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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李今安和纪凛一前一后走,忽然到了人少的拐角,他被纪凛拉着拐进一个隐蔽的小巷子
纪凛死死握着他的双手手腕,突然弯腰凑到他的脖颈间嗅闻,仿佛在标记什么味道。
李今安缩了缩脖子,他经常忘记纪凛和他不同,是只狼的事实,“怎么了?”
半晌纪凛擡眉,定睛看着他道,“他是兽人,以后理他远点,危险。”
“你是说那家店的老板,那个穿红衣服的男子?”李今安惊愕不已,原来兽人在周围这么常见,他从前从没有遇到过。
难怪那红衣男子白白送给他一件衣服,引他放松警惕,岂不是也发现了纪凛的不对劲,他刚才还把村子和名号全都说了。
完蛋啊。
真是个笨蛋!
他会不会害得纪凛暴露?
“那怎么办,他会不会说出来,让官兵来抓你?”李今安忧心的一把揪住纪凛的袖子,小巧的粉红鼻头耸动着急的问道。
“不会,别担心,兽人间有规定,谁主动暴露便违反了规矩。”
纪凛垂眼后再抬眼,眼底疯狂的占有欲到达恐怖地步被完美的隐藏在深处,重新变成了熟悉靠谱的样子。
李今安闻言深深松了口气,拍着胸膛,“…那就好。”
“以后离他远点。”
纪凛很少用这么郑重的口气警告他,李今安乖顺的点点头。
身边有一个兽人就够够的了,有两个凑成群那还得了?
两人又在外面逛了逛,买了点生活用品和维持生计的,杂七杂八买了一大堆。
好不容易有了钱,李今安决定奢侈一把。
但他不会浪费钱买没用的东西,他早已经清楚金钱的重要性,在这个时代,没钱吃饭是要饿死人的。
和小贩讨价还价,首先买了许多做饭用到的,比如食盐、油、醋、味精、酱油和一些佐料,又在摊贩上买了新的铁锅、勺子筷子和锋利无比的菜刀。
家里只有一个生锈的锅,筷子都用的纪凛把树枝削成筷子的形状,不过蛮好用的。
板凳和桌子都太贵了,一个就需要好些文钱,纪凛会做,没必要花钱买。
该花该省的道理李今安还是懂的。
买完这些东西,才花了500文钱左右,李今安再次感觉这身价值一银子的衣服真TM贵。
生活必须品买了大堆,李今安找了街边的小贩去哪里买了两身衣裳,两双鞋,不愧看着便亲民,衣裳都是普通老板姓穿的,他大手一挥给纪凛和自己一人买了一身。
纪凛穿最大码,他穿中码的。
李今安拎过衣服扬起放在肩膀上,路过叫卖零嘴头的摊贩前,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纪凛靠在他身后,自然而然的接过手里的新衣服。
“想吃?那就买点回去。”
这个年代的糖点有钱的贵族才吃得起的,比做饭常用的贵的多,李今安咬咬牙,叫摊主装了点麦芽糖,一块块的奶白糖包裹在糖衣里。
摊主是个少妇,看李今安谁家出来玩的小少爷,喜欢吃糖又长得好看,往那一站赏心悦目的,装好后少妇笑着递给他一块糖,让他尝尝,不要钱。
李今安顿时喜笑颜开的接过,没等纪凛皱眉开口说话便塞进嘴里,香甜的奶味占据口腔,甜滋滋的。
他眯着漂亮的杏眼,嘴巴很甜,一开一合间粉红色的舌尖和乳白的糖翻滚,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奶声奶气的香味。
“谢谢阿姐~”
“客气啥,下次还来啊。”
纪凛闻到了,浓郁的奶香味从李今安的身上散发出来,好想咬。
他舔舐尖锐的牙齿将车间刺痛唤回理智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吃吗?”走出老远,纪凛冷不丁的开口问。
李今安咬着奶糖,开开心心的走在前头,他把糖装自己的小布袋里了,停下从小布袋里掏出一个放到纪凛的手里,“很好吃的,甜甜的,你尝尝。”
纪凛把糖丢进嘴里,翻转,很甜的橘子味,不是他想要的奶香味。
“好吃吧。”李今安见他吃进嘴里,笑着问他。
他一开口,奶味更重了,仿佛浑身泡在奶桶里。
纪凛应了声,糖轻易的被他尖锐的牙齿咬碎,咽下。
一种强烈的**让纪凛想撬开李今安的嘴去吃他嘴里很甜很甜的糖。
仿佛过年回家似的买了一大包的年货装进马车里,叫了一个脚程快,带有车厢的马车,不用再担心被村里人认出来。
很快回到家,纪凛负责把买来的东西安置好,而李今安挑出喜欢的东西。
比如他心心念念的带锁子的小箱子,摆放在床头柜里。
他眼中神采飞扬,心里乐开了花,把剩下的大约十两银子和买的麦芽糖藏在小箱子了。
紧接着把柜子腾出一片空地,买的新衣服挨着整齐的放在柜子里,换下身上的衣服放进衣柜了,心满意足的合上柜子。
纪凛收好东西,将该放在厨房的米面油类的放进厨房柜子里。
家里突然多了好些的吃食,不用像之前省吃俭用的。
有纪凛在,李今安甚至基本上顿顿吃肉,比从前在村里家家户户的拮据日子半年才吃得上一次肉好多了。
肉的味道香飘万里,附近山林里的狩猎野兽擡头嗅闻空气中肉味,紧接着便闻到了一股强大的雄性气息,在警告入侵者。
