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后，木冬冬很忐忑。
她现在不关心几天后的选拔，也不关注正式表演时，会不会得到观众的掌声，她真正关切的只有一个人的评价。
李茹喝了口水，脸有点红，有观众在，就是很不自在，唱完后都羞了。
宋佳佳笑着问：“我们唱得怎么样？”
先回答的是文柳。
“唱的还可以。”
木冬冬的目光投向言巧。
言巧冷郁的眸没有一丝色彩，目光投落在木冬冬身上，薄唇微张：“很好听。”
简单的夸赞，甚至没有一点温度，却让三人脸上都浮现了笑容。
文柳很好奇她们怎么会和言巧玩一块的，怎么看都是很违和的组合。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这时候已经响了一道铃了。
文柳：“回教室吧。”
宋佳佳拿上自己的水，率先出了教室，李茹连忙跟上，文柳紧跟其后。
木冬冬对言巧说：“走吧。”
言巧“嗯”了声。
她们不急不缓地走在后面，木冬冬有留意言巧的脚步，与她迈出同频的步伐，让她心生愉悦。
言巧：“晚饭我在家吃的。”
木冬冬怔住。
这算解释吗？
晚饭时间比中午吃饭的时候相对短许多，回家吃饭再来学校，离上晚自习就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她追问：“明天会来看吗，明天我们会好好练习的，后面还会加一点动作。”
言巧徒然加快了脚步。
木冬冬跟上，听见她说了“好”。
—
第二天还没开始练习的时候，就出现了争执。
李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昨天在言巧和文柳面前唱歌时，宋佳佳和木冬冬频频对视，她都不知道看谁，这可能也是造成她紧张的一个原因。
“为什么你们两个频频相望，我一个人站着跟木桩一样，到时候表演的时候也这样，我多尴尬啊，像个傻子一样。”
宋佳佳被她逗笑了，笑了好半天。
木冬冬也笑了。
“笑屁，别笑了。”李茹火大。
木冬冬努力收敛笑意：“你可以看我啊，也可以看佳佳。”
李茹激进地说：“我看了，你们没一个搭理我，我就看见你们深情对视。”
宋佳佳笑得眼泪出来了：“你下次看过来的时候，我保证看你行吗？”
李茹不信她的话，到时候肯定两个人又互相吸引对视了，她跟局外人似的。
“不要，我才不信你。”
木冬冬：“那我们对个暗号，轮流对视。”
“这样看来看去太傻了。”李茹还是不满意。
宋佳佳想了想：“反正这首歌不难，不如我们再加一个人，让她和李茹做搭档好了。”
李茹：“可以是可以，上哪找人去，而且我可不想和讨厌的人做搭档。”
宋佳佳：“这个学校有几个是你喜欢的。”
“你和姐。”
木冬冬和宋佳佳都看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快速红了脸，弄得她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宋佳佳声音软了许多：“这样子，下午回学校上课的时候，我问问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看有没有愿意加入的，不过可能性不大，他们重心都在学习上。”
木冬冬点了头：“待会我们也在班上问问，实在没有，就按照原来的，我们当三个木桩好了。”
李茹不在意地喝了口奶茶：“这样也行吧。”
*
午休结束，返校回到班上，教室里很吵，只有个别几个座位是空着的。
木冬冬和李茹对视一眼后，走到了讲台上。
还没用尺子拍讲桌，教室里吵闹的声音就小了一大半。
木冬冬还是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教室里彻底安静了，看来她在班上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在上课前，讲个事情，我们报名了校园歌手比赛，现在缺一个人，有人愿意加入吗？”
原本安静的教室多了许多窃窃私语的声音。
“谁敢加入啊，木冬冬诶，一拳能打飞一个人。”
“听说她在职中还有兄弟姐妹，一个个都是打架的狠手。”
“说是缺一个人，其实是缺一个端茶倒水的人吧。”
木冬冬的听力很好，她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她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李茹在木冬冬耳边私语：“他们说的是真的？”
木冬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李茹失笑。
她当然知道木冬冬不是传言的那样。
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小时候练过武术，现在和人单挑还没有输过，经常锻炼，身体的线条也更具有美感一点。至于兄弟姐妹，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放假的时候偶尔会聚一下。
