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抱抱。”梦里的空虚没被填满,她现在很脆弱,只想要一个切切实实的拥抱。

余萧弋却没动,“小姐,你明天还要考试。”

她撒娇,“抱抱又不影响我考试,我保证肯定考过还不行吗?”

“已经十二点了。”

“那就给我抱五分钟好不好?”

睡得半梦半醒的她眼尾还染着迷蒙,整个人看着都热乎乎软哄哄的,余萧弋一时没经受得住蛊惑,下一秒已经顺从她的心意将她整个抱入了怀中。

“你怎么这么凉?”

小初不想坐起身,干脆扯过被子将他也裹在了其中,又往他怀里拱了拱,“不想你感冒。”

余萧弋极力压制着呼吸,却不确定心跳声有没有吵到她的耳膜,“你说了客厅都是摄像头,我们俩不能单独在房间这么久。”

“就五分钟,不久。”

他垂眸,眼神深邃地将她整个锁在目光内,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她知不知道再这么发展下去,就不是一个五分钟能结束的事了?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错觉,把他余萧弋当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余萧弋,你心跳好快。”小初埋在他怀里,声音有点闷。

这不是……废话吗?

“你在想什么?”她指尖向下,扯了扯他腰间的带子。

“想你。”

小初笑,“我不就在这吗?”

“还是想。”

“我也想你。”小初抬头,看着他羞涩动人的眼睛,“尽管你就在这,还是想。”

他别过视线,根本不敢看她,“别闹,已经过去两分钟了。”

“你不热吗?要不要把浴袍脱了?”小初坏心地扯开他的腰带,呼吸喷薄在他的胸肌上。

“方太初!”他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吞咽口水都变成了不可完成的任务,“你疯了?”

“不行,你赶紧出去,要么就是我出去。”他居高临下地警告着她。

“我现在很清醒,一滴酒都没喝。”

“那也不行。”

“你不喜欢我。”小初委屈地红了眼。

刚才那个梦太美好,太真实,真实到让她生出了勇气,很想试试那个感觉是不是真的和漂浮在云端上一样让人快乐。

“没有……不喜欢。”他爱她都快爱疯了好吗?否则他这么理智聪明的人,怎么会一步步沦陷到今天这个地步?

现在别说他的尊严,哪怕她说要他的命,恐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出去,只要她开心。

她让他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原来如此奇妙。遇见对的人,就像生命里被投下了加速反应的催化剂,一切都开始快速而彻底地发生。

就在半年前,他还以为他三十岁之前都不会恋爱,三十五岁之前绝不会考虑婚姻,而现在,他简直恨不得明天就和她手牵手走进婚礼的殿堂,让她成为全世界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人有些话果然是不能说得太早的。

“只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他耐心解释。

这里整个房间都是她从小到大的书本和玩具,他若是在这就对她……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他早说过,她从不是什么任凭别人揉乱的洋娃娃。

“你在认真践行你的那条抛物线,我知道。”小初的眼睛里逐渐蔓出碎光,“你说过,影音室的那晚就是我们之间的极致,后面都不会再有。你不相信我们会在一起,所以不忍心伤害我。”

“不是的。”余萧弋心疼至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剖白他自己,干脆把所有感情都化成了吻落下来,明明很失控,他的动作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柔,轻吮着她的唇角和舌尖,最后把她的眼泪一点点含下去,让她不要哭。

“怎么办,刚刚看见你坐在沙发上看电脑的样子,我突然就不想分手了,那个样子的你,让我特别有家的感觉。”

“我们不会分手。”他将她压入怀中,“人在半夜时候都容易脆弱,睡一觉就好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小初的声音渐低,整个人羞涩到不行,“都怪你,我最近总做那种似是而非的梦。”

什么,似是而非?

余萧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明白过来之后更觉得她无比率真可爱,两人仿佛一下变成了促膝谈心的青梅竹马,很多本应该染了**的东西,突然变得那么生机勃勃,每个延伸的脉络都是生物的本能,自然且美好。

“方小姐食髓知味了是吧?”他笑着用拇指指腹抹了抹她唇上的不知道谁的口水,“你看,我就知道我的计谋会得逞,是不是从那以后,你梦里的人也变成了我?”

