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事情原委,郁珩在心里狠狠给温祉记了一笔。
只不过生气生了没一会儿,她便就着这个姿势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
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发展。
温祉睁眼,仿佛无事发生,笑眯眯唤她:“师尊。”
郁珩冷着脸,一脸淡漠看着她,没吭声。
装,就你会装。
温祉似乎不解:“师尊?”
郁珩继续冷脸。
装,继续装。
温祉意识到不对,二话不说先道歉:“师尊为何生气了?可是祉儿做错了什么?”
郁珩依旧冷脸,在心里哼了一声,你猜。
眼看温祉满脸惊慌,眼泪又要流出来,郁珩终于大发慈悲给了点提示,扫了眼她们现在的姿势。
该是郁珩冷脸弄得温祉太过紧张,到现在还未放手。
温祉明白过来,连忙收回手。
对方一松手,郁珩立马坐起了身。
温祉跟着坐起,心念电转间,明白过来师尊怕是知道了她的小心思,也不藏了,立马就要认错。
可话还没出口,却被郁珩抢先一步。
“没大没小。”
“……”
“目无尊长。”
“……”
“大逆不道。”
“……”
郁珩每说一个词,温祉的脸便白上一分,说到最后快要哭了。
温祉慌了神,忙解释:“师尊,我太久没见师尊了,实在想念。可是师尊现在都不随便让我抱了,我也只能睡梦中一了心愿。”
说着低头,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
郁珩最怕她这个样子。
她本来也没有真要发难或是怎样,温祉怎么这么大反应。
这孩子如今不光性子放得开了,还爱一惊一乍的。
郁珩缓下脸色:“好了,没事,逗你玩呢。怎么又哭了?”
温祉抹抹眼睛,正要收闸的泪水因郁珩下一句话再次飞流直下。
“不过你都这么大了,还是回自己屋休息吧。”
郁珩看起来表情认真,温祉虽然爱撒娇但也知道有个度,怕真惹师尊生气,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回来自己房间。
如此几日,相安无事。
不过睡了几天的功夫,温祉突然离开,郁珩居然有些不适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她自然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叫温祉回来,心道过两天大概就好了。
这晚,郁珩又没睡好,望着天边的月亮发呆。
好圆的月亮,许久不曾见过了。
她左右睡不着,索性坐起身冥想。
刚合上眼睛,又猛然睁开。
好圆的月亮。
是啊,当然圆。
今晚是十五月圆夜。
该死,离开得太久,居然忘了。
郁珩起身披衣,顾不得将衣衫理好,一刻不敢耽搁,直接从窗口一跃而出,进了温祉房间。
随着温祉修为的精进,血蛊随之长大,发作起来越发厉害。
一进屋郁珩便感受到温度都上升了几分。
温祉坐在床上,整个人如同一个大号的人形火炉,离得越近越觉灼热。
郁珩上床为她脱衣施针,温祉背后到脖颈处爬满了时隐时现的红色纹路,隐隐有向脸颊蔓延的趋势。
后背满是冷汗,郁珩刚扶她起来,人便无力地倒在她的怀中。
温祉紧咬着牙关,但还是有若隐若现的呻/吟声传出。
郁珩正将银针插入温祉穴位,她猛然睁大眼睛,发出一声痛呼,身下紧攥着的床单“刺啦”一声,竟被生生抓破。
真是疼得狠了。
郁珩将人揽在怀里,注意到床单上居然见了红,她一惊,赶紧查看温祉哪里受了伤,发现是方才手指太过用力,指甲缝隙渗出了血。
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有的折腾,一直闹到天际出现鱼肚白,血蛊才得以消停下来。
“怎么没叫我?”沉默片刻,郁珩问道。
“我以为自己可以的,”温祉声音有气无力,“不想让师尊为我担心。”
“是我不好,”郁珩自责道,“居然忘了,让你糟了这么大罪。”
“没事的师尊,已经不疼了。”温祉说道。
郁珩将人揽在怀里,手臂不自觉用力收紧。
“不会再忘了。”
方才一心对付血蛊,郁珩还没在意,当下事情解决了,才发觉出来得匆忙,她只着一件中衣,已经皱皱巴巴,跟在床上打过一架似的。
温祉更不必说,为了施针方便,她直接把人家衣服脱了,衣衫都堆在腰际,两人俱是衣衫不整。
郁珩:小时候都是直接脱的,习惯了。
血蛊的余威还未完全过去,少女暖玉般莹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粉色。
她立刻伸手把温祉衣服往上拉了拉,帮对方穿好。
与此同时眼睛也无法避免地从对方身体上扫过。
帮对方穿戴整齐,郁珩心里的不自在才消减几分。
明明同为女子,而且对方还是她的小徒弟,看看又怎么了,她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紧接着想到,定是太久没见,她还没接受自己的小徒弟已经不小了这个事实,所以有些不适应。
看到床前放了一块手帕,郁珩便拿了过来替温祉擦去额上冷汗。
擦着擦着,她突然觉得帕子有些眼熟。展开一看,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珩”字。
这是她的帕子。
郁珩依稀记得当初去寻温祉,对方发烧那晚,她将帕子留在了那里。
就是一方很普通的白手帕,这些年过去已经陈旧,对方居然到现在还留着。
“这是我给你的那块?”郁珩问道。
温祉看了一眼,声音虚软:“嗯,当时很喜欢,便留下了。”
郁珩禁不住笑道:“已经不能用了,也喜欢?”
温祉没立刻回答,反而抬头看向郁珩,眸光幽深似两口黑潭。
“我喜欢的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要放在身边握在手里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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