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两人从原本的朋友之上恋人未满退到点头之交。
工体附近的酒吧，三人打完球来这喝酒。包厢内，秦钦礼和谭烨在说前两天去马场的事，游也坐角落愣神。谭烨手肘戳
秦钦礼去看，魂不守舍的人压根没察觉包厢静的要命。
“诶阿也，你和ivy吵架了？”谭烨倒了杯酒给他。
游也一口闷了：“吵不起来。”
的确，喻离见到他毫无波澜，无波澜到像是参加宴会时她的惯例假笑。疏离，客套，不熟。连谭烨都能跟她聊上两句。
在合谩遇上，她宁愿等下一趟也不愿和他坐同一班电梯，就像放了颗哑弹，宁愿它炸的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吃这哑巴亏。
窝火。
“也啊，这追姑娘可不是这么追的。”秦钦礼来劲儿了。
游也哼一声，说：“我打电话叫况柠来。”
秦钦礼急了：“叫那丫头干嘛，添乱呢么。”
游也正身，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她不是一般姑娘。”仰头喝了半杯，又说：“她看得清楚。”
也因为看得太清楚了，不会轻易求人，更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示好。
谭烨在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说：“上次那个姓许的倒了。”
秦钦礼说：“那个姓许的可是能耐，拖出去了都还惦记人家姑娘。”
游也脸色也不好看，总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姑娘那天在他怀里可是十打十的疼。
“明天射击去不去？”谭烨家在城郊开了家私人射击俱乐部，“来捧捧场。”
“叫上况柠。”秦钦礼拢火点烟，“她会叫上ivy。”
游也笑骂了句多管闲事。
城郊射击场。
况柠开着她那辆骚包红色法拉利带着喻离来。
出车门，摘墨镜，撩头发，一气呵成。一身牛仔连体裤装搭上马丁靴，西部女郎的神秘爽朗。
靶场还没正式对外开放，只有他们几个，天然草皮看不到头，工人们正在立靶。靶场背靠山，的确很适合玩射击。
他们几个刚一碰面就尴尬了。况柠：“卧槽，你俩串通好的？西部系列？”
喻离也惊，游也一身牛仔套装，棕灰色马丁靴，英挺帅气，此刻正定睛看她，感觉是笑了。
秦钦礼和谭烨不说话，这俩就这默契不凑对儿都可惜了。
枪械库，谭家老爷子早年是兵，喜欢收集这些，所以库里的型号都全。
况柠选了把CMMC Banshee，后坐力小，她习惯了这把，秦钦礼正给她带护目镜和耳塞，说没两句两人又斗起嘴来。
“选什么？”游也问她。
“□□怎么样？”
游也笑，□□后坐力很大，稍不留神能把锁骨都给震碎，别说女人，连男人都很少选这来玩。
“好啊。”游也帮她把墙上挂的那把□□拿下来，“你玩过？”
喻离拎着枪，单眨眼，下巴微抬，语调上扬：“你猜？”
开心了，游也想。
喻离喜欢刺激，以前只要没工作，除了睡觉，她还会去滑雪，冲浪，蹦极，射击更是常客。
游也跟她身后，好奇她到底还有什么惊喜。
护目镜，耳塞拿上，喻离扫他一眼径自出去。游也把人拽回来，扣上她衣服领扣，齐齐整整。他动作的手偶尔擦过她下
巴，喻离任他动作，投入他的眼，他垂眸的样子很认真，好像在做一件重要的事。
“去吧。”
游也说完返回去挑枪。
他们三个已经在场地了，况柠见她拎着大家伙来，：“宝贝儿，你真要打大家伙？”
“玩玩嘛。”
谭烨吩咐人去山头准备靶子，游也拿了把svd狙击出来，秦钦礼笑：“今儿不打m249？
游也戴好护目镜：“待会直升机上打。”
山头的靶子已经架好，喻离架好枪，带上护目镜和耳塞，调整一下狙击镜，坐在高脚凳上，两腿微岔，倾身去瞄准。
秦钦礼揽过游也在背后：“这位，要追确实难。”
游也勾唇，他想要的自然是好的。
喻离对□□很熟练，构造，手感，镜头的折光度，然后定神，
“bong——”
后坐力让她微微后仰，但腰部内核的稳定很快让她正身。看东西快准狠，下手更狠，丝毫不拖泥带水。
靶纸拿回来后，红心偏左破了个洞。
秦钦礼文：“ivy，你玩过？”他亲自上第一枪都打不到这个水平，着实有点惊人了。
“俱乐部打工。”喻离松了松肩膀，淡淡开口。
游也捕捉到了，打工。台球厅赌球，射击俱乐部打工…那一刻，游也突然把一切都串联起来，认真思索。
喻离坐沙发，喝送上来的水，好久没上手，感觉肩膀处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被后坐力震到了。
“伤着了？”游也在她旁边单人沙发上坐，见她一直按左肩膀。
“有点酸。”
“m249，直升机上打，去么？”游也抛出诱饵。
“去啊。”喻离放下水杯，眼角含笑，成功上钩。
