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果然是一个很天马行空的人。
大概这世上的能人都是有些疯癫在身上的,杨青青感叹。
原来,师父和师娘这些天经常在山上四处探险,竟然被他们发现了一孔温泉。
“天然汤泉,最适合温经祛寒,调和阴阳,早就听说杨柳村附近的山上有温泉,没想到真的被我们给找到了。”白永瑞高兴地说,“我和你师娘就准备把屋子建在温泉边上,到时候夏天泡温泉,别提有多舒服了。”
杨青青哇了一声。
这附近的山上有温泉的事,他以前也听说过,只不过那附近野兽众多,前些年听说有老虎盘旋,所以温泉那边很少有人去,通往那边的小径也荒废了,慢慢的也就没人提了。
没想到这又被白永瑞给找见了。
程景生有些担心,问:“听说那里有野兽出没,师父你要不还是住在村里吧,我们也放心,你想上山随时也都能去。”
杨青青也说对对对。
“没什么好担心的,”白永瑞却大手一挥,“我跟你师娘一把年纪了,肉柴,老虎也不爱吃,哈哈哈。”
程景生:“……”
“再说了,我在村子里呆着,那还能有人来找你看病吗?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想抢你的生意,再说我们是来隐居的,得去个别人找不见的地方。”白永瑞说,又提醒道,“你小子到时候可别跟别人说我跟你师娘的住处啊。”
“……好。”程景生只得答应了。
杨青青也没办法了,师父和师娘在山上也挺好的,杨青青也觉得温泉别墅听起来很享受。
而且他俩应该很有钱,足够建一个很漂亮舒适的房子,连杨青青都觉得很让人向往。
至于安全问题嘛,杨青青觉得神奇的师娘都不怕,想必有什么神通广大的办法。
杨青青不是一个会过分操心别人的人,于是专心吃着元宵。
元宵太好吃了,杨青青今天格外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从程景生碗里抢了一个。
程景生看着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小夫郎,兀自微笑,又很大方地从自己碗里多舀了一个给他。
虽然在他的调理下,杨青青最近很少呕吐不适了,但胃口像今天这样特别好的时候并不多。
元宵软软糯糯,杨青青边吃边说:“景生,还有没煮的没有?我还想吃炸的,咱们明天炸着吃。”
“还有,明天早上我给你炸。”程景生答应道。
杨青青就觉得很幸福,在桌子底下偷偷拉住了程景生的手。
程景生有些脸红,毕竟是跟师父和师娘一起吃饭,不过心里也觉得很高兴,默默地甜蜜着。
师娘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俩。
杨青青吃了一会儿元宵,想着想着,忽然问:“师父,那个温泉的地方,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他还挺好奇的,山上的温泉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自然是没问题,白永瑞答应了,说:“你也确实该多泡泡温泉,水生木,木入肝经,对你这种脾气大的人很适合。”
杨青青很不服气地放下了勺子:“我怎么脾气大了?”
白永瑞笑道:“你现在脾气不就大起来了?”
杨青青噎住……
程景生连忙说:“师父,他不是脾气大,只不过为人比较厉害。”
杨青青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帮他说话,咕哝道:“你这两个说的,有什么区别啊?”
程景生摸了摸后脑勺,大家都笑得不行了。
夜里,躺在床上。
杨青青又问程景生:“景生哥,你觉得我的脾气真的很大吗?”
程景生觉得这个问题需要很慎重地回答,他想了想,说:“不大。”
杨青青翻了个身背朝他,哼了一声:“说个不大就不大吧,还要犹豫那么久。”
程景生忍俊不禁,从后面抱住了他家夫郎,说:“脾气大就大呗,我又不嫌你脾气大。”
杨青青却还是很生气,说:“我发脾气都是有理由的!不发脾气,让别人骑到我头上拉屎怎么办,难道我不该发脾气吗?”
“那可不行,该,”程景生甜蜜道,“发吧,我爱看你发脾气,很可爱。”
杨青青气得给了他一个肘击。
程景生故意哎呦了一声,说疼。
杨青青吓了一跳,以为碰到了他胸前的伤口,连忙转了过来,才看到程景生嬉皮笑脸的,根本不像吃痛的样子。
“讨厌,讨厌!”他忍不住打了他几个巴掌。
程景生还是喜滋滋的,不过杨青青打了这几个巴掌也算消气了。
程景生就说:“你有脾气就立刻发出来,其实挺好的,不容易坐病,要是有气不撒才容易肝郁不散,千万不能那样,知道了没?”
