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渡不是京市规模最大的酒吧,却是消费最高的,且大多为现金交易。
酒吧撒钱环节基本撒的都是假.钱,偶尔会有人自带几十万现金上来撒,不过概率很小,一年遇不上几次。
氿渡最开始撒的也是假.钱。
直到慕怀来了。
她带着百万现金来了。
由她带场的氿渡遍地红钞,捡起来就能花,在音浪翻涌灯红酒绿的作用下,氿渡捡钱氿渡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亦不乏定力极强足够理智的投机者费尽心思打听慕怀几号带场,然后拿个麻袋来装钱。
她们创业计划书只四个字:狙击慕怀。
氿渡门外站了一群慕怀迷妹,内场人员已经爆满,不止领带被炒至高价,她带场的卡座溢价程度与明星驻场不相上下。
有钱也订不到系列。
顾一诚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刚进去就被震耳欲聋的声浪吵得大脑嗡嗡。
内场光线昏暗低迷,主色调是神秘忧郁的深海蓝,与慕怀常穿的衬衫颜色相似,黑色狼尾碎发耷在蓝衬上,结合出了一种沉静的忧郁感。
虽然顾一诚不知道慕怀那份莫名其妙的忧郁从何而来。
她的随性有种虚无主义的气质,仿佛活着也好,死了也行的无所大谓,对一切都不那么在乎的淡然。
灯光闪烁的舞台上,慕怀一身蓝衬衫黑领带,拎着两个银色手提箱,像个来现场勘查的刑警,伴随着台下尖叫声走了上去。
她打开箱子,里面是用白色纸条扎着的捆捆红钞。
dj操作台后是个身穿肚兜款黑纱吊带,超短裙将将盖住屁股,身段性感火辣的女人,一头黑长直顺滑飘逸,美到带了点攻击性。
是慕怀的性感搭档。
内场很大,四面八方都有打开了银箱,宇航员装扮的工作人员各就各位,4D全息环绕屏投映着末日风暴世界崩塌的景象。
酒吧顶部悬吊巨大灰色恒星,科幻感拉满。
以慕怀扔下的第一个五捆红钞为节点,工作人员在不同方位同时扔下,叶允推上操作台按键,举起话筒高声喊道:“只要灯光闪的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场内瞬间炸起高燃音乐,灯光高频闪烁,五光交错,台下音浪翻涌纸醉金迷。
败家子分为两类,邪恶败家与纯良败家。
纯良败家子散尽家财广济天下。
邪恶败家子散尽家财干不出一件好事。
慕怀和顾一诚属于后者。
顾一诚稍微好点,起码没给家人添麻烦,慕怀就不一样了,慕家家业是她父亲与姐姐慕挽潼在打理,她点活不干拿最多分红。
拿来撒着玩。
并且还辅助她人败家,跟顾一诚签订合约婚姻,无偿代理顾家家业,所得都给顾一诚。
但她自己不参与万柯事务,全由她姐帮忙打理。
俩人在邪恶败家这块儿,权威的势均力敌。
顾一诚所在卡座离舞台不算近,那头黄毛在酒吧亦不算亮眼,但她身上那股青春年少感与这里格格不入,形成了明显差异。
舞台上的人一抬眼便看到了她。
两人视线相撞,彼此都不确定对方是看见自己了,还是无意中的一瞥。
慕怀直接将剩下一箱红钞倒下舞台,懒得扔了。
台下的人一窝蜂轰抢。
她走到台侧跟幕后工作人员说了什么,又与搭档叶允说了几句。
紧接着工作人员送上一把小提琴,喧闹嘈杂的音乐停了,慕怀站在舞台中央,将小提琴置放肩膀。
红钞扔下去就是为了一会儿撒着玩的,内场的人玩多了,即使突然更换方式,她们也明白接下来怎么做。
弦音一响,鸟之诗的曲调被扩音器传遍酒吧各个角落,台下众人在第一道弦音响起那刻,便将手中人名币撒向天空。
百元红钞覆盖内场上空,漫天飞舞,飘飘零零,宛如下了一场樱花雨。
小提琴旋律回荡于整个场馆。
慕怀弦下的鸟之诗热烈自由,青春肆意,带着几分独属于她的随性。
隐藏爱意的视线穿透纷飞红雨,遥遥注视着昏暗场馆内,格格不入的那束阳光。
一曲音落,常年浸泡在酒吧里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在这个只有暧昧没有爱情,陌生人与陌生人间输个酒就能接吻,睡完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浪荡地,有人玩起了浪漫。
还放起了儿歌dj。
“我勒个纯爱局啊,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酒吧吗?”
“新增隐藏玩法?说吧,想干啥。”
几个服务员端着哇哈哈AD钙奶与旺仔牛奶路过她们,送到了隔壁桌。
“我们没点牛奶啊?”顾一诚朋友道。
服务员笑说:“慕怀点的。”
对面桌女生捏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神他妈AD钙奶对瓶吹。”
“青青草原她最狂?”
酒吧里的牛奶比单支啤酒贵,在这儿喝奶无异于在幼儿园八加一。
顾一诚小脸一红。
慕怀刚刚看见她了?
同桌狐朋狗友哇哦一声,“来点个舞助助兴!”
服务员向她们推销起舞女,顾一诚指了指舞台上的慕怀,“能点她吗?”
