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总是亮的格外早,夜昼被白日侵占,很快便铺满天空,金黄色的光不甘示弱,以最大速度吞噬世界。
陆茫是被热醒的,空调定时早已关闭,屋内的凉气荡然无存,窗外的蝉鸣叫个不停,枕头被汗湿了一角。
“啊,怎么这么热,”他把身上的被子踢开,从床上坐起,头发被额上的汗浸塌,一脸不耐。
缓了会因猛起身带来的冲击,陆茫穿上拖鞋,边走边脱睡衣,往浴室走去。
温热的水冲掉身上的粘腻,他站在花洒下,头抵着墙,眼睛半阖,昏昏欲睡。
“陆茫?醒了吗?”
困意顿时消散,陆茫被这声吓得打了个颤,江陌霆竟然还没走。
“哥,怎么了?”
“没事,就是上来看看,多大的人了洗澡衣服还乱扔。”
江陌霆的声音带着宠溺,哗啦啦的水声都被陆茫屏蔽在外,他调动全身感官听着门外的动静。
轻微的叹息、衣服的摩擦、鞋子与地板的碰撞,陆茫能想象出来江陌霆在以什么样的动作、神态捡自己的衣服。
想象满足了**,渐渐地,陆茫的手往下伸去,花洒落下的水声遮盖住他自由的幻梦,耳边种下**种子的人还在低吟,为他提供更强烈的刺激。
“陆茫,昨晚很热吗?”
“看来是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湿透了啊。”
“怎么不回答,该不会睡过去了吧。”
江陌霆的尾音很轻,像根羽毛,挠得陆茫心颤。
陆茫尽力克制着声线,不让它过于抖动,“没、没睡过去。”
“那就好,记得哥哥问问题,你要回答啊。”
“好、好的。”
在为自己无数次夜晚的梦付诸实践时,哥哥这个词不再扎耳,反倒成了他们二人间独有的称呼,是一种特殊的情调。
这栋别墅装修时,江陌霆完全是交给安寻一手操办,浴室的受光面不好,再加之陆茫喜欢自然醒,因此房间的窗帘是加厚的,所以屋内空调若是关闭,反倒会更加闷热。
而他现在才发现这个房间竟还有另一层秘密,那里隐藏着少年不敢说出口的青春。
浴室的灯光打在门上,江陌霆竟然能隐隐绰绰地看到陆茫的剪影。
他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刚从地上捡起的衣服,看着浴室里人的动作,顿时青筋暴起。
陆茫的屋子就是个巨大的**茧房,进入里面的人无一幸免。
鬼使神差地,江陌霆竟把陆茫的衣服放到了唇边,汲取着上面主人味道的同时也在抒发着自己的爱。
但光那些还不够,盯着那道剪影,瞧着对方瘦弱的背部渐渐弓起,他起了坏心眼。
他开始用平常的冷淡声音叫着衣服的主人,他需要回答,需要对方因害怕而颤抖的声音,以及不得不回答自己好哥哥问题的无奈。
欲念被净水冲刷,美妙的幻梦结束,陆茫关掉花洒,披上浴巾走进镜子,抹掉上面的水蒸气后,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眼尾泛红。
“哥,你还在吗?”
“嗯?怎么了。”
因为过于关注自己现在的状态,他没发现江陌霆的声音有点低哑。
“没事。”
陆茫在浴室里磨蹭,直到眼尾的那部分潮红褪去,他才打开浴室门。
然光线骤然变亮,他忍不住抬手挡住,厚重的窗帘被拉开,阳光不要钱地往屋内灌,带着热气的风徐徐地吹进来。
江陌霆还坐在床上,他连忙裹紧身上的浴巾,“哥,怎么还把窗户打开了,不热吗?”
“开会儿通通风,你这屋子太闷了,等吃完饭再关。”
“哦,好,”他止住要去关窗的动作,扫描床上的衣服,“哥,我的睡衣呢?”
“不是出汗脏了吗?我一会儿给你洗了。”
“你给我洗?!不用了哥,我自己来吧。”
江陌霆不容拒绝,站起身拿着陆茫的衣服就往门外走,“一会儿下来吃饭,张姨回来了。”
“哦,好。”
陆茫呆愣愣地回答着,眼睛却一直瞄向江陌霆手上那团自己的衣服,原来没有给他叠整齐,反而团成一团了吗。
关上房门后,江陌霆拿着衣服去自己房间,经过楼梯口,他向下说了句,“张姨,可以准备饭了,陆茫醒了。”
“哎,好,先生,你手里的衣服是要洗吗?”
“对,我自己来就好。”
到浴室后,他把衣服摊开来看,上面的褶皱遍布,而最明显的还是那一滩浑浊。
“妈的,真是疯了。”
哒哒哒哒,陆茫跑下楼梯,看到厨房里的身影,他止不住的欢喜,“张姨,你终于回来了。”
整个江家若说江陌霆是他第一信赖之人,那么张姨就是第二位,江父江母都比不过。
“小茫,最近怎么样,怎么都瘦了。”
“那还不是没吃上张姨做的饭,我可想了。”
“放心,今天中午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张姨手里忙活着,嘴上也没闲着,“我刚看先生拿了衣服去自己房间,说是自己洗,那是你的衣服吗小茫。”
脸上的笑容一僵,茫然的同时又有些惊讶,对方竟然会亲自洗自己的衣服,还好那身睡衣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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