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事后

文和元淡淡的点了点头:“父亲不放心,让我在这看着。”

许是自己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文和济有些尴尬的收敛了面上的表情,感激道:“这次多谢大伯了。”

“父亲喜欢你,且不要浪费了父亲的一片苦心。”

文和济道:“自然,大伯对府中子侄的关爱,小五都清楚,日后定会发奋,不叫大伯和母亲失望。”

文和元看了他一眼,文和济觉得自己恍惚看错了,文和元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的一言难尽,就像在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文和济再看过去,果然,还是一张冰块脸,眼底什么都没有。

两人稍微有些尴尬的对着,面对第一次见面的文三,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

过了一会儿,文和济才清了清喉咙,开口闲聊:“三哥,说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吧,日后还出去么?”

文和元坐在塌上,跟文和济面对面的坐着。

他伸手指了指文和济的脖子,道:“你脖间的那块暖玉,是我的。”

文和济闻言一愣,随即一块拇指指甲盖打消掉的玉珠被他拿了出来:“这是三哥的啊?我母亲从未跟我说过呢~不过三哥的东西怎么在我这,三哥送给我的么?”

这块暖玉文和济从小带着,小时候觉得碍事,硌得慌也不曾拿下来过,自家亲娘千叮万嘱,说这是护佑自己安全的,后面习惯了也是一直戴着。

“你小时候生过一场病,与我待一起过一段时间,暖玉也是你从我身上巴拉下来的。不过自你戴上这玉之后,身子确实开始好转,我就送与你了。”

“我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事?”

文和元道:“那时候你还不会走路,能记事就怪了。不过小时候也多亏了你,不然我……”

后面的话好像不方便说,文和济看到他脸上的懊恼一闪而过,又恢复平常:“好好歇着吧,不必费心跟我搭话,我就待在房间里。”

一只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摸了摸,文和元恍惚觉得那上面的温度十分熟悉,小时候好像确实生了一场病,整个人像是被谁死命的拉扯,就是这样的温度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然后自己缓缓睡去……

文和元着看沉沉睡去的文和济,冷硬的脸上竟也带出一抹笑来。

还是跟八年前一样,明明身体不舒服着,但是还能很快的睡过去,跟小猪一样。

想到八年前自己初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能接受百般颓丧之际,也是眼前的人来到自己身边,陪自己度过了那一段难熬的时间。

后来便是出府入边境,整整八年,这孩子也长得这么大了。

不过倒是还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等文和济醒了之后,只觉得胸口的剧痛疏散了大半,清清凉凉的,看来被人涂了什么药膏。

身边三夫人跟五姑娘守着,看到自己醒过来,便凑了过来。

“济哥儿,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娘给你叫太医。”

“没有,娘,我已经好多啦。”

听到儿子的声音中还带着虚弱,显得有气无力的,三夫人的眼泪登时又落了下来:“都怪娘不争气,让你父亲这么狠心待你。还有你,替娘挡什么挡,娘就是自己受了伤,也不忍心让你受这份罪啊。”

文和济拍了拍三夫人的胳膊,安抚道:“娘,我这不是没事吗?太医都说了,好好养几天就好了,一点后遗症都不会有。您快别哭了,再把妹妹吓着。”

旁边的文五姑娘这会儿怯怯的,小手紧紧的攥着三夫人的衣角,今天也是被吓得不轻。

三夫人擦了擦眼泪,将五姑娘抱在怀里,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对文和济道:“前一会儿你祖母那边派人过来了,还有你大伯母、二伯母,不过看你正在睡着,都没让叫醒你,让你好好修养。你祖母等你修养好了,过去请安问候一下。”

“娘,我知道了。”

三夫人像是想到什么,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不过到底没再哭出来。

“济哥儿,娘对你爹也没什么指望了,只有你跟五姐儿,娘只希望你们好好的,知道么?”

文和济点头:“娘,我以后一定好好上进,日后成为您跟妹妹的依靠。”

“好好好~济哥儿乖~”

“对了,娘,三哥什么时候走的?”

“他在娘过来之后走的,他啊……是个好孩子。”

“娘,我脖子上的暖玉是三哥的么?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是三哥儿的?”

三夫人一愣,“倒是没听你大伯提起过。那时候你还小,病的严重,哭闹不休的,偏偏到了你三堂兄那儿就不哭了,我就求了你大伯,让你在你三堂兄那住了一段时间,等三哥儿出了府,我才将你接回三房。原以为是你大伯送你的,没想到竟是三哥儿的。”

文和济心想,原来自己真的少了一段记忆啊。

“那三哥为什么出府去?他去哪里啦?”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三哥那边……到底是小时候救了你,今日又帮了咱们,可以多亲近多亲近,反正都是亲兄弟。”

说到亲兄弟这三个字,三夫人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不过被极快的掩饰了过去,要不是文和济一直盯着她看,都差点没看出来。

三哥的身份不会又是什么全府都知道的秘密吧。

“乖,你刚醒过来,还是多休息,娘今天晚上就在外间守着你。”

“让妹妹也在我这睡吧,今日估计也吓坏了,怕她一个人回去再做噩梦。”

三夫人应了下来,让人在外面的软榻铺上一层厚厚的褥子,将已经迷迷糊糊的五姑娘放上去,刚躺进被窝,小姑娘就睡熟了,看来是真的累得很了。

文和济以为自己睡了那么久,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谁知喝了药,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文和济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被允许下床,还不能出院子,一会儿就又被按在床上。

这种日子又过了五天,自己的床前的屏风后才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四哥!”

文四“嘿嘿”一笑,从屏风后面闪进来,快速的坐在文和济的床边:“小五,你怎么样啦?”

文四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上面写着桂花楼的字样,文和济眼前一亮,飞快的将油纸包接过来:“我早就好了,就是我娘不放心我,还不让我出门。谢谢四哥,早就想吃桂花楼的桂花糕。”

“嘿嘿,就知道你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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