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通道比他们想象得要长许多,如果没有灯照亮,没耐心的人恐怕就吓出去了。
一刻钟后,两人突如其来地遇上了道中的机关。
虽不致命,但也能吓唬住人。都是吓人的小把戏。
就在两人以为结束时,一根不知道从地方冒出来的绳子飞了出来,在两人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瞬间系在了一起。
两人对视了一眼:“……”
任时之试图解开,解了半天,没能成功。
步屿心里乐开了花,没提醒他可以化出剑来解决,绷着脸道:“问题不大。走吧。”
之后,两人又面临着一个问题。
在他们前面,摆着一道分岔路口。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选左还是选右都没什么意义,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
不过一般人还是会思考到底走哪一边。
于是乎,任时之选择左,步屿选择右。
手腕上的绳子一紧,猛然把两人拽了回去。
背对背相撞,两人同时“嘶”了一声。
步屿回头笑道:“小任同志,我们可以默契一点吗?”
“……左。”
“听你的。”
抵达洞内,任时之把结晶上升洞顶,照亮整个洞内的空间。
他看着洞内的措施,无言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独自快步往一个方向走。
手上牵着绳,步屿只能被拽着走:“哎哎哎,你慢点。”步屿哭笑不得。
任时之沉默,站在原地没动。
他见不得血。
眼前突然模糊,任景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好像回到了当初,他眼睁睁的看着任景凡拿着刀捅进了他妈肚子里。
他看着这些刑具,无一不是占满了污血,旁边角落里,是被人抽打过力断掉的绳子,甚至断了好几节。
所以温怜说的并不是全部,她姐姐只是其中一个视角罢了,如此多的刑具,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步屿也跟着沉默。
虽然任时之脸上面无声色,但他却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手腕突然一热,任时之转过头,步屿道:“走,去另一个洞。”
任时之没多说,点了一下头,便和他同步迈开了步子,小跑去了入口。
刚到分叉路口,地上突然传来一阵波动,剧烈晃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又是雪崩?”任时之扶住墙,皱着眉问。
“嗯,这个地势积雪太厚,确实很容易发生雪崩。”
说话间,震动的频率并没有减缓,反而趁着两人说话时越演越烈,任时之一个不稳没站住,腿被震得一软往前摔了下去。
连带着步屿一起。
这次步屿动作极快,在面前这人落地的瞬间倒转,任时之正正的摔在了他自己身上。
“呃!”步屿背猛地撞击地面,背后的衣服堪堪磨破了。
“步屿!”任时之惊慌的想撑起身,却被步屿揽了下去,“别动,趴着安全一点。”
“你怎么样?有没有碰着?”步屿哑着声问。
“没,我没事。”任时之道。
“那就好。”步屿轻笑一声,谁料扯到了伤口,又“嘶”了声。
“你,你要不要紧啊?”任时之声音都抖了,手无寸措道,“你干嘛要倒过来啊。”
“这不是怕压着你了么?”步屿这时候都还不忘调侃他。
晃动还在持续着,好在两人都趴着身,没那么糟糕。就在这时,一个大的颠婆,把两人震了起来,步屿紧紧搂紧了任时之,翻了个身。
坏了。
陌生的温度从另一个人的唇上传来,温热的,软软的,让两人都怔怔的呆住了。
黑暗里,任时之睁大了瞳孔,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心跳极致加快,任时之想马上分开,撑起身来,又是一个颠婆,把他又摔了回去。
“你…”步屿红了耳根,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道,“你先别动,等过了一阵再起身。”
任时之没办法,只好低声道:“哦。”
余震散去,两人才慢慢的撑着身,任时之扶着墙,刚刚的碰撞还挥之不去。
他不想化出结晶,不然这一亮,估计没脸见人了。
步屿也没说,呆呆的捂着嘴,心想:他和任时之接吻了,他真的和任时之接吻了,我靠,真的接吻了?!!!!
好想再来一次!
步屿心里的极度兴奋任时之是一点不知情,自顾自的往另一个洞穴走,盲目呆呆的跟着。
等到了通口,任时之才化出结晶,脸上的晕色顿时变得煞白。
一具具的尸骨堆积在角落,散架一地,有的骷髅头甚至离了身。
触目惊心。
幽暗的环境异常压抑,任时之举着结晶,慢慢走过尸骨前。洞内干燥,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洞里还是有一股难言的腐臭味,偶尔还从角落冒出一只蜈蚣。
“小心!”步屿拉过他一把,“这种长期生存在尸骨的虫子都具有剧毒,我们最好快点出去。”
“嗯。”任时之捂住了鼻子,瞥到了一具尸骨,那具尸骨没什么特殊,就是周围虫子特别多。
任时之走了过去:“步屿,你看这具尸骨。”
“嗯,怎么了?”步屿刚踩死一只爬虫,扭过头,就见任时之蹲了下去。
“是温念。”
任时之看着这具尸骨的脖子,那里有一道勒痕,刻入了骨髓,可见勒痕之深,说不定不是普通绳子所为。
步屿也蹲了下去,和他对视一眼:“温怜的姐姐?”