停机坪在其中一处山头，螺旋桨打乱周边气流，轰鸣无规律。游也拉着她手腕往中间的直升机去。进了机舱后，游也给她带上耳麦，理好头发，手顺势滑落到碎骨处，解了她的领扣，微微偏一点，果然一片红，有点破皮。
喻离没来得及反应，皱眉打掉他的手，脸偏向别处。游也没在意，找出机舱内的急救包，拿了云南白药给她简单处理。
冰冰凉凉的药液喷在皮肤上，带起震颤。
“游也！”气急败坏了。
“在。”不紧不慢。
那天停车场喻离以为自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但这几次碰面他的眼神更加直接，行为也大胆直白，无赖行径上来了。
反正，不答应就追呗。
烈女怕缠郎。
处理好一切，游也跟驾驶员说ok，把枪给她，指了指耳麦，示意可以说话。
“ivy。”
他的声音顺着无线电传入耳朵，在这滚滚的风中，直升机缓缓升空，高空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嗯。”
“不要躲我。”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他们在高空对话，没有任何遮挡，好像连情绪都无处躲藏。
“我没有。”
耳麦传来一声笑，好一会才停，“ivy，我很认真。”
没声了。
直升机的速度慢了下来，停在一个地方，游也拉过她到舱门处，呼啸的风灌进，掀起一阵波涛。往下看去，山头上有许多不规律排布的靶，高的矮的都有。
“开枪。”他说。
话音刚落，握枪的人半蹲，瞄靶，扣动扳机。
“bong—”“bong—”“bong—”……
连发的枪射击时更有爽感，那种直观的，通过触觉传到的刺激会让人大感愉悦。
游也望一眼山下的靶，基本上都倒了，再看侧边的人，她的表情很放松，唇角溢笑，下巴微抬，十足的舒爽了。
“开心了？”他从后护住她。
一排子弹被打完，喻离借着他伸过来的手臂借力起身，点头，“很开心！”
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她说过，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一只白色萨摩耶，讨人喜欢。
下机后，三人已经玩累了在沙发上斗地主等他们，况柠迎上来问好不好玩，喻离说好玩啊，问她为什么不一起去。况柠欲言又止，因为混球想独处呗。
“在这吃饭吧，老爷子请了个四川厨子。”谭烨说。
不远处有栋小别墅，供主人家使用，看着很新，刚装修好没多久，家具不怕也不多。晚饭吃的四宫格火锅，两辣两不辣，辣锅底料炒的很香，不辣锅是番茄汤底。都开车，也没说喝酒。
咕噜咕噜的锅底开始冒泡。辣锅基本都被况柠和谭烨给占了，他们三个人压根不会下筷。况柠把毛肚往喻离面前的番茄锅下，“ivy，你也吃嘛，这个热量不会很高的，我特意问过了。”
没几秒，那几块毛肚被人捞了起来，况柠尖叫：“混球你干嘛，那是我给ivy烫的！”
“她不喜欢毛肚。”
喻离和游也坐对面，热腾的蒸汽横亘两人中间，看不清彼此神情，只能看清轮廓。他五官很立体，骨面流畅，丹凤眼含情看人时很好看。
秦钦礼打破沉闷，“来来来，干杯可乐！”
酒足饭饱，况柠要回公馆，只有游也和喻离同路。他这次没有开那辆帕加尼，而是一辆纯黑的法拉利。
“开么？”游也拉开驾驶座，问懒懒跟在后面的喻离。
“不想开。”
喻离坐上副驾驶，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郊区回合谩要两个多小时，等她醒时，身上盖了件外套。游也靠在车前盖上抽
烟。
他微弓背，夹烟的手修长，腕处青筋薄显，抽的时候下意识的眯一下眼，吐出后又松缓下来，烟雾笼罩，蛊人的很。
喻离看了会，脑海思绪万千。
似是察觉到目光，游也侧身看，四目相对，直直撞进对方眼里，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一瞬间的失措让他捉住了。
他轻敲了敲车前盖，要她下来。
喻离下了车，跟他并排靠着，游也将烟盒给她，还是万宝路白金，应该是他常抽的。抽一根出来衔住，火很快凑了上
来。
她的银色打火机，一直在他那。凑近，燃了，啪嗒关盖，游也把手机收了回去。
旁边车位放的是他那辆帕加尼，再隔壁是她的阿斯顿马丁。已经是晚上，偌大的停车场只有他们两人。
“游也。”烟已燃至一半，彼此的气味交织。
“说。”
“现在，飙车吗？”
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游也觉得莫名，他说，“要命的不飚。”
“行。”
喻离打开那辆法拉利驾驶车门，她要开这辆，进去前她又说：
“打个赌，不赌输也不赌赢。”
游也笑，走向那辆帕加尼，“那你说赌什么？”
“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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