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归诧异,可是这柳玉堂的唇舌递过来,龚丞也不知怎么的,心脏立即就跳得飞快,浑身也没有了力气。被柳玉堂抵在这棵红枫之下,都不知要如何办了。就傻乎乎地让柳玉堂这样亲吻他。
龚丞只觉他这次的吻带有几分愠怒,看来他也是极为在意龚丞冷脸发脾气这事,就将他那情绪通过这吻传达给龚丞了。吻得没有上次温柔,多了几分狠厉。这几分狠厉,就恰似不久之前,龚丞瞥见的冷面的柳玉堂。
龚丞迷迷糊糊地想到,这应该才是柳玉堂的真实面目,平日里所见的儒雅温和,有一大半都是假装出来的。
这样一想,即便被吻得双腿发软,龚丞的脑袋也得到一时清醒。他反应过来,他平日所见的柳玉堂的样貌,也全都是柳玉堂假装出来的罢了。当即他就恼了。心想这柳玉堂在平日里和他装模作样,怎么现在不装了。
这样回神过来,龚丞才有了力气将柳玉堂推开。可这柳玉堂似是咬着骨头不松嘴的犬似的,即便龚丞努力伸手将他推开,不过又被他叼着龚丞的唇肉咬着,龚丞猛然这么一推他,只觉唇齿间一派血腥之气。然后知晓自己的嘴被这凶戾的柳玉堂给咬破了。
龚丞疼得嘶气一声,也忙不得去推他了。想要舔舐那被咬出血的地方,探出舌头来,却又被柳玉堂卷着他的舌头,混着这血液吻得更为凶狠。
这凶狠和之前比起来,又更是凶了多倍,龚丞觉得自己被他按在此处吻着,是真的动弹不得了。也不知是怎么的,柳玉堂卷席这股血腥气也激起了龚丞几分激情。
感觉柳玉堂吻这么凶,他也觉得不服输似的,也要狠狠吻回去,以此来判个高下,占回个上风。于是这两个人就在这昏黑的红枫林里,吻得真叫个难分难舍。
龚丞的大手直接扣住柳玉堂的后脑,这一次就是他长驱直入了。虽然他并未接吻过几次,但这两次下来,他倒是能够摸索些门道了,他发狠报复似的,也去亲得凶狠。直亲得好像柳玉堂也抵不住了,往后退了几步。
龚丞哪里能让他退,赶紧揽住他的腰身,紧紧扣着他。将这个吻吻得啧啧作响。感受到柳玉堂的一双手也揽住他的腰身,龚丞也不在意了,只吻得如痴如醉。
方才若还真是要和柳玉堂一决个高下,此时就真是有些沉醉其中,逐渐得了趣味,而是一点点品尝去了。
好似自从龚丞回吻过去之后,柳玉堂就似那被安抚了情绪的猛兽,变得极为乖巧温顺,龚丞要怎么吻他,他倒也不拒绝不抗拒,就乖乖被龚丞抱着亲吻。直吻得两个人有些气喘吁吁,龚丞才将柳玉堂放开。
这样一放开,在这月光掩映下,隐约能够瞧见柳玉堂的面容。见他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染上了红霞,眼睛也蒙上一层水雾,嘴唇被龚丞亲得湿润殷红,见他这般姿态,不知是被龚丞吻懵了,还是被吻得有几分情动。
龚丞见他这副样子,颇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嘴唇笑道:“怎么样?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柳玉堂还是不答,只怔然地看着龚丞。龚丞以为柳玉堂没听清,才打算又说一遍,柳玉堂又凑过来,吻上龚丞的嘴唇。
龚丞被亲了一口,连忙又推开他,急急说道:“没气了没气了,让我喘两口气再亲。”
听到龚丞这样一番话,才知道龚丞并不是刻意推拒他,柳玉堂便轻声笑起来。一双手紧紧揽着龚丞的腰身,抬眼去看龚丞现在的面貌。
龚丞自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以为自己淡定若素,其实他自己也是吻得满面通红、气喘吁吁,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只知晓莽撞的毛头小子,青涩稚嫩得有几分往日他少年期的模样。柳玉堂便这样笑起来了。
龚丞倒是不知他对着自己笑什么,只是见他对自己笑得如此好看,原先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跳,又不知怎么地又急速起来了。先前他觉得的那几分恼怒之意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龚丞问他:“笑、笑什么?”
柳玉堂笑了一会儿,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他说道:“你刚才为何突然生气了?”
听柳玉堂这么一问,龚丞才想起来刚才他气什么。现在他心里没有半分恼怒了,却又想起来这定然是柳玉堂的美人生计,心想又中他的招了。看着柳玉堂这张脸,龚丞根本就生不起气来。龚丞就与他说道:“你之前早就认识我,还是那么早之前就认识了。”
柳玉堂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他说道:“就这个?”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柳玉堂说道:“你是不信我。”
果然按照柳玉堂的聪明才智,他很快便知晓龚丞在想些什么了。不过他能够这样快就知晓龚丞在想什么,是不是也意味着这柳玉堂还真是对他龚丞极为了解,才能够知晓得这样快呢?他龚丞在柳玉堂面前,大约被看穿得什么都不剩了吧。
龚丞又觉恼怒,柳玉堂什么都知道他的,他却什么也不知柳玉堂的。柳玉堂还欺他、瞒他,他怎么就不能对他生气了呢?
