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前的自习课，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林柚坐在我旁边，专注地翻看着数学笔记。她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
"这道题，"她突然指着笔记本上的一道例题，"你会做吗？"
我凑过去看，是一道复杂的三角函数题。我摇摇头："不太会。"
"我教你。"她往我这边靠了靠，清新的柑橘香扑面而来。她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字迹清秀工整。
我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这几天妈妈的反常。自从那天在学校看到林柚后，妈妈总是欲言又止，有时半夜我还能听到她在客厅里踱步的声音。
"专心点。"林柚轻轻敲了下我的额头，"考试可不会因为你走神就放过你。"
我吐了吐舌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她的讲解很清晰，复杂的公式在她口中变得简单易懂。
考试那天早上，天空阴沉得可怕。我走进教室时，看到林柚正在整理文具。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没睡好？"我小声问。
她摇摇头："昨晚妈妈又发病了，我陪她到凌晨。"
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我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监考老师已经抱着试卷走了进来。
考试开始后，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我专注地答题，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响。转头看去，林柚的笔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起身时突然晃了一下。我注意到她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脸色白得吓人。
"同学，请专心答题。"监考老师提醒道。
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试卷上，但余光一直注意着林柚的情况。她的笔尖在颤抖，字迹也变得潦草起来。
突然，一声闷响。林柚倒在了课桌上，她的手臂扫过桌面，文具散落一地。
"林柚！"我猛地站起来。
教室里一片哗然。监考老师快步走过来："快叫校医！"
我扶起林柚，她的身体软绵绵的，额头滚烫。校医赶来后，我们把她送到了医务室。
"她发烧了，"校医检查后说，"可能是过度劳累加上着凉。"
我坐在病床前，看着林柚苍白的脸。她的睫毛在不安地颤动，嘴里喃喃着什么。我凑近听，发现她在叫"妈妈"。
"我去给她妈妈打电话。"校医说。
"等等！"我连忙阻止，"她妈妈......身体不太好，我去通知吧。"
我跑出医务室，掏出手机。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根本没有林柚家的联系方式。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柠柠？"
我转过身，看到妈妈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她的目光落在医务室的门上，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妈，"我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妈妈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来给你送汤。"
我顾不上多想："妈，林柚晕倒了，你能帮忙照顾她吗？我去找班主任要她家的联系方式。"
妈妈的手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不，不用了。我......我来照顾她。"
我惊讶地看着妈妈。她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害怕，又像是愧疚。但这时校医在喊我，我来不及多想，把林柚交给了妈妈。
回到教室，我心神不宁地继续考试。但眼前总是浮现林柚苍白的脸，和妈妈奇怪的表情。
考试结束后，我立刻跑去医务室。林柚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喝妈妈带来的汤。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们身上，那画面莫名地和谐。
"感觉好些了吗？"我走过去。
林柚点点头，目光在妈妈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谢谢阿姨的汤，很好喝。"
妈妈的手抖了一下，汤勺差点掉在地上："喜欢就好......"
我看着她们，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柑橘和柠檬的香气，还有妈妈煲汤的香味。但在这温馨的表象下，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像林柚教我的那道数学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而有些答案，或许就藏在我们都不愿触及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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