杨青青还是第一次听说发脾气还有好处的,还被程景生说的头头是道。不过他爱听,嗯了一声。
杨青青玩了玩程景生的头发,说:“怪了,我又没跟师父发过脾气,你说他是怎么知道我脾气大的。”
“所谓望闻问切,”程景生解释,“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了。”
杨青青爬了起来:“我面相咋了?难道凶神恶煞吗?不是很好看吗?”
程景生看着他,像头炸毛的小花猫一样,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凶神恶煞呢。
他用手呼噜了呼噜杨青青的头,笑道:“面相不是说长相,就是,气色,面色。”
杨青青就咕咚一声躺倒了,又窝在了程景生的怀里,说:“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很凶的哦。”
“能有多凶?”程景生好奇。
杨青青很果断,一口啃在了程景生的肱二头肌上,相当用力。
“啊!”程景生叫了一声。
杨青青这才松了口,程景生低头一看,皮肤上多了一道泛红的牙印。
“这下怕了没有?”杨青青很霸道。
程景生眼神一暗,却没说什么,翻了个身,低头狠狠地吻住了他。
杨青青惊慌了一瞬,程景生好久没有这么亲他了,自从他怀孕以来,程景生总是很克制自己,亲他的时候也极度温柔,让杨青青都快忘了程景生以前都是怎么亲他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杨青青咬他那口让他心思浮动起来,程景生忽然变得很有力量,杨青青久违地感觉自己被男人完全掌握在手心,无从挣脱。
但越是如此,杨青青越觉得心动,在一吻的间隙喘息着说:“景生哥,我……”
后面的话,是凑在程景生耳边说的。
程景生原本还在努力维持自己的理智,可是杨青青今天缠他比以往都厉害:“都已经三个月了,不怕,你快……”
屋外的寒风里又飘起了雪花,屋里却是入骨缠绵。
*
落雪后的早晨,外面格外亮堂。
雪地映着太阳,透过窗纸把银光反射到屋内,杨青青像个地鼠一样用被子蒙起来头。
程景生怕他闷着,把他的脑袋又弄出来了,帮他戴了一个眼罩。
这个眼罩也是杨青青自己发明的,用柔软的棉布做的,自从冬天他习惯睡懒觉后,就做了一个。
程景生轻手轻脚穿衣起床,有点不放心地伸手到被子底下给他搭了搭脉。
还好,杨青青的脉象很安稳。
程景生这才放心了,帮他掖好了被子角,不料,杨青青却在被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
“嗯……不让走。”他哼哼唧唧的,声音里满是依恋。
程景生只好坐在炕边,说:“我得去烧炕,不然一会儿你睡着凉了。”
百般地哄了半天,等杨青青又睡着,才终于松了手。
程景生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出了屋子,富贵早就在门口等得急了,连忙跑到了外屋大门口等着他开门。
程景生一把门打开,富贵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在雪地里撒尿。
白白的雪地里一片黄色的痕迹,很显眼,富贵还很骄傲似的,围着程景生跳来跳去。
“傻狗。”程景生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把那片黄色的雪用铁锹铲到了杨青青开春准备种菜的那片地里,作为肥料。
早晨的空气冷冽而干净,地平线上的太阳才刚刚准备升起,最底下是金黄色的,往上漫着漂亮的粉橙色云霞,而大片的天空已经湛蓝,显得又凉又脆。
从山坡上往下看,杨柳村有不少人家已经升起炊烟,不过外面的人不多,落雪后的早上是最冷的,连猫猫狗狗都缩在屋子里,整个村庄安静地卧在雪里。
只有富贵这个傻狗,在雪地里左奔右扑地撒着欢,顺着山坡往下冲刺,张着大嘴在冷空气里哈哧哈哧地甩着舌头,俩耳朵扑棱扑棱的。
它还纳闷似的呢,不知道今天为啥外面没有他的狗朋友们了,自己跑了一大圈,之后就委委屈屈地回来哼唧。
“人家都嫌冷,呆在家里不出来,就你笨,什么都不懂。”程景生一边从柴房里掏烧炕用的玉米秸秆,一边好心地告诉它原委。
富贵不满地冲他汪了两声。
下面的老宅里已经升起炊烟,看来大哥他们还是比他起得早。
杨青青说今天是要带大家演习酒席的菜色了,所以看来大家都很积极。
柳长英听见狗叫,知道程景生他们是起来了,就打开窗户,冲这边喊了一嗓子:“景生!你俩快下来吃饭吧,我蒸的萝卜包子!”
萝卜包子!杨青青从睡梦中听见这一嗓子,冷不丁地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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