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警长……好久不见。”奚岚艰难地爬出了卧室，苦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这是……发作了？”艾栎有些疑虑，但还是示意身边两个警员将其扶到床上。
她环视了一下奚岚的卧室，比起上次来，多了几排猫玩偶，其他没什么变化。
“如果登记没出错的话，您的渴猫症发作日期应该是明天晚上。”
她站到床前，打量奚岚糟糕的脸色。
“对……但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奚岚靠在床头，长叹一口气。“可能是，抑制剂作用越来越小了。唔！”
她额角的青筋突然抽搐，她闭上眼睛，极力忍耐痛苦。
“下次有什么异样，可以提前和医院或者我联系，以免发生意外。”艾栎的语气严肃。
“好，麻烦你们了。”奚岚点点头，恳切道，“我有点口渴，可以帮我接杯水吗？顺便再帮我拿一片缓释片，在沙发旁边的药柜里。”
“当然可以。”艾栎答道。
“C203为您效劳！”机器人抢先警员一步，很积极地前去客厅拿药接水。
“你是社区VIP吗？它似乎对你格外关照。”艾栎看着机器人屁颠儿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我哪儿有那个钱？只是因为我参加过它在出厂前的真人服务演练，它帮我端过尿盆，所以现在做起来很熟练。”奚岚微笑道，“我当时演的尿失禁的老太太，说是能加钱，我演得很好，还附赠了几个大响屁，吓得空气检测仪响个不停。”
艾栎紧绷的脸难得笑了笑，顺势坐到床边的猫头凳子上。
气氛也就此缓和了一点。
“谢谢你呀，小C。”奚岚接过水和药，皱着眉仰头一吞。
“这是我的荣幸。”C203的机身出现开心的表情，随后便转着圈去到卧室门口守着。既不打扰，也不离开。
奚岚稍微往下坐了一点，窝在被子里，看着围了她一圈的警员，终于问到最重要的问题：“艾警长，今天大驾光临是因为什么呢？我刚刚好像隐约听到有什么案件，是发生了什么吗？”
“对，既然我们都是熟人，也不瞒你。”艾栎沉声道，“有位大人物家里的猫走失了，她们家里也有位渴猫症患者，所以急需找回。”
“既然是大人物，为什么不直接再多买几只？”奚岚问道。
艾栎摇头，答道：“那位患者认猫，别的都不行。”
奚岚一时语塞。
艾栎继续道：“据监控勘测，它最后出现是在我们片区，所以上面通知我们，务必找到。我们这两天正在到处搜索。”
“原来如此。”奚岚点头，带着鼻音问道，“请问那只猫长什么样子呢？”
艾栎扣了扣腰间别的传感器，半空立马浮现出影像。
一只白猫在奢侈的大落地窗前走过。
全身纯白，毛发蓬松细密，身姿高贵优雅。
小白猫转过头来，圆溜溜眼睛上有两搓小黑毛，像是两撇眉毛。使得小猫的表情看起来活灵活现。
奚岚的目光滞住，面上看起来茫然无措。
心脏却如擂鼓。
我可真是太会捡了。
她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掐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要镇定。
艾栎紧紧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任何神情变化。
“你，见过吗？”艾栎问道。
她茫然地摇摇头。
“大白天的，捡只比我自己还值钱的真猫？我哪儿有那个福分？”她原本清秀的桃花眼此时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憔悴又苦闷。“要是真能捡到，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
其他警员面面相觑，点点头，小声道：“确实。”
艾栎却面有疑虑，下一秒，探近了身子，从她头上拈下一撮白色绒毛，问道：“这是什么？”
奚岚看着那搓猫毛，身形一僵，背后的汗水登时渗出。
她从自己的白毛衣上扯出几撮毛，苦笑道：“抑制剂和缓释片太贵了，咱这条件也只买得起劣质仿羊毛的衣服呀，难道这也有错吗？”
艾栎的神情稍微松弛了些：“你少买几只玩偶不就行了？”
奚岚抬起头，发红的眼睛有些湿润，不解道：“艾警长，你是专门来审我的吗？就因为我有重度渴猫症，需要真猫？所以我是此案的重点监察对象？”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被子底下摸索床头的猫毛球。
“我说不是，你信吗？”艾栎看着她真诚的模样，叹了口气，“对不起，职责所在。上个月刚有渴猫症患者无差别伤人，这个又丢了猫。所以上面很重视这方面，我也不得不秉公执法。”
“嗯，可以理解。毕竟我又穷又惨，想来也只能干点偷猫摸狗的事情，来抑制怪异的攻击性吧。”她惨然一笑，脸色更苍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栎再次扫视了一下屋子，然后起身道，“既然你这边没有线索，那我们就先撤退了。”
闻言，几个警员也陆续离开卧室。
艾栎拍了拍奚岚的臂膀，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过段时间再来拜访。”
随后弯下腰，在她耳畔轻声道：“等我找到了猫，给你薅几根毛，留着救救急。”
她愣了愣，呆呆点头道：“好……”
艾栎颔首，随即也离开了。
奚岚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吐出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她走出卧室门，奚岚便感觉到背后突然一震。
“嗡！”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艾栎循声回望，是床头在震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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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警员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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