上你的名字,不过我想不用名字,你也知道这是给你专门定的。还有这个。”趁张以舟看字,祁蔚从后头拿出一大捧红色的“花”。每朵花都用奶油草莓串成。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偏爱吃草莓,但这些都是我一颗一颗摆好的。”祁蔚笑眯眯的,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她的目光落在张以舟清秀的脸上,比香港六月的池塘风更轻俏。张以舟从她出现,就一直没说话,祁蔚要逗问,是惊呆了吗?他忽然用力拥住了她。

他的毕业袍磨得祁蔚脸疼,她转过脸颊,在张以舟侧颈亲了好几下。“还有一个礼物,不想知道?”

“你过来,就是最好的礼物。”张以舟原本觉得没有家人来,他也没关系。反正来香港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直到祁蔚突然出现,他才发现有人为他千里奔赴,庆祝属于他的成绩,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如果说以前张以舟的生活是100%充实而满足,那么祁蔚给他的,是溢出的200%。

“虽然你说不用来,但我还是觉得过来会比较好。”祁蔚笑嘻嘻道,“毕竟,你会是我们家第一个博士呢。张博士,毕业快乐!”

她往张以舟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正要再往下,张以舟又捂着不让。为了避免张以舟当场喷鼻血,祁蔚遂放弃。她从草莓花束里翻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是一枚无帆的海船胸针。“这是我爸为了和我妈凑对,定制的。我给偷来了,送给你。”

“偷来的?”

“放心,留纸条了。”祁蔚摘出胸针,郑重地别在张以舟身上。“祝小舟,乘风破浪会有时。”

————

海州,西区马场。

祁廷远给宝贝马换上一套新马具,正要跨上,去马场里溜几圈。同来的冉乔善忽然用马鞭指了指祁廷远胸口,“老祁,你的胸针怎么变胖头娃娃了。”

祁廷远低下头,发现胸口的海船鎏金胸针没了,变成一个蓝色的哆啦A梦粘布帖。

这枚胸针还是年轻时候,和林竹闹别扭,林竹为了让他消气,送他的情侣款胸针。对外,祁廷远从不承认他和林竹会吵架,所以宣称是他向林竹求婚时候,定制的,以示他们情比金坚。

祁廷远舔着后槽牙,想起家里的死丫头前几天回来,在他们衣帽间里翻来翻去。估计是被她顺走了。而她顺走这个要干嘛?祁廷远不用想都知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冉乔善是个人精,看祁廷远这幅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知道是谁让他吃了瘪。顿时仰头大笑,“老祁啊老祁,到底是你们家孩子套牢了人家,还是你们赔了孩子进去……”

祁廷远按了一下胸口,把粘布贴牢靠了。跨上马,脸色徒然垮了下去。“我家小孩是自由恋爱,少他妈在外边散播谣言。”

“哦?哈哈哈哈……”冉乔善尴尬地将笑意一点点收了回去,不再提及这事。连带着原本要谈的“张霁泽”也不缄口了。

海州山雨已至,人人自危。各个集团、公司都悄悄把业务线收紧了,钱也不敢随便“送”了。现下,也就宏智控股看起来稳如泰山,原本立项的业务都在平稳推进。

冉乔善不信一锅乱粥里,祁家就独独干净。他认为是祁家早就预料了如今的苗头,否则怎么会让他们家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女儿和平民百姓谈恋爱。此举实在是污染“海州贵血”,一不小心就是下一个边澜。

冉乔善还是想打探打探祁廷远的口风,偏偏事情还没说,便先惹恼了祁廷远。冉乔善骑着马,悔得十分痛心。

我觉君非池中物,咫尺蛟龙**。——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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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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