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霍枭听完池漫解释后，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惩罚还是和当年他们在娱乐课上定的一样，他还以为她会变换一下花样，增添一些新意。
“好的，太太。”清柠与两位佣人对视一眼，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们按照老规矩，石头剪刀布来确定谁先走棋。”池漫提议道。
池漫话音刚落，四人同时伸手，各自做出选择。
经过几轮较量，清柠用剪刀胜了其他三人的布，赢得先手。
“那我先来。”清柠微笑，将玻珠棋放在棋盘起点。
她移出一枚棋，目光扫过棋盘，选定方向，将棋子推进一格。
另外两人迅速迅速投入到游戏中，她们分别选择了与清柠不同的路径。
而池漫不紧不慢，随意移出一枚棋子。
随着清柠的棋子深入池漫的阵地，局势逐渐紧张。
另一位佣人也将一枚棋子移到清柠的阵地中。
一时间，棋盘上局势复杂，除池漫外，其她三人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对弈中。
霍枭饶有兴致地看着池漫一步步陷进清柠精心布置的棋局。
他看出池漫的每一步棋都是故意的，但猜不透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单纯为了输掉比赛，脸上贴满纸条？还是另有所图？
清柠的棋子势如破竹，直捣池漫的防线，最终悉数抵达对方阵地。
池漫弯了下唇，向清柠投去赞许的目光：“很厉害。”
清柠脸上笑容可掬，恭敬地回答：
“谢谢太太夸赞，我只是尽力而为。”
按照游戏规则，池漫作为第四名需要接受惩罚。
清柠猛然想起，输了比赛是要在脸上贴纸条的。
她心中一阵犹豫，她们三个佣人谁贴都行，唯独池漫不行，她是她们尊贵的太太。
“太太，要不这次惩罚免了吧？”清柠弱弱地开口，目光不自觉瞥向沙发上的霍枭。
他们少爷正倚靠在沙发上，绕有兴致地盯着她们，她哪敢在太太脸上贴纸条。
池漫嫣然深笑，左颊的梨涡再次浅浅显露，狐系睫毛也跟着上扬，“放心，这纸条不是为我准备的。”
她拿起桌上的一卷彩色纸条，熟练地撕下一条，用绘画笔迅速勾勒出一个丑陋无比的猪头。
清柠紧握双手，看着池漫手中栩栩如生的猪头纸条，声音微微颤抖，“太太，您……您打算把这纸条贴在谁脸上？”
池漫的目光转向霍枭，慢悠悠扬唇吐息，“霍枭，只要我输了，他就替我受罚。主要是他该得这个猪头。”当初她也是顶了一节课的猪头，这次该轮到他了。
清柠视线再次落在沙发上慵懒身影上。
霍枭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胸前，目光饶有兴趣地锁定在池漫身上，对于即将到来的惩罚毫不在意。
她想原地去世行吗？让她往她们少爷脸上贴纸条，比登天还难，不如辞职来得痛快。
霍枭见池漫起身走来，才明白她叫他来棋盘室不是为比赛，而是让他在沙发上看着她玩。
原来，她在这里等着他呢，游戏输了，就让他替她受罚。
池漫手持画有猪头的纸条，慢悠悠向霍枭走去。
清柠与另外两名佣人面面相觑，心中为她们少爷捏了把汗，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们就不该赢得比赛。”一人低声道。
“霍枭，愿赌服输。”池漫站定，猪头纸条在手中轻轻晃动。
“……”到底是谁该愿赌服输？
霍枭目光从纸条移到池漫脸上，眉头轻轻一挑，薄唇扬起，“池漫小姐，这么记仇啊。”
“记仇？这只是游戏规则，枭爷得接受。”
池漫无辜地眨眨眼，俯身贴近他耳边，低语：“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顶着猪头的感觉。”
说罢，纸条稳稳贴在霍枭左颊
“……”霍枭无言，这还不是记仇？
“哈哈，还真像！”池漫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笑出声来。
霍枭也不恼，只是静静看着她眉眼笑得弯弯的，站在那里，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冷艳又可爱。
他知道她在算账，但他不生气，只要她开心就好。
池漫笑罢，重新坐回棋盘椅，拾起棋子，“继续吧。”
清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斗胆地问了一句：“太太，你以前也贴过猪头吗？”
池漫指尖轻轻转动棋子，视线从棋盘移向清柠，“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顶着一节课的猪头贴纸，他们拍了照片，发到学校贴吧上。后来，那照片成了全校的表情包。”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坐在沙发上的霍枭。
清柠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语气愤愤不平：“全校人都拿来当表情？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池漫对她的反应没什么意外，只是目光扫过沙发上的霍枭，“嗯，那个时候我算是‘声名远扬’了一番。”
霍枭在一旁默默听着，阴沉的黑眸低垂，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素圈。
他当年确实做得过分，面对池漫的淡然和清柠的愤慨，他无话可说。
－－
那年娱乐课上的场景，池漫至今记忆犹新。
“池漫，你和同桌一组。”老师话音刚落，霍枭已朝陈子航使了个眼色。
“游戏而已，放松为主，不设惩罚。”老师说完，退到一旁。
霍枭却从书洞内抽出彩纸和胶水：
“没点彩头多没意思，输的一方贴彩条，怎么样？”
