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树根和藤蔓趁机而上,把他抽到背后的书架上。
任时之只觉得口腔一热,身后疼得厉害。
几轮之后,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吃不消地跪在地上喘气。
树根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猖獗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趁着人不注意,瞬间把他整个人放倒,缠上他的脚腕,蜿蜒直上。
Fuck!
任时之的嘴角流出血,背上像是有千斤重般撑不起力气,他要是死在这就完了。
可惜无济于事,他越挣扎,那些树根反而缠得越发的紧。
任时之被拖到根源处,被藤蔓和树根缠在那上面,沿着脚踝往上,直到完全淹没全身。
稀少的空气让他开始意识溃散,该死,要死在这了……
步屿被老白叫去办公室后回到教室,发现他的新同桌已经走了。
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有人见他好像在找人,道:“班长,你找任同学啊?”
步屿抿了抿唇,最后承认的“嗯”了一声。
“我刚刚出去接水,看见他好像往图书馆的方向去了。
“谢了。”
“不用。”
到了图书馆,他找遍了一到四楼都没发现人影。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往走廊尽头那个方向看去。
唯一还没找的,就剩下通往负一层的了。
步屿犹豫了一下,朝着那个地方走去,到达负一层的入口时,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
不用想,任时之多半下去了。
他果断推开门,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一路往下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他看见了一束光。
走近一看,是一部手机。他捡起来环视了下周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安,这种不安不知缘由的,是一种打心底里的慌张。
奇怪的是,那些树根似乎很惧怕这人,躲在暗处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一动不动。
随着步屿越走越近,那些树根越发忌惮。直到这人走到根源前,这些树根才放肆了些。
步屿蹙着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想这里为什么会出现树根。
他眉越皱越深,伸手触碰眼前的树干,那些躲在暗处的藤蔓立马蜂拥而上,擦破了他的脸,瞬间见了血。
然而触碰到步屿脸上的血的藤蔓一下子像被烫伤一般,瞬间抽了回去,疯狂的挣扎起来,想要再次攻击却又忌惮着不敢靠近,只能在原地不断的扭曲着发怒。
其他树根见状,开始慢慢聚拢,企图用之前的方法困住他。
可是它们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排斥力,来自它们自己的根源之处。
树根和藤蔓缓慢移动,它们既不能上前把这人困住,又不能靠得太近,否则就像之前那藤蔓一样灼烧了自己。
步屿确定任时之就在这个地方,他也意识到,这些树根和藤蔓虽然看似有意待发,却依然暴露出了它们害怕自己的巨大弊端。
他没空思考这些,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赶快找到人,如果拖的越久,任时之可能就越危险。
他一眼看到老树根的根部,那里的树根并没有向他这里而来,而是像包裹着什么蠕动着。
步屿立马大步流星的就奔向那里,上手直接把那些树根通通扯断。
带刺的藤蔓让他手上见了血,周围的那些树根和藤蔓迅速离开,霎时疯狂抽离。
树根和藤蔓散开,步屿见到了任时之。
脱离了树根和藤蔓的缠绕,任时之的重心立即使他往下倒去。
步屿瞳孔微微睁大,急忙伸手去抱住他,下意识喊道:“任时之!”
人歪倒在他怀里,靠在他的肩上,任时之听到声音半睁开眼,意识有一瞬间的清醒:“步屿…”
声音轻柔,是个疑问句,可是基本没什么力气,听着就像在唤他的名字。
步屿擦拭了下他受伤的脸,把人抱起来,神色冷冽,在群魔乱舞中的藤蔓中撕裂了一道空间隧道,长腿一跨立即离开了这里。
到了楼梯间,步屿把他轻放下来,让人靠倒在墙上,蹲下.身,轻轻地抹去他嘴边的血,眼神不知不觉暗了下去。
不到半会儿,任时之的意识慢慢回笼,刚睁开眼,进入眼的便是步屿那张极为冷俊精致的脸,就是脸色不是不好。
见他醒来,步屿眉间的厉色顿时化开,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任时之似乎还有点茫然,缓了半响,摇头。
步屿没应声,知道这人又在说谎,毕竟之前就有过一次。
他低下头,拉开拉链,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自己剩下件高领的毛衣。
任时之没理解到他的用意:“你给我做什么?”
“你衣服。”
任时之低头一看:“……”
就没哪是干净的,像个可怜兮兮的小乞丐。除了脸。
“谢谢。”
“嗯。”
步屿的外套是黑色的,任时之穿上完全大了一个号。他两只手包裹在步屿的外套里,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加上刚缓过来,表情还有点呆。
步屿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步屿掩了掩唇:“没什么。先离开这吧。”
任时之被成功转移话题,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你怎么在这?”
“…借书。”
“哦。”任时之把拉链拉到顶端,遮住了小半张脸。
两人到达一楼时,已经有一部人来图书馆来复习了。
一些人把目光投了过来,有些诧异。
“步大佬怎么来这了,他不是回家的吗?”
“不知道。不过大佬的脸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他俩打架了?”
“你看步大佬旁边那人,好像穿得是步大佬的衣服?”
