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百伯提着行李出现在咖啡店门口。清晨的街道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他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等了将近一小时，老板才姗姗来迟。年轻老板名叫肖凯，首都星人，大学毕业后在繁华的10区开了这家咖啡店。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卷到手肘，手里还拎着一袋刚买的面包。
肖凯挑眉，有些惊讶：“你来这么早？”
百伯点点头，语气诚恳：“想着早点来，心里踏实。”
肖凯笑了笑，掏出钥匙打开店门：“进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住处。”
咖啡店分上下两层，第一层是用餐区和开放式厨房，装修得简约而精致，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角落里摆着一架老式钢琴。二楼则显得空旷许多，只有一间仓库和两间小屋，其中一间是简单的卧室。
肖凯推开卧室的门，打开窗户，阳光洒进来，照亮了淡黄色的墙壁和木地板。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但收拾得很干净。
“这里我偶尔会住一下，卫生一个星期打扫一次，你住的话继续保持整洁就行。”肖凯靠在门框上，语气随意。
百伯环顾四周，心里涌起一阵感激：“好的，谢谢您为我提供这么好的住宿环境。”
肖凯顿了顿，忽然笑了：“你这样未免太容易满足了。如果我只提供住处，不给你工资，你愿意吗？”
百伯愣了一下，眼睛睁大，嘴巴微微张开，显得有些呆滞：“这恐怕不行……我还是需要一些工资的，几百星币也可以……”
肖凯抱着胳膊，似笑非笑：“放心，我对员工没那么抠门。一个月三千星币，看我心情发奖金。干得好奖金多，干得不好就没奖金。”
百伯挠了挠头，眼皮垂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可是，我不能长久做下去。过几个月我要去上学。”
中央军校于七月中旬开学，正值首都星最热的时候。百伯从搜索引擎上了解到首都星的气候信息，还看到了一条关于中央军校开学时间的高赞评论：
[匿名用户：因为前几年大名鼎鼎的赫尔里斯上将提出，入学的学生需要在最热的时间进行训练。教育院开会同意，从此每年的新生都会问这个问题。]
[评论1：上将好狠毒，怎么这样？（虽然人长得很帅）]
[匿名用户回复：上将当年在环境恶劣的星球训练过，他认为学生们都可以。现在这个规定已经是多方商讨、减轻之后的结果了。]
[评论2：上将有没有对象啊！呜呜呜呜很好奇很好奇，虽然谈不上但是真的很想知道。]
[匿名用户回复：当然没有啊。平时在学校时不时能见到上将，他非常重视学生的训练，一心扑在工作上，四舍五入等于没有自己的时间，而且也很严肃，没见上将笑过。]
[评论3：好想拥有这样的男人啊呜呜呜。]
[匿名回复：梦里可以拥有，祝你好梦。]
肖凯点点头，一脸无所谓：“随你喽，我又不是黑心老板，不会强迫你。来去是你的自由。我先下去了，等下店员们来了，我交代一些事情。一会儿就由他们带你，有什么问题问他们。”
百伯说好，目送肖凯离开。他把箱子推到柜子前，又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心里一阵轻松。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百伯心情愉快，工作顺利，和同事们相处得也很好。一个月后，他拿到了第一笔工资：三千星币外加二百星币的奖金，还有老板投喂的三块蛋糕。
然而，第二个月的第一天，他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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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里斯结束军部的日常会议，赴朋友的私人约会。约翰·吉尔曾经是个不婚主义者，曾表示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结果在五年前的外交活动中与帝国的一位外交官一见钟情，如今已是已婚人士，还有一个女儿。
餐厅里，三个大人和一个小朋友围坐在桌旁。吉尔叹了口气，对女儿无奈道：“尼娜，不要再看赫尔叔叔了，要好好吃饭。”
尼娜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可是叔叔很好看！”
吉尔看了眼好友那张英俊却严肃的脸，忍不住笑了：“叔叔好看也不能不吃饭啊。”
尼娜从凳子上跳下来，抱着碗跑到赫尔里斯身旁，仰起小脸：“那我要叔叔喂我！”
吉尔的妻子对着丈夫的朋友抱歉地笑了笑：“不可以，尼娜。”
吉尔也有些头痛，怕好友对小孩冷脸，站起身要去把女儿抱回来。然而，赫尔里斯却接过碗，让尼娜爬到自己腿上坐下，真的开始一勺一勺喂她吃饭。
尽管他全程没有笑，但这一幕还是让吉尔感到有些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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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后，吉尔的妻子去房间处理工作，剩下两人在客厅聊天，尼娜则坐在地上，安静地看着她最爱的纪录片。小女孩的两个辫子扎在头顶，卷卷的，像小羊角。她的后背挺得笔直，脑袋一动不动，像个小雕塑。
吉尔眼神柔软，看向女儿的方向：“也不知道她小脑瓜里装着什么，一看纪录片就像被按了暂停键。”
赫尔里斯缓缓开口：“你变化很大，温和了许多。”
吉尔转头看向好友，笑道：“等你有孩子了，你也会像我这样。”
赫尔里斯沉默，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画面中，黑暗的草原渐渐被朝阳照亮，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大地，一望无际的白茫中，旁白的声音响起：
“久违的冬季结束，帕玛森草原迎来朝阳。春季即将到来，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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