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那个时候,都是叶子瑜替她出头的,这种保护,在后来的好多年都没有中断过,所以,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上他,又怎么可能不因别人欺负他而发疯。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混淆了异性友情和男女之爱。

她可以接受叶子瑜爱上别人,更从没想象过和他坦诚相对身体亲密接触的样子,可对余萧弋,她只想独占,想要他的亲吻,想要他触碰自己的身体,与他眼神对视会心跳加速,只是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她就已经柔软到不行。

她最讨厌在恋爱中让渡太多自我的人,可现在,连这一项,她似乎也控制不了了。

这怎么能让她不害怕?

“若你们家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呢?”小初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她从开始就觉得,他们就是完完全全的两种人,各自肩上又都承受着来自家里的压力,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余萧弋粲然一笑,“不会的,我们大家庭或许很传统封建,但我说了,我爸妈很开明,他们一定很喜欢你也非常欢迎你的。”

“我是说……”,小初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不能离开北京。毕业后,我的工作会非常非常忙,我甚至没办法飞来香港看你,更不要说……和你一起生活。”

余萧弋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放心,一切都会解决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选一个中间的地点,把你爸妈外公外婆舅舅一家都接过去生活。”

小初并不觉得他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直接摊牌吗?

就在她犹豫间,他已经换了话题,“你怎么不问问我之前去北京干嘛了?为什么会在经济舱遇见你?”

这个问题勾起了小初的好奇心,“干嘛去了?我其实早想问了。”

“那段时间不是洪灾吗,我代表家里捐赠物资去了,看见灾区那么多人流离失所,我还怎么好意思坐头等舱,恨不能把钱都省下来给他们换成生活用品。”

小初愣住。

事情竟然是这样。

他的形象突然在她心里又哪里不一样了,虽然他们家族好多人的私生活确实混乱了一些,但在大义上还真不含糊,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所以。”他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头发,“香港和北京真的比你想象得近,不止是近,而是零距离。”

小初点点头。

“好了,洗漱睡觉。”

两人起身。

余萧弋从柜子里找了支新牙刷给她,就进卧室拿了枕头和被子出来。

等小初刷了牙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了,只是两只脚悬空在沙发边缘,看着很不舒服。

“晚安。”他朝她笑笑,然后语音控制关了客厅的主灯,只留了几只夜灯。

客厅陷入了黑暗。

Enzo的呼噜声舒缓又均匀,听着已经睡得很沉了。

小初问:“你刷牙了吗?”

“洗澡时候在卫生间刷过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开她玩笑:“你要不要过来检查一下?”

“我信你。”小初摆摆手,“晚安。”

回到卧室,她就把自己也埋在了被子里。尽管换了床单和枕套,但整个房间还是有一种他身上的味道,小初这才意识到,那是某种洗衣液的味道,很沉静的木质调,像被他拥在怀中。

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浑身燥热难耐,心里某种渴望一直在升腾,卧室的门只虚虚掩着,客厅夜灯的光散射进来,映在地板上像一支箭,生生插在了她最薄弱的地方。

就这样也不知多久,她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酒后格外口渴,后半夜起来去餐厅找水喝,她才发现他根本没躺着,而是坐着睡着的,腿搭在茶几上,头向后倚在沙发背上,姿势看着特别扭,她猜着应该是两人位的沙发对他而言实在太短了,还不如这样睡更舒服点。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来,呼出的气息突然变得滚烫。

因为怕吵醒他,她动作放得很轻,可还是被阳台的Enzo听到,她水还没喝到嘴里,它就迈着小碎步跑她脚边来了,眼巴巴看着她。

小初没养过狗,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什么诉求,只能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问道:“你要喝水吗?”

小狗哼哼了两声。

一人一狗的对话终于把沙发上那位吵醒了,“方太初?怎么了?你还没睡吗?”

“不是……我出来喝口水,Enzo一直围着我,它是不是也渴了?”

余萧弋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眯着眸子看了眼手机:“四点了。”他站起身,跟小初说:“你去睡吧,我来就好了,你不知道怎么弄。”

“哦。”小初指节轻轻握着杯子,看着他给Enzo添了水。

看起来它是真的渴了,马上大口喝了起来。

“我用了你的杯子。”小初跟他解释了句。

余萧弋走过来,迷蒙地笑了笑,“用吧,亲都不知道亲多少次了,用一下杯子就不必特别解释了。”

“你烦不烦?”小初把剩下的半杯水递到他嘴边,歪着头,眼睛里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亮得过分,“你喝吗?”

