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晌,他严肃地回道。
“就这么办。”
说要盖树屋,山民是不可缺少的帮手。秋浔一对山主说出这一想法,当天下午,山民们便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男人们撸起袖子围着古树开了工,女人们便聚到山主家里,热火朝天地准备晚宴。
这一日,算作正式为他们二人接风。
在山主家,汝安留意到一种特别的香气,后来得知是山主家自酿的山泉酒。
“这酒香吧!”山主夫人秀灵凑到她近旁,“这是我们打山泉水酿制的,清冽醇厚,幽香扑鼻,我给你倒一些?”
汝安慌忙摆手。
秀灵只当她客气,便不再说什么。
“夫人,”汝安反倒自己怯怯地开了口,“你可以教教我这酒是如何酿制的吗?”
“这有何难?”秀灵再次来了兴致。
待到日暮低垂时,男人们都陆陆续续到了山主家,这一次秋浔没有再推辞,而是一同入了席。女人们亦都挤到自己家人身边落座,汝安看准时机,迅速占住了秋浔旁边的位置。
秋浔很快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到他的目光,汝安回看过去,秋浔已经转过身,与山主说起什么来。
秀灵为大家倒酒,想来一会是要举杯的。
要倒给汝安的时候,秋浔立刻回身,以手遮住了汝安的杯子。
“她不能喝。”秋浔淡淡地说。
“恩公,这么好的日子,多少让汝安妹妹喝一点吧,白日里,她眼巴巴地望着酒缸许久呢。”
汝安的脸一瞬间红了,有些埋怨地看着秀灵。
秀灵本就有意逗趣,坦然地看着汝安一笑。
“她有身子了,不宜饮酒。”秋浔的语气仍淡淡的,好像只是说了什么寻常的话。
在座的一开始甚至没留意秋浔说了什么,慢慢回过味来,都不禁以十分暧昧的目光打量起秋浔和汝安。
秋浔只是笑着垂下目光,并不准备解释什么。
女人们先打破了寂静,有的道喜,有的急着表态,定要帮汝安安好胎,助她平安分娩。
汝安自是意外的,没有一一回应他们的热情,只顾着去看秋浔。
秋浔始终笑着,如同戴着面具和周围的目光作无声的对抗。
因着他二人的沉默,山民们默认将他们看作了一对,在他们眼中,反倒是师徒之名竟成了幌子。
秋浔再次饮多了酒,山主终于如愿以偿将秋浔留下住宿。秀灵将一间空屋整理出来,给他二人住。有他们的误解在先,汝安便没有提出要独自回小屋,而是一同留在此处,也好照应秋浔。
秋浔昨晚坐着睡了一夜,汝安今晚实在想让他睡个安稳觉,便想为他褪去外衫。
衣衫褪了一半,秋浔突然坐起身子,强睁开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汝安。
“休要……魅惑我……”说完他又倒了回去。
什么跟什么呀?
汝安无视了他诈尸般的行为,强给他扒了衣服,盖好被子。随后,又以打湿的布巾为他拭了面和手。
等到忙完,汝安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一张塌,一床被。
不过,汝安本就不是行事拘谨的人。她爬到塌里侧,盖着秋浔脱下的外衫,睡去了。
次日醒来,身上盖着的外衫不见了,反而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天确是比最热的时候要凉了一些,想来南境也要入秋了。
她在被子里舒适地蠕动了一会,秋浔从外面进来。
她下意识闭眼装睡。
无声无息,时间如同纤细的丝线从她面上划过。
终于耐不住,她轻轻睁开一只眼睛。
秋浔像是感觉有趣似的正看着她,见她睁眼,霎时露出深而弯的笑靥。
“还装。”秋浔作势要敲她的头,她连忙坐起身子,顺便捂住额头。
“树屋要花几日才能完工,白日里你就在这与她们待在一处吧。”
“师父,”汝安突然记起了顶要紧的那件事,“你昨日,为何不解释?”
若是寻常的事,秋浔或许便打个哈哈揭过了,但这个却是绕不开的问题,“你我二人相伴来此,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这本就是解释不清的事情。”
“但谎言一旦开始,便要在他们面前以这样的关系存在了……”汝安嗫嚅道。
“你还吃亏了不成?”秋浔佯装不满。
“哪有……只是好像我污了师父清白似的。”
秋浔只当她耍机灵,没有要与她计较。
接下来数日,男子们继续赶工造树屋,女子们亦聚到一处,大家想办法一起凑东西给新屋添置,忙得不亦乐乎。
偶尔闲下来,便会有妇人凑到她身边,给她传授经验。
亦有好奇心重的,试图打探她二人为何来此处隐居。
关于这个,秋浔事先押过题:“你便作出悲痛万分的样子,道一句‘说来话长’便罢。”
汝安演得绘声绘色。
后来她们也就不问了,只不过背后在传,她定是背着家里,与秋浔私奔逃出来的。
秀灵亦寻机来到汝安旁边,十分怜惜她的样子。秀灵比她大快十岁,已经自然地以姐姐自居了。
“你们这样出来,成亲了吗?”秀灵问。
汝安怔住。这题属实超纲了,师父没教阿!
“我们家那边的习俗与这不太一样。”汝安含糊着回了一句。
“哎,不管是哪里的习俗,不成亲怎么行呢?”秀灵拉住汝安的手,“女人一辈子,大多就这一次,不管多简陋,仪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汝安属实为难,这个得与师父商量好才行阿……
“你若认我这个姐姐,这事就交给我了。”秀灵已经信誓旦旦作了保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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