这是他标记的地盘,野兽不打算挑衅比他强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奢侈的吃了顿三菜一汤的晚饭,李今安精力有限。
忙活了一天,吃饭的时候便开始打瞌睡,好不容易洗漱好,他清清爽爽的扑倒新买的棉花被子上。
好软和……
他蹭了蹭被子,像是云朵一样。
晚上睡觉不冷也不热的正正好,土炕被加宽不少,睡两个人刚好,用旧被子当床垫铺在床上,硬邦邦能硌死人的床。
原本的床每天硌的李今安青一块紫一块的,纪凛总是问这么弄的。
他便找借口说不小心碰的,实际上是床太硬。
李今安心想,总不能实话实说吧,他又不是豌豆公主,没那么娇气。
铺上垫子后软了许多,终于没那么硌了。
李今安睡在里侧,他早早上床盖好被子等着纪凛。
不一会纪凛便也带着水汽的躺在旁边,或许是纪凛的存在感太高,或许是他总是沉默的照顾付出。
纪凛的存在早已悄悄殷实又沉重的渗透进李今安的生命中。
睡觉也一样,他早已习惯了纪凛的存在。
感受到旁边贴着他手臂的温度,李今安睡的不沉,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把手和腿都搭在纪凛的腹部,才舒舒服服的沉沉睡去。
马上陷入沉睡之际,突然一个念头在李今安脑海浮现,他强撑着睁开眼睛问纪凛,“纪凛,你咋不变成狼了,从第一次以后我都没见过你变狼了,怪好奇的。”
片刻后,头顶传来声音,纪凛的嗓音总是低沉好听,“你不怕?”
李今安不解,“有啥好怕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下了规定,不允许我在人前便成狼身。”纪凛语气很淡,没有半点情绪。
“真的?”
李今安没有半点印象,“我忘了,哎呀,我们都这么熟了,在我面前你像变就变啦,我不怕的。”
纪凛仿佛怕他后悔,一口应了下来,过了会又加了一句,“你别后悔。”
这会功夫李今安又困的眼睛睁不开,嘟囔了句,“不后悔……”
*
马上快到夏天了,过了这一阵雨季,天气越来越热,到时候便是庄稼成果的时间,有的等到了秋天,有的夏天便结果。
李今安自从那次拒绝回家后,李家人隔三差五的来他的院子,基本都是李天赐厚着脸皮。
他躲在屋里一概不见,富贵冲门口狂吠。
他爸来过一次,李今安就当没在家,躲着他们,听田田说,好些个人在打听他,有的甚至提着聘礼到家里提亲。
奈何他不肯回去,李家想帮他做主也做不了,提亲的人见不着人,又不是傻子,提着聘礼便走了。
突然多了那么些个人打探他,李今安怕更出名招惹是非,万一叫其他人觉得纪凛不正常,岂不都怪他的错。
于是安生不少,害怕的连村子里都不去了,尽和纪凛呆在他们偏僻的小院子里。
李今安买了些蔬菜种子种在小院子纪凛帮他开垦出的小片天地上,前段时间种上的当作试验,他心里惦记的不行,天天给小菜芽浇水。
不会种地,运用一些其他现代人的智慧,该有的生活小技巧他巧妙的运用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更加方便。
日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院子里欣欣向荣的植物在太阳下,仿佛能听到它们欢快的挥舞枝条发出愉悦的沙沙声。
李今安穿着到脚踝的裤子,上面个白色短袖褂子,头上是纪凛给他戴的斗笠,遮阳用的,防止中暑。
脸蛋还是晒得粉红,单薄的胸膛在宽大的褂子下若隐若现。
他蹲在自己的小菜园,眼巴巴望着青色的番茄。
这是他第一次种出来的菜,个个饱满圆润,青青的,却半点红没有。
富贵蹲在旁边陪主人,上次纪凛去山里救他,对纪凛有了信任,没那么恐惧。
但每次纪凛的语气一变重,他便害怕的把尾巴缩在肚皮上,妥妥的夹着尾巴做狗。
没忍住,李今安摘了个看起来发红的番茄咬了一口。
“呸!好酸!”
他脸蛋被酸的皱巴巴的,吐掉嘴里的番茄。
酸的要命。
李今安看着番茄,舍不得扔,把咬了口剩下的番茄硬塞进富贵的嘴里。
富贵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一口吞下大口咀嚼,接着酸意涌到全身,富贵从喉咙里挤出压抑的叫声,每一声“嗷呜”都带着颤音。
他缩在角落里黑眼珠子瞅李今安,李今安捂着肚子直勒。
“还没熟,再等两天,午饭想吃什么?”纪凛全看在眼里,揪住衣领,把他从菜园子拎出来,蹲下身拍了拍裤腿在菜园子沾染的灰尘。
李今安瘪了瘪嘴巴乖巧的站好,小嘴叭叭嘟囔,“要是有激素就好了,打下去,第二天就全红了,青的一点都不好吃,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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