“不行。”池漫皱眉回绝，“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娱乐，为什么还要设置惩罚？”
更何况她可不想脸上贴满彩色纸条。
但霍枭哪会轻易放弃，“怕了？”他挑眉，嘴角微翘，“输不起？”
“谁怕了？”池漫眼神一凛，毫不退让，“来就来。”
霍枭笑意更浓：“这才对。”
陈子航已开始裁剪彩纸，池漫深吸一口气，拳头紧握。
一节课过去，四人玩了五六局，池漫脸上贴满彩纸。
霍枭和陈子航意犹未尽，在彩纸上画下丑陋猪头，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后来，不知是谁多事，偷偷拍下照片，上传到学校贴吧。
池漫起初毫无察觉，直到群里有人发了个表情包。
她点开一看，顿时怒火中烧，差点摔了手机。
那表情包正是她在娱乐课上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贴满画着猪头的彩纸，还配着搞笑的文字。
池漫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心里气得难痒痒。
她立刻在群内质问：
［谁干的？这么无聊。］
有人很快回复：［哈哈蛤，池漫，你这照片太有喜感了，简直绝了！］
更多调侃和嘲笑接踵而至。
池漫不再理会，转而去找霍枭和陈子航算账。
她在走廊中怒气冲冲找到他们，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质问：“霍枭，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现在全校都知道了，你们让我怎么见人？”
霍枭和陈子航对视一眼，他们看到照片被疯传时，也感到几分不妥。
“池漫，我们只是想开个玩笑，把照片发到贴吧，让大家笑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会有人做成表情包，让你成为全校的笑柄。”陈子航低声解释。
池漫翘着他们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手中的奶茶毫不犹豫从霍枭头顶倾泻下来，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滴落，浸湿衣领。在场的人惊愕得忘了反应。
池漫看他的眼神冰冷冷的，声音颤抖：
“霍枭，全世界都没有比你更让人讨厌的。”说完，她转身离开。
霍枭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狼狈，但只是愣在原地，任由奶茶液体沿着脸颊滴落。
他望着池漫的背影，心中一阵抽痛。
“全世界都没有比我更让你讨厌的，是吗。”他自嘲地喃喃自语。
陈子航在一旁也是手足无措，眼睛瞪大，满脸愕然。
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霍枭会被池漫毫不留情地泼奶茶。
他望着霍枭湿漉漉的脸庞，不知如何安慰。
他知道，霍枭被池漫方才那句“讨厌”伤到了。被喜欢的人这样说，那种心痛的感觉，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陈子航张了张双唇，想说点什么，却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枭爷……”，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后来，霍枭和陈子航删除了所有相关照片和表情包，并向池漫道歉，但池漫冷漠地拒绝了。
霍枭知道她不会轻易接受，于是当天下午，他在学校广播站和公告栏上发布了道歉信，真诚地向池漫道歉，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
四个人在波珠棋游戏中来来回回玩了七八局，池漫和清柠脸上一张纸条也没有。
另外两名佣人脸上各贴一张纸条，而剩下五张全部贴在了霍枭脸上。
他左右脸颊各两张，额头中央一张，格外醒目。
清柠和另外两名佣人离开后，棋盘室只剩下霍枭和池漫。
池漫看着霍枭被纸条贴得五花八门的俊脸，笑得前仰后合，肩膀也一抖一抖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迅速拿起桌上手机，手指滑动屏幕，打开相机，对霍枭说：
“霍枭，看镜头。”
咔嚓几声，几张照片定格在屏幕上。
池漫看着自己拍摄的作品，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沙发上的霍枭看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唇角也微微上扬。
他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抬起摘下脸庞上的纸条，黑眸意味深长地锁着她：“池漫小姐，笑够了没有？”
池漫这才抬起头，笑眼盈盈的和他对上视线，“霍枭，你这照片做成表情包肯定能火遍全网。”
言落，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把手机屏幕举到他眼前，嘲讽：“你说我配个什么文案好呢？”
枭爷：人在沙发坐，祸从天上来[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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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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