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暮色像滴入清水中的墨汁，在地质楼的后面的小花园中晕染开来。
宋斯年捏着细长的烟卷，指尖却残留着白瑶浅的温度。
三十七度二。
比初秋的晚风灼人。
烟丝点燃的瞬间，红光乍起，像极了初中时那个经典化学实验。
镁条在氧气中剧烈燃烧，同时放出大量的光和热。
宋斯年凝神看去，感觉双目被灼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被这一抹亮光所吸引。
他学着白瑶浅的姿势，仰头，却让烟雾径直灌入喉管。
肺泡炸开的灼痛感让他忍不住咳出了声，破碎的喘息声撞在后花园那爬满藤蔓的墙壁上，震得他胸腔里都泛起一股铁腥味。
“吸不惯就闻闻味就好了，不要进肺，吐出来，”白瑶浅的声音混着薄荷爆珠的清冽贴过来，她的指尖在他痉挛的喉管下方轻点，想让他将刚刚的那口写入的烟雾吐出来。
吐出的烟圈笼住了宋斯年湿润的眼睫，隔着朦胧烟雾，他看见她锁骨窝盛着的半片夕阳在晃动。
第二口烟依旧呛得他弓起脊背。
他的衣领被他自己难受的扯开，露出颈侧淡青的血管，白瑶浅忽然用虎口卡住他下颌，拇指按上他发烫的耳后，“说了不要吞进肺里，我可不想当教坏小孩的坏人。”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血液，让他想起大化实验课上那些失控的放热实验。
白瑶浅和宋斯年两个人一起在教学楼底下抽烟。
当烟蒂第三次明灭时，宋斯年终于掌握了正确的呼吸方式。
他咬破爆珠，轻轻嗅取着烟的味道，却不让烟雾吸进肺里。
白瑶浅却在这时倾身过来吹散他唇边的烟雾，玫瑰混着尼古丁的气息掠过他翕动的鼻翼。
"突然想到，你要是硕博连读……"尾音蹭过他耳际的绒毛，"咱们俩岂不是同一年毕业了？"
宋斯年忍不住撤退一步，后颈撞上凉亭的石柱，岩石被晚风吹出的凉意刺进他的脊椎，将他喉间挤出的应答碾碎成气音，他恍惚看见她睫毛投下的阴影里盛满了戏谑。
“那我岂不是也不算你的师姐了，到时候如果我们一起找工作的话，也就是同辈，”白瑶浅眯着眼戏谑道，“那你到时候叫我小白就行，小白必当为您效犬马之劳。”
“那我也不算师姐了，"白瑶浅颈间的玉坠滑出衣领，晃动着掠过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到时候，我叫你宋工，你喊我小白…"
她突然转身，将烟蒂在凉亭旁的垃圾桶上方按灭，扔进垃圾桶上方的的小烟灰缸里。
烟蒂熄灭的焦味里混进一段轻笑，“宋工回头高升的话千万别忘了小白我啊，小白必当为您效犬马之劳。"
暮色吞没了最后一缕微光。
宋斯年垂眸，看着自己指尖的烟燃尽了最后一小节。
他下意识的跟随着她的脚步，将烟蒂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再抬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攥住了她腕间的那根红绳，三股棉线绞着的红丝正轻轻摩挲他食指上的薄茧。
“怎么了？”白瑶浅微微侧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轻轻掠过他略显慌乱的动作，像是要将他心底那点隐秘的心思都勾出来。
“没，没什么，”宋斯年下意识地松开手，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晚风吹散，“师姐永远是我师姐，就算我拿到了硕博连读的名额，也不会变。”
白瑶浅轻轻“嗯”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转过身，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用、也不需要让给任何人。”
“嗯，”宋斯年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觉的依赖。
他呜咽般的应声好似一只听话又乖巧的小狗，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回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宋斯年低头专注地画着图，白瑶浅背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完球了。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搞到真的小奶狗了。
虽然……
但是……
她真的不能祸害这么好的乖宝宝。
她轻轻闭上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红绳，仿佛寄希望于那根细细的线能将她心底那份不该有的心思也一并带走。
上帝啊。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和她性取向一致，又像宋斯年一样的人就好了。
这是白瑶浅想为新一年许下的全新愿望。
永远热爱姐狗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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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搞到真的小奶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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