这个时候一个字的回应都是多余的。

余萧弋没说话,只是微微低头就着她的手喝完了那半杯水。

小初又问:“你那么睡累不累,要不,你回房间睡好了。”

余萧弋差点被口中的水呛到,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在钓鱼执法啊,方小姐?”

小初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心虚的成分都没有,“我只是不想你明早起来脖子疼好吧?你不要多想啊,反正你的床那么大,我们楚河汉界互不打扰就好了。”

“方小姐,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安全。”余萧弋的眼神逐渐炙热,“楚河汉界恐怕拦不住我。”

“那这个呢?”小初拿过餐桌上酒瓶,语气真诚,“这个可以吗?”

余萧弋笑:“你可以试试。”

两人一块回到卧室内。

各自裹着各自的被子守着一边床沿躺好。

凌晨四点的人往往是不太清醒的,就像,很多人白天时明明被学习和工作折磨得恨不能与全世界为敌,可过了午夜还是会对短视频里的帅哥美女产生绮念,从前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现在科技发达了,十分钟可以爱上三十六个。

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还都没睡。

昏暗的室内,喘息声是那么明显。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保持着最初躺下去的姿势,直直看着天花板,连身都没敢翻。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打破这种危险的平衡。

最后,反而比上半夜睡得还累。

两人后来还是被Enzo吵醒的,醒的时候余萧弋倒还规规矩矩守在他的那边没动,小初却睡得横了过去,头是朝外的没错,脚早已伸到了他被子里。

这个动作实在暧昧,两人都吓了一跳。

小初极力解释,虽然有些苍白,“我不是故意越界的,我只是从小睡觉就不太老实!”又怪他:“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Enzo的爪子搭在床沿上,眼神懵懂,似是还没搞清楚状况,这个女人怎么睡在它爹的床上,她昨晚没走吗?

“方太初。”余萧弋极为艰难地喊了声她的名字,若不是Enzo在这,他的理智一定已经崩塌了,“你能不能……先把脚,拿开?”

小初这才意识到,她脚心处那个滚烫得人身体发颤的东西是什么。

几乎只用了一秒,她就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又一秒,她已经冲进卫生间将自己锁在了里面。用冷水洗了脸,双手又支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久,她才将身体深处那股悸动平息下去。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那个东西,竟然是那种程度的……硬吗?

可怕的男人。

尴尬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他遛完狗,两人坐在餐桌两边一块吃了个早餐还没有散去。

连一个简单的目光对视,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最后还是余萧弋不经意地问她:“一会儿你是直接去馆里还是?”

小初低头喝了口咖啡,声音低得简直不像她的,“先回宿舍,换身衣服,然后再过去。”

“好,我送你。”

小初没答,算是默许。

余萧弋想了想又问道:“你过去要不要给大家带咖啡什么的?”

小初倒还没想那么后面的事情,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也觉得是要的,于是点点头。

“一共几个人?”

“八个。”

余萧弋吃掉最后一口西多士,“好,那一会你上去换衣服,我就去点咖啡,然后再来接你,开车过去应该只要十分钟不到,时间很刚好。”

小初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好。”

余萧弋脸有些红,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先换衣服,你吃完放在这就好,一会儿我收拾。”

小初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我来,总不能又要你做饭还要你洗碗吧?我爸妈没那么娇养我,家务活我还是会做一点的。”

余萧弋温声,嘴角的笑根本藏不住:“方小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厨房有洗碗机。”

“……”

“就算没有,我也会做,你爸妈没有娇养你那是因为他们不想你丧失独立生活的能力,这种能力有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用,还有……”他起身,越过餐桌亲掉她唇角的咖啡渍,“我提醒你,不要对男人太好,他们会得意忘形的。”

小初眯了眯眸子。

这家伙真的是初恋吗?

是不是有点太会了?

两人收拾好出了门,按照计划一个回宿舍换衣服,一个去咖啡厅点餐,然后再汇合去会展中心。

可是车还没开到一半,余萧弋就接到一通看起来很重要的电话,全程都是那边在说他在听,可小初还是敏感注意到他的神色越发凝重,等到电话挂断时,他看上去已经快哭了。

“怎么了?”小初心脏揪紧。

“不知道该怎么说。”余萧弋越过中控台握住她的手,眼底已泛红,“你看新闻,现在应该已经是头条了。”

小初怔了一下,赶紧打开手机新闻客户端。

然后果然,本港新闻的头版头条就是:《一粉丝二十万的女网红命丧余淙淙深夜Party》。

“对唔住,我可能要马上回家一趟,今天,哦不,这两天恐怕都不能陪你了。”

“好,你去。”

事有轻重缓急,小初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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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春日
连载中野原青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