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把浑浑噩噩的点雾给吵醒了。
“等我长大了一定是大明星!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找我要签名!”一个男孩子举起一只手欢呼道。“肤浅。”男孩身边的另一个男孩老神在在的评价。
被他评价的男孩子不服气,鼓起他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气囊囊:“肤浅?你倒是说说你以后会做什么?”男孩高高的扬起眉毛,骄傲道:“我以后一定的一个出名的冒险家。”
随后围坐一圈的孩子们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以后的职业,点雾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面不改色的评价:“像弱智。”
待他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直直的看着他。这场景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点雾只觉得这种场景他好像见过。一回忆那段记忆又凭空消失,不见踪影像是天空中猝然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我......”
就在点雾要回答的时候,另一道稚嫩的声线覆盖了点雾想说的话:“我想做一名钢琴家。”
莫名的点雾突然有些放松,这句话说出口后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憋了许多年的气在这一刻终于通畅了。
“...怎么会....”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那些个小孩子却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个个都阴沉着脸慢悠悠都向点雾走来。
点雾动不了,看着此时的场景有些慌张。但像是有无性的绳子缠绕着点雾使他无法挣扎,这是突然一个无脸的小孩冲向了点雾声音尖利:
“为什么要撒谎!”
“啊!”点雾被吓的一个鲤鱼打挺,看到周围熟悉的场景,原来是梦...
点雾一模原来是衣袖缠住了脖子,难怪梦里好像一直有东西绑着我。他解开被缠着的脖子,脖子汗津津,大冷天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一身冷汗。他揉了揉发痛的鬓角,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这个时间点席鸩应该在白月娥酒庄了,点雾坐在躺椅上扶额缓了一下。
记忆重刷过停在那个片段。
“...什么,你不弹钢琴了!为什么?!”
点雾听出了那人的生气和失望,却不想再次打开那个琴盖。他撇过头淡淡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了。”那人缓缓道:“...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是,自从那件事过后它给我带来的只有痛苦。”点雾毫不避讳的承认。
那个人很会弹钢琴,却并不出名。点雾从小就对钢琴有非一般的热爱,一岁碰钢琴,四岁开始正式学习。钢琴是点雾孤单寂寞童年中的一个无声朋友,他一天的大半时间都在琴房里。
记忆中最深刻的无非就是:窗外明媚的阳光,寝室干净整洁,钢琴上方落下的一片绿叶——那是窗外风吹进来的。整段回忆一帧一帧涂满了时间的颜色,最明艳的已经褪去,暗淡的色彩以最深刻的方式保留了下来。
钢琴是整段回忆的中心,也是几年之后噩梦的源头。
点雾起身穿上羽绒服,垂着眼眸推门而出,差点就撞上想要进来的小玉,“哟,点顾问您醒啦,我正要找您呢。”小玉赶忙止住了脚步。
“找我做什么。”点雾现在还有些头疼,身体的不适让他想更快逃离这里。“你想吃夜宵吗,我正想点......”见小玉还想细数附近有什么深夜美食,点雾的胃刹那间翻江倒海,他捂着嘴:“...不用了。”说完匆匆离去。
“欸。”小玉愣怔的看着点雾的背影,“身体不舒服吗?”
砰——
厕所门被猛烈推开,点雾冲进隔间......
“哗啦啦”
点雾漱了个口,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就着冷水洗了个脸。看他着镜子里的狼狈的自己,任由水珠顺着鬓角滑落,他用力闭上了眼睛。脑中的东西好像被一双手疯狂摧残过,他这几年从未这样失态过,用来掩面的所谓“冷静”的面具在顷刻间支离破碎。
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点雾深吸一口气使自己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点雾打开一看原来是点阅的消息:
——哥,大哥找我俩有点事,我们连夜回去了,别担心。
盯了几秒,点雾叹了一口气,回复:——嗯。想了想有加上几个字“我知道了。”
点雾回复正常后就回到了办公室,路过见小玉还在纠结点什么外卖,问:“席队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吗?”小玉看了看手机,“没有。”点雾点点头,叮嘱道:“盯紧了随时支援。”
“好,是!”小玉立刻直起腰。
白月娥酒庄内。
对于一个大城市彻夜灯火明亮是很正常的事,在这一点上酒吧一向贯彻“不夜城”的原则。白月娥酒庄是附近一个比较出名的酒吧,所以装修得也相当不错。
“站住!”
酒店深处有人在打追逐战。
“呼叫支援。呼叫支援!祁东路白月娥酒庄发现大量涉嫌黄赌毒人员,并且配备枪支,请求支援!!”
这时突然“砰”的一声响起,那是开枪的声音。
“席队!”
席鸩捂着被子弹擦过的胳膊,咬咬牙道:“别管我,他们没多少子弹,快追!”
凌晨值班的警察遇到一个黄赌毒还涉嫌违法装备枪支的案件直接蒙了但幸好点雾提前打过预防针每天的训练也不是盖的,还是使他们短时间内迅速进入状态,冷静下来。
“好的,马上来。”
这事直接惊动了洺海市局的正副局长和各级领导,毕竟这么大个窝点潜藏在下面怎么可能丝毫都不察觉?
“半夜还有案子?”妻子被赵局的起床声音吵醒。
赵局连忙披上外套连衣领都没来得及抚平,“嗯,事发紧急。我先走了,你继续睡。”说完就头也不会的下楼。
——
点雾感觉到脸上好像有蚊子,不耐烦的用力一拍。
“啪!”
这个声音明显不是蚊子发出来的,脸上没有痛感也不是打到脸上,那是......
点雾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席鸩笑嘻嘻的大脸两人挨得很近,点雾甚至能看见席鸩脸上未干的水痕和一点没擦干净的血渍。席鸩显然也没想到点雾会突然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还没来得及拉开两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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