“嗯。”任时之道,“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任时之道,“你还记不记得雷靖说的那个图案?”
“嗯。”步屿也猜出了他的意图,道,“所以,你是说这具尸骨脖子处的勒痕是那个图案?”
“嗯。”任时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所以我觉得雷靖说的那个案子和这个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步屿看着他,“那么警察可能忽略了一个点。”
“没错。”任时之勾了勾唇,“只有极大怨恨的人才有可能被选中,所以警察他们并不真正的了解学生平时的在校学习状况,还有原声家庭状况。而导致这原因的……”
“有人说了谎。”步屿回答出了任时之没有下文的话。
“对。所以这么一来,也就说的通了。”
说完两人一起沉默。
像校园暴力这种事,当事人怎么可能会愿意把欺凌的事故说出来,旁观者又怎么可能想当出头鸟,没人愿意说出真相,至始至终,被霸凌的那个人都是一个人,连带着父母的不理解。
“我需要知道那个图案。”任时之垂眸道。
忽然间,结晶突然靠近了前面的尸骨,尸骨周围慢慢泛上了一层白光。
两人站了起来,同时退后了一步。
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
是温念。
她睁开眼,先是愣了一瞬,然后露出一个柔和的笑,仿佛是她之前的本性:“你们好啊。”
“你是温念。”任时之道。
“嗯。”温念点点头,神情露着悲悯,“这里是……啊!”
“你——”
“你别过来!”温念撑着头,阻止他,“不要过来。”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弥漫上了雾水,看着周身遍地的尸骨,嘴里喃喃道:“竟是过了这么久了吗……”
温念又转向了他们,笑得有些苦涩,道:“这位公子,你可认识家妹温怜?”
“嗯。”
“那我可否委托公子一件事。”温念衣着还是原身那身白衣,支离破碎,“就说,阿姐和永远和你在一起,要努力的活下去。”
“好……”
“那便多谢这位公子了。”温念委身鞠了一个躬,又直起了身子,“作为交换,你想知道什么呢?”
任时之张了张嘴,先是询问了一下:“温小姐,你脖子上,是否有一图案?”
温念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垂下了眸子:“嗯。你可是要看?”
“嗯……要是多有冒犯,也可不用。”
“没事。”温念微微拉下了衣领,正是那枚图案。
只是不是雷靖所说的红色,而是白色。
任时之和步屿对视了一眼,看来是了。
“多谢。”任时之也朝温念鞠了一躬。
“能帮上你们忙,也是我死后最后的一件善事了吧。”温念温柔的笑笑,又看向身后死去的同胞,“对了,在我消失之前,拜托你们再帮我做一件事。”
不必她说,任时之和步屿也知道是什么。
温念启唇,声音透着无比的恨意:“请务必,把杀害我们的人斩草除根。”
说完,她的身影便隐隐消散。
任时之能看到她的侧脸,有流过一道泪痕。
很疼吧,当时。
——
出了雪女庙,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风很急,天也很暗。
“我们在里面呆了很久吗?”任时之抬头看了看天,实在是太暗了。
不像是黑夜。
“不对劲。”步屿道,“你看那天,是不是有条裂缝?”
“嗯。”任时之又立马看向了周围,“刚才的雪崩…雪狼呢?快找找!”
步屿拉住他:“先冷静,雪崩刚发生,还有可能发生二次雪崩。雪狼的速度足够逃离雪崩,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嗯。”
天边的气色隐隐出现了红光,黑云压了下来,伴着风雪,视觉上给人一种恐慌。
步屿带着任时之下山,现下必须先抵达安全区,不然先不说林子里会有什么,就连雪崩也逃不过。
“等一下。”任时之想起了什么,化出剑来,把两人之间的绳子斩断了,“我忘了。这样你就不用走一下停一下。”
“……”步屿抿了一下唇,握住了他的手腕,抬头看着上方的他,“我不介意的。”
脚下又是一阵晃动,任时之脚下一滑。
“小心!”步屿伸手揽过他。
任时之扶住他的肩膀,撑起来看向那天:“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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