木冬冬有点苦恼，大家的注意力似乎歪了。
上课铃响了，木冬冬和李茹只好暂时作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茹在手机上给她发了消息。
李茹：估计是不成了。
李茹：凶名在外，如同老虎。
木冬冬打字：看佳佳那边怎么样。
李茹：我问问。
老师已经过来了，木冬冬起立后，快速坐下。
手机亮了。
李茹：不成，搞学习呢，有意的已经自己报名了。
李茹：站桩表演。
木冬冬发了一个小黄豆的表情过去，关了手机，放进桌兜里。
课桌上多了一张熟悉的便签，上面是言巧的字迹。
[缺人吗？]
她写完，传了过去。
[嗯，李茹想要一个搭档，做一些互动。]
言巧字迹清秀。
[没有找到人吗？]
[嗯，实在没有，我们就不弄互动了。]
纸条传过去，过了几分钟才得到回复。
只有简单的一个：嗯。
木冬冬把便签叠成小小的正方形，夹进了笔记本里。
以前她都没有这种收集癖的，现在有关言巧的，她都想珍藏起来。
—
晚上的时候照常练习，这次练习的场地换回了三楼，之前是担心言巧找不到地方，现在她特意避开一楼，最主要的是避开言巧曾待过的那个教室。
有意避开，是怕言巧发现巧合，然后猜测到她当时在场。
若是让言巧发现了，她恐怕会尴尬得不愿见她。
练了一遍后，木冬冬就收到了言巧发来的企鹅消息，问她们在哪一个教室。
她回了消息后，没一会就看见言巧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观众席位的椅子早就准备好了，宋佳佳先坐上了，见她来了，才让开位置。
言巧站在靠墙的地方，没有坐下。
木冬冬：“不如我们清唱一遍吧，这样更容易听出问题。”
李茹和宋佳佳都没有反对。
没有伴奏，每个人的声音都很清晰，很轻易地就能比较出谁唱的更好，哪里谁没配合好，没有跟上。
今日言巧也来了，和昨天的感觉不同。
木冬冬昨晚根本不敢看言巧，担忧自己唱的不够好，现在则是想多看她，注视着她唱。
言巧的目光在三人中流离，落在木冬冬身上时，会下意识地挪开。
她的目光太炽热，同时又很耀眼，担心一不留神，就会暴露蛛丝马迹。
清唱了一半，李茹就停了下来。
木冬冬和宋佳佳没听见她的声音后，也停了下来。
木冬冬扭头看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李茹抿唇，顿了顿才说：“刚刚我看佳佳的时候，佳佳看你，而你看着言巧，等佳佳看我的时候，我又看言巧去了。”
木冬冬明白了，她还在纠结配合的问题，听见李茹说她一直在看言巧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言巧一眼。
言巧眼眸淡漠，没有任何反应。她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低落。
木冬冬：“不是说好了，就站桩着唱。”
宋佳佳挠了挠脸，她给忘了。
李茹：“我们三个呆站着，没有一点互动，太傻了。”
宋佳佳认同地点了点头。
她刚刚也是下意识就看向木冬冬了。
木冬冬也有些苦恼，但是她们不可能再去寻一个人了。
“和观众互动也是互动。”
李茹还是很怯场：“如果有人和我搭配，我会有安全感许多。”
宋佳佳：“这样子，你和姐配合，我一个人和观众和互动，真是服了你了。”
李茹笑了：“好啊。”
宋佳佳见她答应的这么干脆，真是令人伤心。
木冬冬：“那我们就试一遍。”
“好。”
木冬冬这次放了伴奏，词早就分好了，副歌部分是合唱。
她的眸光不自觉地会落在言巧脸上。
作为一个观众，言巧十分合格，她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能感受到她有多专注地在倾听。
木冬冬侧目看李茹，李茹正巧看了过来，眉眼是含笑的，歌声比上一边稳了许多，木冬冬浅笑地回应她。
言巧薄唇轻抿，视线停留在木冬冬身上的时间多了许多。
唱完后，李茹明显高兴了不少。
宋佳佳故意可怜兮兮地说：“你霸占了姐，还炫耀，瞧你笑的样子，我简直太可怜了。”
李茹捂嘴，憋住不笑，大眼睛写满了无辜。
宋佳佳还是要闹她，两人斗成一团。
木冬冬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言巧身边，椅子间保留了一个拳头的空隙。
“和昨天相比，怎么样？”她问。
言巧没看她，左手紧抓着椅子的边缘。
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缺人的话，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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