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夸我,是什么意思?”百伯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
终端那边,赫尔里斯长长谈了一口气 。
听到这声叹气,百伯的情绪突然陷入到低点,大脑有个声音在说,看看你又搞砸了。细细算来两个人自从飞行器上不愉快的对话以后,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见面。受到陌生人的启发,鼓起勇气向赫尔里斯破冰。可开口说话就不讨喜,二人鸡同鸭讲,不在一个频道。
又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森屿所说的享受当下。享受是没有享受到一点。
百伯说:“对不起。”
赫尔里斯:“你为什么又道歉?”
百伯难过且愧疚。:“我觉得自己总在说错话,惹你不高兴。真的对不起。”
他本意不是惹赫尔里斯不高兴。
赫尔里斯:“你觉得我为什么打给你呢?难道是为了听你所谓的反思,再一口一个对不起吗?”
片刻后,百伯摇摇头,摇完才意识到赫尔里斯是听不到的,小声说:“你不是想听我自顾自的反思道歉。你……是想和我讲讲话吗?”
百伯问了出来,因为除去想和他讲话之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原因。
会是这样吗?
赫尔里斯:“。”
赫尔里斯:“这么想也可以。”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百伯跺了跺有点麻的脚,开口:“你那边还好吗,安全吗?”
赫尔里斯:“还好,目前这几天在休战,还算安全。”
百伯又问:“那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赫尔里斯:“有。”
百伯:“你的额角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没有留疤吧。”
赫尔里斯:“恢复得很好,没有留疤。”
随后发来了一张照片。百伯对着照片看了看,又摸了一下。只可惜照片没有赫尔里斯整张脸。他很久没有见到赫尔里斯本人,新闻上也鲜少有他的照片。他的模样只能在记忆中检索。
百伯喃喃:“那就好。”
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赫尔里斯那边似乎在翻阅文件:“估计是在明年三月份会回来。”
百伯哦了一声,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其实在看到这张额角照片时,他突然爆发出了想念的情感,并且想要表达,但下一刻,便恢复理智。
他好像没有立场讲这些。
于是他选择了最煞风景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问这些很无聊啊。”
赫尔里斯:“不会。你别多想。”
得到这样的回复,百伯心中悬着小人落了下来。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战役结束后的扫尾工作我想报名。”
赫尔里斯表示不赞同:“战役结束后,我会返航,你不需要用这种冒险的方式来见我。”
百伯耳朵一红,连忙说:“不是为了见你,我是想看看你作战的地方。一直以来我都没机会,这次是难得的机会。上学这么久,我对每一位为联盟奋斗的人都怀揣着敬意,如果有幸去英雄们战斗过的地方看一看,死而无憾了。”
进入特战队后,训练园区有一面荣誉墙,墙面上悬挂战斗英雄的照片。
起初只是无聊,百伯走进,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平凡的容貌,平凡的出身,最后结局走向了不平凡。
这给到了百伯一些启发,原来人这样活也很好,即便离开人世,也会被以一种方式记录下来。
□□消亡,精神却永存。
百伯又想起许久未出见过的养父母,以前很小的他,把养父母当做全世界,希望得到他们的肯定,如果得不到父母的肯定,整个世界都会是灰暗的……
赫尔里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不同意你这样做。”
百伯愣了愣:“为什么啊?”
赫尔里斯指出:“战争不是儿戏,不像去旅行那般简单。”
百伯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让赫尔里斯误会了,于是很快解释:“我知道不是儿戏。”
这时终端那边传了像鞭炮一般的声音,百伯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几分钟才到新的一年。
“现在战区那边也开始,庆祝新年了吗?”百伯不太确定地问。
赫尔里斯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似乎在走路。走了几十秒,百伯明显感受到那边的环境变得空旷。
赫尔里斯:“刚刚是发射出去打击的武器。”
百伯刚要开口说什么,又被其他人的声音打断。百伯断断续续地听:“上将刚刚那边向x区发射……死亡人数………”
紧接着是赫尔里斯在讲话,百伯还没细分辨,终端那边的喇叭被关掉了。
新年将至,有人在在幸福和爱中期盼着新的一年早日到来,而有的人已经没了气息,死在旧年里,只留给家人无数的悲痛。战场上伤亡人数并不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背后有着无数个家庭。
百伯又想到,其实他这样的人上战场最为合适,没有牵绊,没有为自己伤心的家人。
靠墙等了一会,那边才有动静,百伯立刻说:“我还在的。”
赫尔里斯:“嗯。”
百伯小声问:“伤亡很严重吗?”
赫尔里斯没有正面回答:“还好。”
他的声音中染上了淡淡的疲惫。
百伯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把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刚才真的没有把战争当成儿戏。我是真的想去。”
不应该欺骗赫尔里斯的。
赫尔里斯,指尖衔着一枚香烟,烟味火光时亮时灭,烟雾缭绕。
“你在听吗?我说我真的想去。”
终端的声音与记忆中那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似乎又似曾相识。
百伯连说了几遍自己想要过去。
赫尔里斯:“这个话题结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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