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想象,实际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忽地红了脸,实在难以接受自己会对他产生这样绮念,本能向后一退,人就跌在了地毯上。
“小心!”
事情发生得太猝不及防,余萧弋想要护住她,结果却是伴随着她一起摔了下去,幸而刚洗过的地毯柔软而蓬松,不然两人是真的要吃点止痛药了。
“你告诉我这就是清醒?”他将她扯入怀中,没好气点了点她的额头,“下次没有我在,你不许再喝酒了,记住没?”
“你急什么……”小初抬眸看向她身体上方的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慌乱,“我只是没坐稳凳子,再说,又不一定是我的错,是你的凳子质量有问题。”
余萧弋被她气笑:“开始蛮不讲理是吧?”
小初嘴硬,“我没有。”
“在这等我。”余萧弋欲起身离开。
“你做什么去?”小初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声音逐渐含了祈求,“别走,好吗?”
“去给你倒柠檬水。”这样的她有种令人抗拒不了的妩媚,余萧弋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意志力几乎已经到了崩塌的边缘。
“我不喝水。”
“那你……要什么?”
小初答不出来,只是觉得他染了酒渍的唇色似乎格外红润饱满。
下一秒,她就主动亲了上去,学他刚才的温柔,若即若离地追逐着,轻吮着,直亲得两人的呼吸都是同样的酒精浓度,才小声问他,“酒精真的是止痛药吗?”
“你说什么?”余萧弋的嗓音已哑到不能再哑,但仍然忍耐着,尽力维持着脑子里最后一丝清明,“方太初,你告诉我你真的清醒吗?你确定你明天早晨起来不会后悔吗?”
小初的思绪已开始迷蒙,再次被那团絮状物包围,“不后悔。”
“傻瓜。”余萧弋紧紧抱住她,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
小初有些疑惑,“为什么?”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你不清醒,而且,你还太小。”
小初闭上眼睛,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她终于体验到了醉酒的感觉,贴着他的耳朵轻吟撒娇,“可我已经食髓知味了,都怪你,你要对我负责……”
话未说完,她就感觉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紧接着身体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盖住了,她无意识翻了个身,才发现那是沙发上的毛毯,可她太晕了,已经顾不上太多,就那么抓着它睡了过去。
地毯散发着玫瑰香,加速了她的熏然。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世界很吵。
碗筷堆叠声,脚步声,洗碗机工作的电机噪声,喊狗狗和兔子去睡觉的低沉人声,最后才是卫生间的花洒声。
很奇妙,这些声音不仅不让她厌烦,反而让她觉得很安全。
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被唇上的一抹凉意惊醒,惺忪着睁开眼,才发现是他正俯身喂她水喝,眼前的一切还有些恍惚,她小口吞咽着,仿佛化身MV女主角,镜头虚晃的噪点跳动中,温柔的男主已在命运里降临。
“还难受吗?”
小初摇摇头。
“要不要去床上睡?”
小初想了想,点点头。
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身体腾了空,迷蒙中她也没觉得害怕,反而本能楼紧了他,就这么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睡了一夜。
第二天不是休息日,好在小初的课都在下午,还可以睡到自然醒。
他们是被一阵不依不饶的门铃声吵醒的。
连一向情绪稳定的余萧弋都被吵得不胜其烦。
“是不是工人姐姐?”小初咕哝着往他怀里钻了钻,也不想他动。
“她不会这么没有分寸感。”
“那……”
小初只说了一个字,两人就默契瞪大了眼睛,倏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文然阿姨?”
宿醉之后的小初头疼至极,不用余萧弋反对,她已经决定以后能不碰酒精就不碰了,主要她一喝开心了就缠着人要酒,自己那副德性有多难让人拒绝她比谁都清楚,这种喝法怎么可能不醉?昨晚才喝了那么点她就不省人事了,这幸亏在她的身边的人是他,不然……
她想都不敢想。
可就在下一秒,她就惊恐看到自己身上他的T恤,脸瞬间充了血,问他,“你给我换的衣服?”
这句也是废话,这家里就她和他,不是他就见鬼了。
“嗯。”余萧弋转过身,穿上拖鞋,语气漫不经心的,“不仅换了衣服,还帮你擦了脸,漱了口,半夜还被迫给你盖了好几次被子,顺便充当了你的人形抱枕,服务费什么时候给我算一下?我也可以给你打个折。”
小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这男人真绝了。
“不过你放心。”他回过头来,朝她勾了勾唇,“别的服务肯定没有的,主要那个价钱比较贵,我怕你醒了不认账。”
他这么温柔克制,怕她尴尬还插科打诨哄她开心,小初心里其实已经甜度超标了,但她还是不服气地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看着是那种赖账的人吗?下次你尽管服务,我不会亏待你的!”