龚丞正想着,就见对面的柳玉堂笑着说道:“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什么,你觉得我在欺骗你。你觉得我哪里欺骗你呢?我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和你说的那些,没有一句是编造出来欺骗你的,那些势力党派的计谋,我也都是告诉你了。他们要偷军火图派我来勾引你的事,我也是一五一十告诉你了。还有我恋慕你的事,我也真心实意与你说了。你若是不信,还能叫我怎么办呢?”
龚丞凝望着柳玉堂的眉眼,见他此时说着,显得委屈难过,龚丞也怔然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想起方才柳玉堂说的那些,龚丞才说道:“你都说你是来勾引我的了,你就是来勾引我套取其他的事情。这还真让你得逞了,你就是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柳玉堂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柳玉堂说:“得逞了?”
他笑着说,还真是笑得格外轻快,“我怎么不知我得逞了。三爷这样与我说,那便说明三爷的心里,已经有我了吧。”说着,他将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龚丞的胸膛上,去感受龚丞胸膛里那激烈跳动的心脏。
而龚丞正是被戳穿了心事,恼羞成怒将柳玉堂的手抓下来,说了一句:“有个屁。”这般更是羞恼地转身离开这地方去了。而柳玉堂也大约知晓龚丞是在气什么,不是在故意冷落他,就笑得更是轻快。他跟在龚丞的身后,还轻声喊道:“三爷,等等我。”
龚丞哪里理他,径直就往那外面走去。不过那柳玉堂在他的身后,忽然地慌张一声,龚丞以为柳玉堂摔了,当即转身要去扶他,结果见柳玉堂满面笑容地站在那里。龚丞还真是又上他的当了。明明知晓会上他的当,还是忍不住次次中招。
龚丞也实属无奈,将自己气笑了。
两人正是这般相视而笑,让之前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紧张的氛围消去了一大半。于是两人才像来的时候并肩走出去。
不过这走出去倒是比来时也更多了几分微妙气息,这还得益于柳玉堂方才毫不留情地将龚丞的心思给戳破了。龚丞此时能做的,自然是假装不记得刚才柳玉堂说的是什么。
可是这一路走出去,柳玉堂总是瞧着他,龚丞本来就心乱如麻,被他这样一瞧,哪里还招架得住。走到校门口时,龚丞终于忍不住睃他一眼说道:“一直看我做什么。”
这样一开口说话,他才发觉嘴唇上那被柳玉堂咬破的地方真是疼得厉害,不知道出血没有,便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受伤之处。本来两人便是相对而立,龚丞眼见了柳玉堂眸色一暗,忽然地就知道这柳玉堂想干些什么了。他赶紧捂上了嘴巴,说了一声:“嗳,大晚上的在这学校门口,有伤风化啊。”
话一说完,龚丞看到自己的司机开着车过来了。龚丞见了那车停在身前,忙不迭上车去了。
他上了车才刚松了一口气,总算觉得自己那怦然跳动不息的心脏终于得到平缓了,谁知还没缓两口气,这柳玉堂也上了车来。龚丞一听到响动,一睁眼瞧见柳玉堂就在自己的身侧,顿时心里一乱,问他道:“你上来干什么?”
柳玉堂笑着说:“送你回去。”
“到底是你送我还是我送你。这学校离我那这么远,最终还不是要我来送你。”
“我不要你送。”
“不要我送,这么远的路难道要你走过来?”
“多谢三爷关心。”柳玉堂笑得更是开心了。他笑着说道:“我在三爷那里留宿便好。”
“留宿?”龚丞双眼一睁大,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你要在我这里留宿?”
“刚才不就是吗?”
“我哪里同意了要你在我那留宿?”
龚丞话没说完,柳玉堂忽然凑过去在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巴上轻轻吻了一口。龚丞瞬间呆滞。柳玉堂笑着说:“这下同意了吗?”龚丞怔然地点了点头。
柳玉堂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好似若是龚丞一直不同意,他能够再凑近过来再亲几口,亲到龚丞同意为止。龚丞回神过来,赶忙看了看前座的人,那人看向车窗外,那副僵硬的样子,方才他们的亲热定然被他看见了。
龚丞又觉得脸热,便和柳玉堂说了一声:“有伤风化!”
随后听到的就是柳玉堂的又一声轻笑了。
龚丞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前面的人偷偷觑着他,又让龚丞羞窘得说了一句:“还不开车回去!”这样,这车子才开动起来,往那安青公馆去了。
才到这安青公馆停了车,龚丞便迫不及待下车去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他身后倒是没有什么洪水猛兽,有一个柳玉堂慢悠悠跟在他身后一同走来。
龚丞现在的状况,还真是不赶紧回公馆就要窘迫不堪。将他身后的柳玉堂甩开了一大截,他先一步进入公馆内,柳玉堂此时还真是满面笑容、春风得意,缓步要走进来,骤然一声轰响,漆黑的天边撕开一片火红,炽热的热意扑面而来,柳玉堂像是被钉住了双脚一样惊骇得立在原地。回神过来之后,柳玉堂不顾一切地就往那火海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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