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祁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进组了,递到自己手上的本子也不算少,但目前还没有看到特别喜欢的,她演恶女的心特别强烈,但是送上来的本子大抵都是女主角,国内女主角的角色都还算是伟光正,偶尔都善良到有点圣母了,让人有点提不起来性子看,她也跟张锦提过一嘴,是不是有些有意思的女配角也可以接一接,被张锦直接“骂”了一顿。
“你想什么呢,上升期去给人家演女二号?你就是想接大男主二番女一号我都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让你自降身价,还上赶着去演配角,咖位降下去了再升多难啊。”
苻祁皱着眉头不说话。
“这么多本子,挑挑拣拣连一部都选不出来吗?仙侠,泽被苍生的神女,这几年很吃香的。”
“我看过了,为一人放弃天下人,天下人倒了八辈子霉了,泽被哪门子的苍生啊?这角色不合理。”
“小甜剧,姐弟恋,最近小奶狗也吃香的。”
“我这个年纪跟谁演姐弟恋啊,犯法你知道不?”
“警匪片,新人菜鸟女警。”
“这角色,你不觉得设置出来是找骂的吗?明显双男主探案,搞擦边耽改,这女角色还跟男主有感情戏,您是嫌我被骂得不够多?”
“古装群像,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算了,你的年纪演这个怪怪的……”
“等会儿,这本我看漏了?拿来我瞅一眼。”
“甭看了,我忘说了,这个角色刚被资方塞了人定下来了。”
……
苻祁仰天长叹,难,真是太难了。
“这样吧,长歌电影节创投要开始了,咱们去接触接触,看有没有好本子,文艺片导演也念旧,如果拍出来成绩后面再合作也方便。”
“啊这……”苻祁又想起来前车之鉴,“《是以》,车鳕那片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上?”
这一提张锦的脸也臭了,“车鳕现在还被资方pua呢,我看他都快抑郁了,这片子我看难了,拍几个月又上不了真是要命。”
苻祁扶额表示无语,张锦又想起来什么问她:“但是你最近在冷暴力何旻聿吗?”
倏忽听到一个很久没出现在耳朵边的名字,苻祁一下子有点不适应,“什么?”
“廖唯然上他的节目,几个人私下吃饭,聊到你,廖唯然说你这人挺粘人的,小女孩儿性子,何旻聿大吃一惊,说你大半年没回过他消息了。怎么了,你讨厌他?”
苻祁连忙摆手,“我可没有,只是我每次一跟他有联系,都会被骂,可得明哲保身。”
“也不至于吧,现在的粉丝,逮着谁都骂,跟他没什么关系。”
“你说他是不是想拉我炒cp?但是他图什么?他跟吕薇薇现在正火着呢,非拉我进屎坑子里……”
“宝贝你讲话文明点,他不至于贴着跟你炒,但是他那公司挺埋汰的,有眼不识泰山。”
“泰山?”苻祁听得一愣,“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
“啊?没什么。”张锦打了个嗝,接着说,“算命的说他星运畅通,命好得很,我看他们公司天降摇钱树不知道珍惜。”
“那你让算命的也算算,”苻祁也来劲了,“看他是不是克我。”
……
虽然跟张锦打岔,贫了半天,但是苻祁也一直想着这个事儿,拿出手机点开跟何旻聿的聊天框,消息始终停留在那条“希望你不要不开心”,两个月后又多发了一个问号,再过一个月又发了一个句号。
苻祁长叹一口气,开始敲字回复,“但是我就是不开心。”
/
收到苻祁信息的时候,何旻聿正在跟《欢喜忧》剧组演员直播陪看宣传,这会子刚看到男二女二撒糖段落,吕薇薇短暂离开镜头补了下粉底,而何旻聿微信专属铃声提醒忽然响了起来,镜头里的他明显变得局促起来,迅速把音量按到最低,然后不动声色点开手机回消息。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理我了。”
“问号是什么意思?”
“想问能不能给你打电话。”
“句号呢?”
“等你给我打电话。”
何旻聿握着手机等苻祁再回复消息,却被直播主持人拉回了注意力。
与此同时,何旻聿和吕薇薇的cp超话里又兴高采烈过大年了:
我又找到了小情侣偷摸谈恋爱的证据!薇薇刚刚出镜头,小何就收到消息了!有什么话不能给我们大家听的!
对!而且何旻聿是设置的特殊的铃声,跟自带的微信提示音不一样!
你们小情侣搞什么情趣不能让我也参与一下吗?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
更有甚者舞到了直播间,连着十几条刷下来,何旻聿眼神再不好也看见了,他皱皱眉头,“没有,刚刚不是她给我发消息,我们两在同一个直播间连线,有什么好私下聊的?”
而cp超话里仍然嗑个没停:
避嫌是吧,行行行给你个面子。
小情侣谈恋爱还不好意思了,咱家属就当不知道好吧。
……
何旻聿等了半天苻祁的回复,终于在直播结束的当口收到了信息——一个省略号。
这次轮到他来问,“省略号什么意思?”