小初红着脸瞪他,“你还笑我!”

“没笑你。”他亲昵地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她的,“**本来就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只能说明,Babe长大了。”

然后他又贴近她耳朵,“所以你后来自己有没有?”

小初不答,只微微垂下了眼睫。

“什么时候?”他耐心地引导着她正视自己的**。

“特……特别想你的时候,你去美国的时候。”

一句话,就引燃了余萧弋的脑子里的烟花,炸得他眼前一片绚烂的白光,连呼吸都染了火药,所到之处都是余热。

“半个小时之内,你必须睡着,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他俯身下去,轻咬住她的锁骨,再向下,在她皮肤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痕。

白色吊带睡裙下的她早软得不像话,他灼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布料吻上去时,他清晰地听见了她一声带着颤抖的嘤咛。

“喜欢吗?”

小初瞳孔早已放大,她好像明白他要做什么又好像不明白,只是那么空茫地看着他。他睡袍的带子早被她解开,以至于现在落入她眼底的,除了他深邃又好看的眼睛,就是他整个上半身流畅分明的肌肉线条。

她不敢再向下看,却不小心瞥到了他内裤边缘上的logo,明晃晃宣告着她对他不计后果的爱意,三万多块啊,她那么努力才拿的奖学金,竟然有天会为了一个男人,就那么眼睛都不眨地花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码数不太对,她眼角余光里,那块布料被撑得很紧,那串数字上面,是更吸睛的人鱼线,她已经不知自己该把目光置于何处,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她看了看小夜灯下面的数字,已经达到42度。

她想她快要发烧了。

“看什么呢?”

余萧弋的声音像是极力控制着什么痛苦,听起来飘忽不定,“闭上眼睛,就当你还在做梦,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考个好成绩。”

小初听话地闭上眼睛。

这么一来,某些感官反而更加被放大了。她现在感觉自己正躺在箱根的温泉里,空气里都是氤氲的水汽,耳边流水声不绝,有害羞小鱼正从身体周围游过,很轻,很软,若即若离,弄得她四肢百骸都好舒服。

突然很想立刻飞去北海道,和他一起,感受一下雪夜泡汤时与天地交融的快乐。

双脚不自觉地并拢到了一起,却被他抓着脚腕压成了一个让她不敢细想的弧度。

她微喘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无助抓着他的肩膀,有条小鱼好凶,一直在啃噬她,像是想从那里窥探她的心。

她想跟它说停下来,她愿意把她的心全权交给它,或者它要她别的也行,只要它开口,只要她有。

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任它放肆撒野。

生理性泪水不自觉湿了半片枕头,她没想哭,但就是控制不住,一想着记忆中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正和那条小鱼一样在取悦着她,轻哄着她,她就忍不住身体颤抖。

感觉自己空的那部分被填满了。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艰难地喊了声他名字,带着颤抖的哭腔,“停下来,停下来,好像,好像电热毯的水管开花了,好热,我好热。”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她就仿佛彻底陷进了爆破的水床里,整个人都被淹没了。

余萧弋这棵水生植物,终于将根系伸向了拥有最丰沛水源的地方,他也能活下来了。

“你的错觉。”他哑着声音停在她脸上九英寸的距离,“水管好好的。”

小初这才敢睁开眼,然后就直接哭出声来,“怎么办Theo余,我把你弄脏了。”

“不脏。”他摸摸她的头发,“现在可以睡了吗?”

小初仍是哭,身体的余韵还没有停歇,她还在轻轻颤抖。

她没想到这件事带来的愉悦感会这么山呼海啸般。这次是抛物线上行还是下行?她怎么感觉,他们之间的羁绊更深刻了呢。

余萧弋的唇在这个视角下妖冶得异常,她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根本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很自然。

那个味道……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好一点。

直亲到她的情绪彻底平稳下来,她才松开手。

“是好吃的,对吧?”他弯唇逗她。

“不公平,我都没有尝到你的味道。”

“宝贝!”余萧弋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要再说了,再说明天谁都起不来了!睡觉睡觉。”

他忽地起了身,抓过浴袍将自己绑紧,又帮小初把被子盖好,然后就抱着另一床被子出了门。

小初被他晃得眼花缭乱,忍不住问,“你去哪?”