余萧弋轻笑,也不搭理她,径直向客厅走去。
门外的人还在敲。
小初有些紧张,也跟着下了地。她心里也大概明白,他家对她和他的动向应该是了如指掌的。
虽然她不经常在这住,但工人姐姐每天从那边开车过来帮忙,看见这边满屋子她的长头发,洗手间里两个人的洗漱用具,还有穿着各式小裙子的港港,难道还不明白自家大公子正在发生什么吗?
她看见,和萧文然亲眼看见,又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连某一天可能出现在垃圾桶里的避孕套,都不会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小初倒没觉得窒息,她脑子清楚得很,她和余萧弋目前很肯定都没时间照顾Enzo和港港,必须要仰仗人家帮忙,而他们又暂时没有能力脱离家庭独立生活,既然如此,他们就没有资格要求付账单的人什么都别插手。
包括方协文和黄亦玫,她同样也能接受他们对她的一切指点,或者指指点点。
做人总不能既要又要觉得别人的付出都是应该的,哪怕是父母和子女之间。
余萧弋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他要开门了。
小初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本身她的出现,就已经是一种极具挑衅的信号了。
他家里让他们分手,他们不仅不顺从,反而比之前更亲密痴缠了。这不是对权威的挑衅是什么?
可小初实在没想到,门外的人既不是工人姐姐也不是萧文然,更不是任何一个余家的人,而是一个穿黑色职业套装的都市丽人。对方的眉眼很清淡,但妆容和衣着配饰都很精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从容洒脱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她听见余萧弋叫她,范小姐。
范小姐?小初蹙了蹙眉,终于想起她是谁,上次的月饼,不就是她送到她们宿舍的吗?如果没记错,她应该是余氏集团公关部的经理?她怎么……跑到这来了?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她大可打电话联络就好啊,难道是……小初蓦地出了一身冷汗,昨天那两个狗仔出了岔子?
然后下一秒,她的话就验证了她的猜想。
“Theo,昨天那家报社把你和方小姐的照片刊到了他们家娱乐版的头条,今天一大早,已被各大传媒和自媒体营销号转载,事态压不住了。”
范小姐说话的时候语气不疾不徐,而且抽空还和小初点了点头,一看就是经过狂风大浪的。
余萧弋忽地转身看向小初,眼神里都是歉意,“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小初摇摇头。
她虽然一时还没想通他们此刻这个节点拍她和他到底指向性在哪,但她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早在一开始决定跟他在一起,她就预料到了某天自己会被各种下三路报纸以挖掘豪门秘辛的噱头写成香艳的故事贩卖到大街小巷了。
爱,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道理她懂。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远在北京的方协文和黄亦玫看见了这些消息会怎么反应怎么想。
不过,只要他们不公开认领她,也就没什么吧?一个不值一提的内陆交换生而已,连余家公子绯闻的边角料都算不上,热闹个一天两天,想必也就被公众抛到脑后去了。
余萧弋沉默了一会儿,气场逐渐肃杀,“为什么没压下来?”
范小姐看他一眼,“你该明白,余家在本港还没有操纵传媒的能力。”
余萧弋轻笑一声,“是对方要的价码太高了吗?比小叔的事还高?”
范小姐没说话。
余萧弋又问:“我爸妈知道这事吗?”
范小姐摇头,“昨天你说不用他们知道,我也就没知会,但对方动作这么快,想必昨晚跟我们接洽的时候就已经开动机器准备印刷了,所以知不知道也不会影响结果。余董这边的意思是……”她顿了顿,极力组织着语言,以尽量不伤害到小初的尊严,“少年青涩的爱恋,写也就写了,没必要给太多眼神。”
余萧弋默然。
他自是清楚他爷爷会说什么。
小初却不关心他们家内部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和意见,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她关心的那部分是——“传媒那边写的什么内容?”
范小姐有些犯难:“我们确实谁也没想到……”
小初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掏出手机打开了今日新闻。
然后下一秒,她就傻了眼。
因为那标题实在尖锐且绝对会产生爆炸性效果。
《余绍鸿一孙二许,港式老钱终不敌内陆新贵》。
她简直不用点进去就已经预想到了里面都写了什么。
方协文之前在网上铺天盖地的绯闻想必也难逃此劫,托她的福,亦方科技恐怕是要火过香江了。
God。
小初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
只有余萧弋还一脸懵懂,问她:“内陆新贵是谁?”
“啊……”
小初想说,我现在开始坦诚,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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