“下次再说。”
/
苻祁挑不到喜欢的本子,又不愿意接综艺让观众了解本人性格,干脆去剧组探班姚迢。
苻祁妈妈煲靓汤特别在行,所以苻祁提前问妈妈要了食谱,起了个大早,煲了一大锅汤启程去剧组看好朋友。
当天在拍摄一场李旗被周勇将军识破女儿身份的打斗戏,将军立于马上,一柄长枪在手,李旗则是赤手空拳,两腿夹住马脖子与其打斗,将军见她勇武又不怕死,生了惜才之心,扔掉长枪与她实打实地较量。
姚迢一个空中一字马看得苻祁目瞪口呆,再一个翻身躲避,腰间摸出几片树叶,摘叶飞花掷出去,被将军一掌震飞,但李旗趁着这个时机,摸到甫才扔掉的长枪一个挺身直指将军,轻轻在他身上铠甲划了一道。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动作,导演喊“cut”后在场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姚迢的妆造黢黑、嘴唇干裂,头发也是草草盘个髻,额前碎发无数,没有半分平日里漂亮水灵的模样。
苻祁知道她为这个机会付出多少,没有任何嫉妒之心,只有敬佩。
“好!”一个熟悉的叫好声,吸引了苻祁注意力,她四下寻找声音来源,才发现在导演三十米左右的一个角落里,坐着霍平谦,他穿着西装,翘着二郎腿,窝在躺椅里面,手指间夹着吸了一半的烟,烟灰悉悉索索从指尖滑落下来。
霍平谦显然也注意到她,向她点头示意,可苻祁刚知道他是一个大烂人,根本懒得搭理他,碍于脸面敷衍笑了一下。
这场戏拍完,开饭,姚迢下午就没有其他事情了,只剩晚上一场夜戏,小刘在现场帮忙分带过来的奶茶,苻祁跟导演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就跟姚迢去吃饭。
明明一场打戏下来,汗流浃背,磕伤淤青不少,但姚迢特别开心,眼睛亮晶晶的,跟苻祁分享最近拍戏的感受。
“你知道吗?我太喜欢这个故事了,我本来以为故事会演一些李旗受将军赏识,然后跟将军谈恋爱,受将军照拂,一路升上来,再然后将军身亡,她成为新将军的故事。”
“啊?怎么不是吗?”苻祁听说张术那边的情节大抵便是如此。
“最开始的定稿差不多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在训练营的时候,导演和编剧一直在开会,三易其稿,做了不少变动,最后主线剧情才变成这样,李旗与将军始终是心心相惜的惜才、同僚之情,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在边关做了一辈子杀伐决断,护卫百姓的神勇大将军。”
“太酷了你知道吗苻祁,我能演这种角色我真是太开心了,真希望我能做好。”
“我也很为你开心。”苻祁盛一碗排骨汤递过去,“我记得你喜欢吃水果玉米,放了一点进去,很清甜,你试试看。”
“嗯嗯。”姚迢捧着碗就是一个囫囵,三两下碗就见了底,看到苻祁震惊的眼神,她擦擦嘴巴开始解释,“因为军中之人吃饭便是这样狼吞虎咽,我一时之间没改过来,不好意思。”
苻祁摇摇头,“没事。”
“对了,下午有几场戏,我想给别的演员去搭戏,就不让工作人员帮忙搭词了,所以下午可能没有办法陪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当然没事,好好拍戏是最重要的。”
/
姚迢吃个饭也吃得很匆忙,苻祁插着兜在现场坐了一下午看他们拍戏,霍平谦也看了一下午,临到苻祁要走,霍平谦过来找她了。
“吃饭去?”
苻祁白他一眼,“你天天真是除了吃饭没别的了,猪脑袋。”
冷不丁被怼,霍平谦有点震惊,“你骂我?”
“难道猪脑袋听着是在夸人吗?”
“不是,我哪儿惹你了?”
“没惹我,我只是不想跟下作的人说话”
“下作?我对你还下作?”霍平谦十分不解,但是他很快想明白苻祁在气什么,“噢你说张术是吧?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的事情,我又没强迫她,这也能赖我头上?你清高,就得所有人都跟你似的?”
“没赖你,人各有志我也管不了别人,我就是现在单纯看你不爽。”说到这儿苻祁不想再给眼色给他了,拔腿就准备走。
但霍平谦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一下子拽到面前,苻祁甚至能听到骨节“咯吱”动了一下的声音。
“你牛什么?我好言好语跟你说话不是给你面子,是给高歌面子,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是吧。”
“烂人给的脸,不要也罢,嫌脏。”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找人办了你,让你看看谁更脏?!”
“你这种二世祖真是可耻,脑子里就是这种下九流的东西,以为毁掉一个女人唯一的方式就是毁掉清白、贞洁,那是你们烂□□的人在意的,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敢动我一下试一试,我让你这辈子都不能人道,找几个彪形大汉捅烂你的菊花,泼你浓硫酸把你烧得眼睛鼻子只有一个洞,我死之前也要把你手脚都剁了,拉个垫背的到下面当人棍陪我玩儿。”
苻祁眼神里的阴冷、恨意不是唬人的,她真的敢说就敢做。
霍平谦的脸僵住,牙缝里渗出来一个诡异的“呵”,他松开手,作出投降的动作,“你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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