“睡沙发,你别管我了,晚安。”

在她还想说什么之前,他已经出了门,关门的姿势可以说是毅然决然。

小初无声地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笑了。她真的已经精疲力竭,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一夜酣畅好眠。

第二天早晨起来推开门,沙发上早没了余萧弋的身影,只有一条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的贵妃榻上。

小初好奇地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他早已梳洗打扮整齐,正陪姥姥在厨房烙馅饼呢。

呃,余少在北京老破小的厨房烙馅饼,这个新闻要是爆出去,够不够港版报纸一个头条?

小初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又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才喊了声,“早。”

厨房里吸油烟机声音太大,他们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考试不是九点吗?”余萧弋看了看表。

这会儿才不到七点。

小初不敢和他对视,只说,“睡到自然醒了呗。”

姥姥接过话去,“不是说好你去你妈妈房间睡,让小余睡你房间吗,怎么好让他睡沙发呢,那多难受啊,客厅这么冷。”

“不冷。”余萧弋赶紧帮她解围,“我听她说另外一个房间没有那个……”

“电热毯。”小初笑着帮他补充。

“对,我怕她冷,就让她睡那边了。”

姥姥笑着看了看两人,也没说别的,只说,“快收拾收拾吃饭了,你爸的司机都在楼下侯着了。”

“啊?”小初愕然,“他几点来的啊?”

“不知道,一大早电话就进来了。”

小初抿抿唇。

“姥爷呢?”

“姥爷遛弯去了,你别管,你和小余先吃,吃完好出门。”

“哦。”

小初考试的考点离家里只有六七公里,开车过去也就十分钟的事,也不知道他爸着的什么急。

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洗了漱换了衣服,迅速吃了个早饭就带着余萧弋出了门。

一出门,两人就同时被室外的冷空气穿透了。今年的天气怎么这么反常,还没十一月就冷成这样了!

“戴上口罩吧。”小初递了个黑色口罩给余萧弋,“我要考四个小时呢,你找个暖和地方待着,别冻着。”

“放心!”余萧弋将口罩挂绳勾在耳朵上,语气有些无奈,“我又不是什么濒临灭绝的热带植物,不至于换个环境就活不下去的。”

戴上口罩的他太像他们相遇时的样子,小初一阵恍惚,连本来要说什么都忘了。

“再说,我早晨已经跟姥爷说好了,让他带我逛逛你们学校,你就安心考试好了。”他眨眼。

“嘿!”小初瞪大眼睛,“你还真是主动出击型选手啊,这么快就把姥姥姥爷都划到你的阵营了?”

余萧弋得意地挑了挑眉,没说话。

两人手牵手来到巷子里,司机早已在那里等。

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他也只当视而不见,只恭恭敬敬叫了声,“小姐。”职业素养没话说。

因为是周末,路况照工作日要顺畅很多,一整路,余萧弋都没说话,一直在专注看窗外的街景。

小初勾唇,从清华到民大,刚好可以让他好好欣赏下海淀的超绝松弛感,凛冬将至,满大街又变成了黑色冲锋衣的世界,在这里没人在乎你是谁,没人管你吃什么穿什么,有着怎样的个性又过着怎样的人生。

这里允许一切发生,包容度极强。

港岛新闻适时跳出来,小初点进去,果然如愿在娱乐版看见了她和余萧弋手牵手出现在机场的照片。

她笑笑,收起手机。

路口很多穿红白校服的学生正在过斑马线,看着特青春。

“Theo余,快看。”小初指向窗外,“那就是我的高中。”

余萧弋转眸过去,车子启动,他们刚好与刚刚那群学生擦肩。

不知怎么,他总感觉在某一瞬间,他看到了穿同样校服的方太初。

他来到她的城市,正在走她走过的街。

一切都好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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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春日
连载中野原青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