“不是,我没看明白,他俩是打架了还是没打架啊?”
“打了吧,不然他们俩个怎么回事,一个脏兮兮的,步大佬的脸还划伤了。”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打架还带给衣服的?”
“所以这俩人到底什么情况啊?”
……
图书馆五楼,白榷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两个少年,声音带着些责备:“川,你这次过了。”
付川别过头,知道这次自己做得确实有些过了:“我只是……” 他说不下去,眼眶红了。
白榷叹声:“川,你忘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他已经不再原来的时了,更何况…他的神格已经破裂了。”
“我知道…”付川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我真的好想他。”
“我知道。”白榷转过身,看着眼红的付川,“我刚见到他的时候都很惊讶,但现在我们应该要保护好他。”
“嗯。”
出了校门,步屿酝酿了半响,问:“你要不要去我家换件衣服。”
任时之在极短的时间里考虑了一下,要是晚上回去他妈看见了他这副样子,肯定会以为他和哪个人干架去了,要是穿别人的衣服回去,他就可以编个理由,说是太冷了,同学借了件衣服给他。
于是他索性答应了。
到了公寓,两人刚进门,一只白色的萨摩耶立马冲了过来,攀上了步屿的腿。
闻到陌生人的味道,它从步屿腿上放下去,围着旁边的任时之绕了几圈。
任时之和它大眼瞪小眼,朝旁边挪了一步,萨摩耶跟了一步,他再退一步,萨摩耶又跟了一步。
他看向步屿:“它怎么跟着我?”
步屿笑了笑,蹲下来挠了挠萨摩耶的下巴:“米粥很喜欢你。”他抬起头来,问,“要摸摸看吗?”
他蹲下来,步屿道:“摸他这里。”
任时之学着步屿的动作,揉着萨摩耶的毛发。
萨摩耶似乎很兴奋,一下子扑在任时之身上。任时之措手不及,往后栽去。
步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肩膀,就只听任时之痛的“嘶”了一声。
“受伤了。”步屿把萨摩耶拉开,视线落在他身上,“为什么要撒谎?”
任时之不出声,憋了一句:“我们不熟。”
步屿挑眉:“所以你要撒谎?”
“我们只是同学而已。”任时之别开脸说,“没必要说这些。”
听到“只是同学”这句话,步屿知道他这是被这人给记下了,有些气笑,他扳过任时之的脸:“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还没冷漠道见死不救的地步。”
见他不说话,步屿把他扶起来:“我看看你的伤势。”
任时之微微一怔,“不用,你找衣服就好了。”
步屿突然凑近:“你逼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任时之侧脸,他往旁边躲了躲:“没有…看就是了。”
来到沙发,任时之把上衣脱了。白皙的皮肤白得亮眼,让背后鞭打的痕迹越发触目惊心,通红一片。
任时之觉得有些别扭,他不太喜欢把自己**裸的暴露在别人眼下:“可以了吗?”
步屿眼神黯淡,盯着任时之的腰:“可以?伤成这样你不上药?”
任时之没说话,只想快点换件衣服。
只因他是个怕冷的主。
步屿看出来了,拿着遥控器打开客厅里的空调:“你等一会儿,我去拿药。”
“……哦。”
步屿从房间里出来,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医药箱,走到沙发面前打开,里面的药品一应俱全。
步屿打算给他上药,任时之见了,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步屿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皮,没争:“那我去找衣服。”
“嗯。”
客厅里,任时之光着上半身,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沾着药酒的棉签,咬着唇,去擦拭背上的伤口。
可是再怎样去够,也只能勉强够到周边部分,再往上的就够不到了。
他额间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被抽中时只感觉到一瞬间的疼痛,等缓过一段时间后,那火辣的感觉就蔓延到周身,火辣辣的在烧,和原来打架时带来的痛完全不一样。
任时之皮肤白,被那些藤蔓这么一抽,别提背上有多红了。
他咬住嘴唇,在药酒的作用下,伤口的灼烧感更甚,连肩膀都忍不住小幅度的在颤抖。
步屿出来的时看到任时之上药的画面,呆在了门口,不知怎么的,脸莫名其妙就红了,甚至还有些发热。
他捂住脸,心想,应该是空调开高了。
走过去,他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抽过任时之手中的棉签。
任时之一惊,抬起头:“你…”
步屿看着任时之的那双微红的眼,左眼卧蚕底下的那颗小痣愈发勾人。
步屿不自在的道:“有些地方没涂到。”
任时之把头转了回去,等到冰凉的触感爬上后背,神经立马紧绷起来,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步屿盯着他的伤口,小心谨慎的涂抹上药。两人谁也没说话,空气实在是安静得紧。
直到步屿突然听到一声“咕噜”声,还挺响。
任时之掩饰的咳了一下,简直社死。
步屿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他们两个都还没吃饭。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有点紧,吃饺子可以吗?”
任时之尴尬得“嗯”了一声。
收拾好药品,步屿把衣服递给他:“那你先去换衣服,不合适我在去找一下。”
任时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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