工作人员一愣,真敢点。
慕怀跳舞是消遣,酒吧gogo是被消遣的,带个场一晚几千块,慕怀倒贴几百万。
在场都知道她是氿渡散财童子,得捧着。
谁敢消遣她。
刚要说不行,顾一诚朋友就道,“问问呗,”而后跑到工作人员身边,附耳透露,“她俩有一腿。”
工作人员瞪大眼睛,看着明显撞号的风格,不禁问道:“她们谁一谁零?”
“那谁知道。”她拍了下工作人员肩膀,“你去问问慕怀跳不跳,说不定一会儿能看出来。”
“行,我去问问!”
她们也想知道两攻相遇谁当零,更震惊的是慕怀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她不是会在选择方面委曲求全的人,以她的身份背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任挑任选。
工作人员给慕怀带了话,说那边的黄毛要点她跳舞,问她跳不跳。
慕怀轻笑一声,找其他组要来瓶口粗细,通体荧白的频闪灯舞棒,众目睽睽下走到了顾一诚那桌。
坐到了顾一诚面前的桌子上,翘起二郎腿,左手搭在腿上,右手握着频闪灯撑在桌上,卷着三分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唇角勾起的笑意带上了玩味,“跳好了,有什么奖励吗?”
顾一诚清澈傻笑,“你想要什么奖励,慕怀~”
慕怀低了低头,敛去眸底戏谑,回道:“没想好,先欠着吧。”
她眼尾上挑,凝着顾一诚的眼眸满目含情,暧昧拉丝,纤长手指勾住领结,单手扯掉了领带,然后站起身,将频闪灯塞进西裤口袋。
眼睛始终含着笑,直勾勾地垂眸睨视顾一诚。
在顾一诚滴酒未沾已经有些醉醺醺的痴迷注视下,慕怀站到桌子上,用黑色领带蒙住了眼睛。
酒吧瞬时间爆发出阵阵尖叫,卡座周围挤满了人。
慕怀在尖叫下打了个响指,醉千年的慢摇dj便响起前奏:
“当我看清你的脸,惹人心醉了千年,就只看了你一眼,就已确定了永远……”
都说慢摇dj是专门跳给女人看的,抱头扭腰转手指,尤其手势动作多且色,纯且欲。
黑色领带蒙在眼上,系于脑后,垂下的两缕系带随舞蹈动作而晃动,晃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气。
蓝衬衫与黑西裤的律师正装,禁欲下暗流着闷烧与高智者雌堕的放纵诱惑。
一支慢摇dj很短,音乐切到了热舞曲目,进入了正题。
慕怀不紧不慢地从桌上跳下来,没有刻意去跟音乐节奏,抽出口袋里的频闪棒,握在手里站到顾一诚面前,离得极尽,近到几乎就挨着她跳起了热舞。
她跳的并不低俗,反而多了圣洁误入淤泥的禁忌感。
舞蹈动作也是慢摇型,不快,却极好的展示了扭动的腰部曲线,纤细妖娆,缠绵如刀刀致命的温柔乡。
顾一诚脸红的快烫熟了,鼻腔似有铁锈味若隐若现,她赶忙抽出几张纸擦掉鼻血,边擦边说:“别跳了慕怀,别跳了,我不行了!”
她扔掉沾上了血液的纸,双眼迷离扑朔,仿若喝了几斤白酒,神智不清地摸上了慕怀的腰。
真是夺命的刀。
慕怀顺势跨坐到她腿上,膝盖跪在她腿边,用频闪灯一端挑起她下巴,“还满意吗?”
顾一诚呼吸紊乱,眼梢泛红,痴痴应着,“满意,满意!”
她解掉慕怀绑在脑后的领结系带,喉骨颤颤滑动,看着慕怀浮上薄红的眼尾,轻佻的眸色,顾一诚直想亲上那双嫣红唇瓣。
已然顾不上羞耻和被人围观的尴尬,酒吧氛围果真催人胆。
顾一诚心脏砰砰乱跳,仰头去亲慕怀,被慕怀偏头躲开。
慕怀嘴角轻笑,侧身从桌上拿了支酒,还保持着坐在她腿上的姿势,就着瓶口灌了一口酒,仰起的脖颈性感雪白。
她没吞咽酒液,含在嘴里温热了冰凉液体,捏住顾一诚下巴,俯下身,低头贴上她的唇,将口中辛辣酒水渡给了她。
充满酒精味的吻让人更加意乱情迷。
顾一诚紧紧搂着慕怀,紧到怕她跑了似的。
顶级魅魔,名副其实。
内场尖叫与震惊声不断。
慕怀只偶尔在舞台上跳跳慢摇,从来不会走到谁的卡座,更不会单独跳给谁看,还众目睽睽下与人接吻。
台上与台下泾渭分明的阶级线,让慕怀永远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迷恋者只能仰望。
她们很难相信,那场百万金钱雨,博红颜一笑,博得居然是眼前这个小黄毛的笑?
顾一诚朋友汗颜,跳舞的是慕怀,怎么感觉被消遣的,是顾一诚。
叶允看着卡座里热吻的两个人,移开了视线,心里不是滋味。
酒吧没有阳气,慕怀更是阴的没边儿,别人都在暧昧,就她画面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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