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铭怔住,怔了有会,他暴怒起来:“那你也仍是该死!凭什么你是他唯一弟子,我们只配当容器?!凭什么你已经人模鬼样了,仍能成为江夏王府的客人?!凭什么到这个时候,安乐侯仍想把你拉拢成入幕之宾,你总是挡我的路!!”他双目渐而染血,赤红起来,“你去死吧!你死了,就没人和我争了!!”
江离尘像看小丑般看着他,忽嗤笑出声:“温良玉,你活着真是个笑话。凭什么?……就凭我比你聪明,比你好。我就是比你更优秀,如何?你想不通?想不通也没用了,因为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咱们正好有伴,黄泉路上,我仍压你一头,你生生世世都不如我。”
温铭本已蓄力抬起的手掌顿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私自种下金蟾蛊的人,不得好死。”江离尘只说了着几个字,便扭过头去,懒得再与他言语。
温铭狠命摇着他的肩头:“你把话说清楚!!”
江离尘的伤口被他摇得血流不止,他睁眼,不耐烦道:“金蟾蛊乃百毒之王,功力不够的人,怎能不被反噬?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听说它可以提升功力,就急急忙忙把它往身上种。近年来,它的反噬理应越来越明显了吧?”
温铭后退了一步:“可你当年明明也……”
“你与我,又怎么能一样?当年阿伶跳下瀑布,我便没想过要活。我拼命种蛊提升功力,不惜一切代价替江绝之炼蛊,甚至连双生蛊也哄骗他一同种下了,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他。”
江离尘淡淡而笑:“你以为他怎么死的?是我,明知道蛊毒厉害,却仍种在自己身上,假装若无其事,让他觉得安全。也是我,在与他对决之时,以自爆经脉的方式,逼出体内的双生蛊,让他同样受到重挫!我就是要让他受我所受过的苦,我就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他语声不高,听在谢挽容耳里,却宛如平地炸开了万斤炸药:原来,他先前提过的报仇,竟是要替她报仇?!原来,他这一身几乎要了命的伤,是这样得来的……
温铭瑟瑟发抖,又朝后退了一步:“你简直是个疯子!”
江离尘扬唇,笑容中带着一股不似活人的蛊惑力量:“要不然,我怎么能把你也拉进地狱里?你别忘了,当日在你假冒真宗挟持我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有法子逼出你体内的金蟾蛊,让你筋脉尽断而死。”
温铭目不转睛看着他:“你……你当时就认出……”他这话刚出口,便意识到有可能是诈,想要改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江离尘冷笑:“这么差劲的易容术,你以为瞒得过谁?况且,作为天刑教的大弟子,我怎么可能认不出金蟾蛊的味道?”他慢慢整了整衣襟,撑住地面,重新坐起来,“安乐侯都不想瞒我,你就别想往外摘了。把行刺一事推给辽人,只是暂时的,倘若真宗逼紧了,他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取而代之,就一定会把你交出去。这个叫狡兔死,走狗烹。你作为走狗,怎么没有一点当走狗的自觉?”
温铭脸上阴晴不定,忽道:“然而现在,你才是刺客。”
“我?”江离尘笑叹一声,摇头,“唉,你这样蠢,竟也敢走仕途?他要拉拢我,现下我只要答应陪他造反,我就是他门下最好的入幕之宾,你觉得他会把我交出去,还是把你交出去?况且……”
他重重喘了口气:“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不敢把我交出去。”
“我是郑相之子。”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听在别人耳里却宛若惊雷。
“上元节刺杀之事本来就是你们策划的一个局,与我无关,所以,在我身上不会有实质性的证据。表面上看来,我的身份,是我造反的最大理由。然则,郑相蒙冤之事,是当年真宗亲口承认的。皇帝若真见了我,即便心底认定我就是刺客,面上,对着天下人,也必会礼待于我,表达他的亏欠。在这个时候,我若告诉他,安乐侯柴熙与辽人勾结,招兵买马,密谋造反,你猜真宗会是什么反应?”
他轻挑了挑眉:“安乐侯比你聪明,他早想明白这其中利害关系,所以才把我困在这里。可怜你这个做走狗的,却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
温铭整个人呆在原地,许久才道:“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怎么可能是郑相之子,你怎么可能……”
江离尘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聊透顶”的神色:“可我偏偏就是。你输给我,是从一开始就输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就是拥有比你更多的优势。”
温铭踉跄几步,他胸前像是装了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喘着气。突地,他欺身直上,一把按住江离尘的手:“那我也不让你好过!”
他话音刚落,手中忽有寒芒急闪。
这下变故骤然。
谢挽容还沉浸在他那句“郑相之子”所带来的冲击当中,尚未回过神来。
一枚透骨钉直接穿透江离尘的手背,将他整个手掌钉在案桌上。
江离尘肩头一颤,额上青筋暴起:“怎么……说不赢,改动手了?”
温铭脸上透出狞厉,近乎疯狂的神情:“你不是觉得自己得天独厚么?!我就欺你无法还手,又如何?”两枚透骨钉噗噗两声,按进他的大拇指与食指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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