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张了张嘴，在和余念对视后无话可说……是信息太多了吗?他觉得有点混乱，看着面前的墓碑想到那几张脸，最后悲伤的沉默了。
安慰孩子结束，余念不再多说，打算在9527看过后关上墓碑的门，他过来给那女人送葬是一直特别微妙的心理……肯定是因为那人逼着他承认自己也是同胞，心情不太好。
“……滋……滋滋”
他想到这里再次捂着头，余念觉得很不舒服，在来的路上他就总觉得脑袋里面有杂音，可实在听不清那是什么，询问智脑给自己检查?他还不想把身体报告闹到上面去。
某个意义上，他现在感染的状况是智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他不知道这机器为什么能协助自己隐藏，但在病发前离开城市是他个人的唯一机会，余念不打算自寻死路。
“……余念先生，还要做什么吗?”
9527沉默后搭话，看着余念捂头的动作好像想询问……这个年轻人显然还很混乱，无论是从余念嘴里听到的消息，还是对方听到自己提到异变者后反而解释的样子，和他过去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他得先消化一下，于是下意识的，把更多精力投注在余念这边。
这算什么?余念发现了，但没在意，他点点头算是感谢对方帮助自己脱离那种奇怪的头痛，然后和9527一起看向石碑墙壁，和那个属于珊瑾秀的柜子。
“这个玫瑰胸针是珊姐给你的吗，余先生?”
他再次发问，不时偷看余念的表情，这模样像让余念麻烦，他思考了半天，最后摸了摸口袋，触碰到某个东西后拿了出来，有点头痛的看着9527，但还是示意他伸手。
“?”
9527一愣，还是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却发现那是个锡纸包住的小方块，他认出这是巧克力之后再次茫然的看着余念，真搞不懂他在干嘛了。
“她先把这个给我了，但我不想拿。”
余念给自己嘴里塞巧克力，嘟囔的话听着像已读乱回。
“你是第一次面对别离吧，吃点甜的会好很多，一会还要跟我去登记，懂了吗?”
9527捏着那一小块巧克力，明明余念和他同龄，硬是从这做派里感觉到一种对小辈的关爱。
“谢谢，我…我不需要。”
他扯动嘴角，想到死掉的两位异变者，心理也有点酸楚，但余念就是看这种表情觉得麻烦……他心里想都把珍贵的巧克力给你了怎么还哭，抓着头发想催促他离开，却看9527低头擦泪，突然伸手触碰了石碑。
另一个石碑柱打开了，他挑眉看着9527和自己擦肩而过靠近那个柜子，突然觉得脑内又是一疼。
“同胞…同胞，那是……”
什么鬼声音?智脑?
余念拍拍太阳穴，反而觉得头痛加重……脑内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摇摇头不管，皱着眉头看到9527递给自己一个小盒子。
“同胞…拿着它…”
脑内的杂音还在继续，他看着那盒子哑然，因为9527攥着它的时候始终低着头，这个擦拭泪水的同龄人蹭了蹭眼角，随后拿走他的巧克力，把这个盒子塞了过来。
“这是王年大哥曾经给我的东西。”
9527继续说，他提到的王年是另一个异变者的名字。“他说这个对他很重要，但是他们自从异变后……就离不开那了。”
“然后，他让我把它存放在墓地里，还给了我打开他墓地的权限。”
9527扭头，表情有点悲伤。
“但我总觉得把它给你比较好，毕竟你是个会把珊姐的遗物专门送过来的人。”
这话听着是给我发好人卡……余念吐舌，享受巧克力的香甜，还不太想继续这种话题，他本来想推开9527的礼物，可一伸手，又觉得脑袋都在发痛。
“同胞……给你了…”
那窃窃私语的声音，听着甚至像之前遇到过的异变者。
“同胞……我的玫瑰，你也可以拿走。”
他捂着头，另一道类似的女声低语的话，死者的声音好像在耳朵回荡。
鬼使神差的，他接过了东西，余念皱眉看向前方，9527在他接过东西后就兴高采烈的往外走，只留下余念一个人看着这盒子，直觉告诉他脑袋里的声音不是什么好事。
“同胞……一起回故乡。”
据说……异变者们可以互相传达消息，没人知道他们如何交流。
“你需要…很多…帮助吧。”
他沉默，假装听不到，快步跑回了车上，余念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打算去治安局报道后马上回家自查一下……一会上车他还得和智脑聊聊呢，如果脑袋这就出问题，他的时间不是更少了吗?
“你很难得会和人说这些，余念先生。”
返程的路上，智脑和他这么说。
“那我和他说什么?问那些资料，问他知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感染的，还是问他治安局现在怎么调查的?”
余念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它，觉得和9527说的话也不太重要，他只是突发奇想，给那异变者送葬，顺带想和那年轻人说说话，顺带询问那个异变者女人还有之前那男人的事罢了。
毕竟，他在确定自己感染之前就一直在申请离城，余念搞不懂这个城市的运作法则，而他见证那工厂后，也不想破坏智脑所谓的平衡，那工厂主在这次事件中没出场，但这人才切的罪魁祸首，要是整个城市没有智脑这样的程序控制，而不幸遇到这么个【犹大】……月球都得炸了。
好吧，他勉强宽慰智脑一些，管理一大堆东西是很麻烦的事情，而智脑的底层逻辑应该是书上说过的保护人类火种，那，他就懒得就它争辩这些。
“这事解决了，我的钱还有奖品给我快点送到。”
他催促智脑，余念靠着后面想念巧克力的香味，他是没觉得就这活干完了智脑能放自己出城，但就当是打工攒路费，总得和白小先生打点交道才能走。
啧，就当是麻烦的主线任务吧。
“……这也是一种调查。”
回去路上还是9527开车，余念瞥他一眼，随后打字和智脑拌嘴，嘴上没说话。
离开墓地的路上这个年轻人就一直在思考，也不知道是对他提到的月球和地球的差别意外，还是在想那两个死掉的异变者……余念现在早过了会和人积累同事情谊的时候，他已经和这个年轻人独处了一阵子，可连他名字都没问，这事已经能说明原因了。
“你工作的厂子也得出个配合调查的人，直接去治安局吧。”
然后9527继续给他开车，余念则叮嘱后去看手机，看白期许和易知秋还有没有消息传来。
……易知秋发了二十条消息。
“……”
默默给话痨助手回了几个消息说不用他担心还有让他干完活就放假的消息，余念捏着衣服口袋，思考怎么和白期许独处。
毕竟已经站在治安局门口的家伙，明显脸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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