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南没想到赫尔里斯会在家，他站在百伯的身后双手按着百伯的肩膀。
百伯的手耶搭在他的手背上。
白小南还是控制不住想站起起来，被赫尔里斯拦下。
“不必站起来。”赫尔里斯心情是很好的
“哦，哦，好的。”白小南挠挠头，见赫尔里斯低头询问百伯桌上的糕点合不合心意，百伯点头。
二人之间散发出的氛围真是让他有点羡慕了。
同样是人，人家已经实现财富自由还有了幸福家庭。
而自己……
赫尔里斯还有工作，没几分钟离开花园。
白小南:“他不是竞选成功了吗？当总统还能总在家吗？”
百伯:“他打算一直盯着我，直到生。”
白小南:“我还是有点羡慕你的。”
百伯:“没什么可羡慕的，你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要追求什么，我活得稀里糊涂。”
白小南只当他这话是炫耀不自知。
根本想不到几个月后，百伯会说自己离开了首都星，去了末位星。
孩子不要，家也不要。
.
百伯发动早于预产期，夜深起夜，发觉破水。
他站在床边把赫尔里斯叫醒。
而后时间像开了加速一般，到达医院，经过医生评估，最终选择剖宫产。
病床上，百伯脸发白，额头的发丝被汗打湿，贴在脸上，确是一句话也不说。
赫尔里斯心里难受，但又帮不上忙，只是握住百伯手。
进入手术室前，百伯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把脸凑过。
百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我死了，把我的骨灰送回二十九星，洒在我们爬过那座山的山谷里了。”
赫尔里斯瞳孔骤然收缩:“你……你别说这种话。”
一语成谶，百伯羊水栓塞。
赫尔里斯在抢救室外，第一次在心里祈祷。
如果有神，他希望用自己的寿命去换百伯的健康。
神听到了他的请求，百伯抢救成功。
病房内，赫尔里斯守着百伯，算不清过了多久，百伯终于睁开了眼。
“水……”他哑声说。
赫尔里斯只好用棉签，给他的嘴唇蘸水。
医生来时，百伯也是似睡非睡，精神很不好。
夜深时，赫尔里斯陪床听见百伯在喊他，他起身走过去，俯下身。
本以为百伯可能是有需求或者是问问孩子的情况。
“我怎么活着呢？”
赫尔里斯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不能活着呢？”
百伯没什么力气地看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百伯醒着的时间越来越久，却没问过孩子一句话。
百伯不主动问，赫尔里斯也没有提。
孩子在隔壁房间，有育婴师照顾，赫尔里斯每天都要去看很多次。
又是过了几天，百伯终于问起了孩子:“我想看看它。”
孩子被抱到了百伯面前，育婴师带着笑:“爸爸可以抱一抱。”
赫尔里斯笑了一下:“他很软。”
百伯并没有接下孩子。
孩子不哭不闹，小小的一只，穿着淡蓝色的婴儿服，被包裹在被子里。
百伯只是看了一眼，身体往后退了退，“我只是想看看它。”
育婴师有些无措地看向赫尔里斯，赫尔里斯说:“你先回去吧，没事的。”
等人走了，赫尔里斯轻声问:“你不想抱抱他吗？”
百伯:“男孩，女孩啊？”
赫尔里斯顿了一下:“男孩。”
他又问:“你不想抱抱他吗？”
百伯慢悠悠躺下，只留给赫尔里斯背面:“我累了。”
他默默流泪，眼泪把枕头打湿，枕着很潮，不舒服，但又不肯动。
赫尔里斯看着百伯瘦削的后背，确是没什么办法。他不能质问百伯为什么这般排斥孩子，明明最想要孩子的人不是自己。
.
