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生产队安排去豆腐坊帮忙磨豆子。这活儿不算重，就是得早起。
谢寻把林瑾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挖出来，给他套上厚实点的外套，嘴里还念叨：“豆腐坊水汽大，多穿点，别闪着。”
林瑾睡得迷迷糊糊，任由谢寻摆弄，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他肩膀上靠。
谢寻看着他这依赖的小模样，心里软成一滩水，手上动作更轻了，系扣子都小心翼翼的。
到了豆腐坊，里面已经热气腾腾。石磨嗡嗡转着，豆香味儿弥漫开来。
谢寻被分去推磨，这需要力气；林瑾则被安排和几个妇女一起滤豆渣，算是轻省活儿。
赵建军也在，他被分去挑水。他眼神时不时就往林瑾那边飘，看见林瑾坐在小凳上，细白的手指在纱布上忙碌，额角渗出细汗，旁边一个大婶还笑着给他递了碗热豆浆，心里就跟猫抓似的。他也想凑过去，哪怕就是说句话也好。
他鼓起勇气，挑着一担水走过去，假装歇脚，对林瑾说：“林同志，这活儿细致，累了吧？要不我跟你换换，我去滤豆渣，你来记账？”他指了指旁边记豆子数量的本子。
林瑾还没说话，推着磨的谢寻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沉声开口：“他干得了，不用换。”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石磨在他手下稳稳转动，臂膀上的肌肉偾张，汗珠子顺着古铜色的皮肤往下淌。
赵建军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站在那儿。旁边春梅的娘，王婶子，是个爽快人，笑着打圆场：“建军啊，你这孩子就是热心肠！林知青有谢寻照顾着，你就别瞎操心了哈！”
这话一出，作坊里其他人都善意地哄笑起来。赵建军脸一阵红一阵白，挑着水桶灰溜溜地走了。
林瑾被大家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耳朵尖都红了。谢寻倒是面不改色，继续推着磨，只是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弯了一下。
歇晌的时候，谢寻把林瑾拉到豆腐坊后院堆放柴火的僻静角落。这里晒着干净的豆秸，有一股阳光和豆子混合的香味。
“喝口水。”谢寻把军用水壶递给他，里面是温热的蜂蜜水。他自己则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背心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结实的胸膛和腹肌上。
林瑾小口喝着水，眼睛却忍不住往谢寻身上瞟，像一块磁石牢牢吸着他的目光。
谢寻擦完汗，一低头就对上林瑾亮晶晶、带着点羞怯又大胆的眼神。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哑：“看啥呢？”
林瑾脸一红，低下头，小声嘟囔：“哥，你身上……好看。”
“哪儿好看？”谢寻低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目光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林瑾心跳得快要蹦出来，手抵着他汗湿的胸膛，能感觉到下面强劲的心跳和灼人的体温。他鼓起勇气，抬起眼，看着谢寻近在咫尺的、带着隐忍**的眼睛，声音细弱蚊蝇：“都……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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