回到家后，百伯依旧不理孩子。
这孩子是个小天使，很少哭闹，身体也健康，能吃能睡。
出生三个月没有感受过爸爸的怀抱。
如此乖巧可爱的孩子，更显得可怜。
赫尔里斯学会了带孩子，一有时间一定要亲自带孩子。
百伯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也不要和赫尔里斯睡在一起。
有次，赫尔里斯半夜醒来，发现百伯靠坐着，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赫尔里斯问他为什么不睡，他说旁边有人睡不好。
赫尔里斯实在不放心他自己睡，又问:“必须没有人才能睡着吗？”
百伯点点头。
赫尔里斯坐起来，“你可以回自己的屋睡觉，没关系。”
百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晃悠悠地朝门口走。
赫尔里斯叫住他，“这个家，还有我都令你厌烦吗？”
百伯的脚步停下，扭过头，“不是，我只是太累了。”
“当初是你想要孩子的。”赫尔里深深地叹息，“现在你说你累，对孩子避而不见，你到底想要什么？”
百伯眼神直勾勾:“离开这里。”
赫尔里斯不说话了。
百伯突然笑了:“还是不行呢。”
赫尔里斯:“你不要爱他，为什么要生下他呢。”
百伯不理会他，走出屋子，慢慢走到婴儿房门口，轻轻推门进去，走到婴儿床旁。
宝宝在睡觉，睫毛纤长，脸颊看起来白白软软的。
他伸手，指尖轻轻的触碰在脸蛋上。
很软很软，是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柔软。
这一幕被墙上的监控记录了下来。
.
那晚之后，百伯竟然开始看孩子了。
但依旧不抱。
只是在育婴师旁边瞧着。
育婴师会抱着宝宝喊他爸爸 ，百伯只是笑了笑。
笑容很浅。
育婴师说:“先生你笑起来很好看，要多笑一笑啊。”
百伯又去商场买了很多婴儿用品，还有衣服，从小月龄到大月龄。
东西多到把他的屋子堆成仓库。
赫尔里斯回到家后 ，机器人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赫尔里斯说:“这是好事。”
机器人:“今天夫人问我能不能像母亲一样对待孩子，我说我有育儿模式，能够90%还原母亲对孩子的呵护，但还是比不上真实的亲子关系。夫人听完却说，这些够了。”
赫尔里斯拍拍它的头:“你做的很好。”
百伯在房子里神出鬼没，赫尔里斯很难找到他，只能通过监控锁定。
百伯进了婴儿房。
赫尔里斯走进婴儿房，百伯正坐在地毯上，举着一件婴儿服看，神情专注。
百伯扭过头，轻声说:“你来了。”
赫尔里斯嗯了一声，坐在他身边。
两人之间许久无话，百伯把孩子的衣服塞进赫尔里斯怀里，很突然地问，“你会照顾好他吗？”
赫尔里斯还没来得及回答，孩子突然哭了，他迅速起身，抱起孩子，看时间是饿了，边哄孩子边冲奶粉，接着是熟练地喂奶，拍嗝。
一旁的安静地像鬼的百伯忽然开口:“我可以抱抱他吗？”
赫尔里斯愣了几秒，随后把孩子送到百伯怀里。
“他好软。”百伯僵硬地哄孩子。
孩子心有灵犀一般，眼睛慢慢地闭了起来。
临睡前，百伯破天荒地提出要和赫尔里斯一起睡，赫尔里斯心情很好，晚餐时破天荒打趣了几句机器人。
临睡前，百伯端来一杯安神茶，“你最近辛苦了。”
赫尔里斯喝完安神茶，两人关灯睡觉。
过了几分钟，赫尔里斯呼吸变重。
百伯慢慢起身，走到书房，坐在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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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赫尔里斯被机器人叫醒。
他揉着太阳穴，“几点了？”
机器人大叫:“已经中午了！刚刚保镖说夫人又失踪了！”
赫尔里斯骤然清醒，“什么？！”
“夫人不见了，我查了监控昨天半夜夫人去了一趟书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趟，上午让司机带他出门，他只背了一个书包……”
赫尔里斯赤脚下床，疾步走到书房，机器人在他身边跟着，一路走到书房。
赫尔里斯站在书桌前。
那里赫然躺着一封信。
还有一封提前打印好的离婚协议，签名处躺着百伯的名字。
他拿起信和离婚协议，一目十行，越看脸色越沉。
机器人在一旁不敢说话。
等了很久，听到主人说:“不用找了，他走了。”
机器人有点着急了，“我知道夫人走了 ，为什么不找了呢？”
信和离婚协议碎成几块，落地。
“他什么也不要，不要我，不要孩子，也不要这个家了。”
“如果我找他，他会去死。”赫尔里斯闭上了眼。
下章开启时间**，叙事变为第一人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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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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