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林许愿家时已近1点。
寂寞的走廊,针落可闻。纵然只有数米之隔,还是睡完就走,他这真的跟提供上'门服务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不同,他不收费。
回到格局一模一样的家,看到Judy安静地趴在狗窝里。
孟湛茗忽然想,如果他的家中没有狗,这将是一间多么冰冷的房屋。
Judy正在酣睡,鼻尖呼出几个小泡,想必在做美梦。
狗的梦里有什么呢?
大约是骨头,还有飞盘。
那孟湛茗的梦里呢?
他想,其实当狗很幸福。
身体的兴奋停歇后,孟湛茗感到一股巨大的疲惫。不是肉'体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
怎么办,下一步他该怎么走呢?
孟湛茗坐进沙发里,从茶几下摸出一只打火机。
砂轮转动,男人点燃一支烟。
快两个月没抽,这是回国后的第一根烟。孟湛茗烟瘾不大,但总有时候他还是需要它。
他打开手机,发现一条未读消息。夏承发来的,说他下礼拜回国。
估算了下伦敦那边傍晚5点,孟湛茗回了个电话过去。
短暂的音乐过后,对面接通了。
“凌晨还给我打电话,这么晚不睡可不像你啊?”
孟湛茗转着手里的打火机,“有点事耽搁了。”
其实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孟湛茗问他:“最近怎么样,为什么突然回国?”
“也不是突然,崇城的钟表行开张好久了,老早就叫我回去,因为我这边一直忙才没回成。”
孟湛茗哼了一声,“忙工作,还是忙着打点你那些情人?”
“啧,你问太细不好吧……”半晌那边补了一句,“都不轻松。”
孟湛茗不想管他那些私事,问他:“周五到?”
“周五3点半,你来接我?”
“看有没有空。”
“你不来,那也得安排个人过来接我。上次回国还是跟你一起看展的时候,这都多少年了,崇城我不熟了。”
看展……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
孟湛茗沉思了会儿,“我问问苏檀,她兴许有时间。”
“别别……”夏承赶忙阻止,孟湛茗一提苏檀他就犯怵,“千万别叫你妹过来啊……我怕了她!我到时候自己打个车回市区还不行么。”
听到对面轻笑了一声,夏承顿觉心下不爽,反将他一军,“对了,我得跟你说一声,周五萤萤也跟我一起回来。”
“夏承。”他声音果然冷下去半截。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是你妈跟她说你在崇大当教授,萤萤这次申请了你们学校的硕士交换生,意向导师选的你。她那性格你知道,我管不了。”
“那苏檀我也管不了。”孟湛茗掸下一截烟灰,“交换的事情得看学校安排,我暂时没接到通知。”
夏承没所谓,左右崇大邀孟湛茗过去不光是做门面的,迟早的事。
挂了电话,手上的烟也燃到尽头。
Judy晃着尾巴走了过来。
“抱歉,把你吵醒了?”
大乖狗用舌头舔他的手,看样子是饿了,于是孟湛茗给她加了道餐。
Judy跟大多数的狗不同,因为从小被教得很好,她不怎么护食。所以孟湛茗才能在她吃饭的时候,抚摸她的头顶。
手掌顺着软毛摸下去,明明过去好几天了,他却总感觉毛发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这样的温热叫人怀念。
一时间他仿佛看见她拿着尺梳给Judy梳毛的场景。
纱帘浮动,窗外是绵延的泰晤士河,繁忙的商船汇聚在入海口,深浅不一的甲板上,海风吹拂船帆。
屋内,她穿着睡裙蹲在地上,两截白皙的小腿露在外头。她跟他抱怨Judy今天又掉了好多毛,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一只秃狗。
孟湛茗的眼神一点点软下去。
Judy狗粮吃得很欢,这时候根本没空搭理主人。
狗和人不一样,至少在吃饭睡觉的时候它不会想别的。
但孟湛茗会。
他每一天,都在想。
-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许愿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的疼。
胸前、腿上全是孟湛茗留的吻痕。最后在卫生间做的那次,他弄得有些狠。
到工作室的时候姜熙潮已经在岗了。她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捡到这样一个矜矜业业的小学弟。
反观她自己呢,半天没进入工作状态。林许愿越想越觉得昨晚那事儿是自己吃了亏。
一闭眼,她仿佛看见人生的走马灯,播放的都是○色电影。
回想起男人的那里,与他人前的形象相去甚远……
林许愿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说,那里的颜色跟经验有关。
所以孟湛茗肯定是久战沙场、百炼成钢了吧?她林许愿怎么说也是禁欲多年的优雅淑女,怎么能叫孟湛茗那根老黄瓜占了便宜啊……
愤恨化作一抹红从她脖子爬了上去。
姜熙潮看老板半天都心不在焉,下午他叫了个下午茶。林许愿虽不是什么大方的老板,但工作室的传统,一周两次下午茶,她是报销的。
今天姜熙潮点了几份水果,两杯奶茶。袋子拆开,还有一盒小黄瓜、一盒菠萝。
林许愿是不吃菠萝的,是商家自作主张多送了一份。
姜熙潮把黄瓜递了过去,“老板,新鲜的嫩黄瓜来一根吗?”
林许愿正在喝奶茶,一口奶直接喷到他脸上。
“啊啊对不起啊姜熙潮——你为什么要站我对面啊……”
不是,你为什么要给我看黄瓜啊……别在这时候给我看这种形状的物体啊!
林许愿赶紧抽纸帮姜熙潮擦脸。擦着擦着这个高她半个头的小学弟就流脚底去了。
“啊啊熙潮你醒醒啊别吓我啊,奶茶没毒的啊!”林许愿掐着他的人中。
是……奶茶没毒……但你有毒……
奶茶溅到姜熙潮嘴唇上,他一想到他又跟老板间接接吻了,灵魂变成一缕烟从脑袋飞走了。
把易倒易昏迷的小学弟拖进休息室,林许愿终于喘了口气。她又瞟了眼桌上清脆欲滴,咬起来嘎嘣脆的小嫩黄瓜。
这种被嫖的感觉让她很不爽,不知不觉间嘴里的吸管都被她咬烂了。
哎要嫖也是她嫖的孟湛茗啊!孟湛茗那根老是老了点,但尺寸还是很不错的,估摸怎么也得21以上了。
林许愿是一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她的眼睛早就跟尺一样准了,她断定孟湛茗的21.5公分,误差0.3以内。
她忽然想起之前疑惑过的那个问题,男人勃○后有多大。
当时还觉得说20的是在吹牛逼,现在想想……难道那个答主是孟湛茗?
林许愿拍了拍脸,不知道这种无聊的问题她为什么要翻来覆去地想。
-
这一天好像都在围绕这个男人转,傍晚苏醒的姜熙潮跟她说,孟湛茗的上衣做好了,什么时候她那边完工就可以叫人过来取了。
晚上回家,林许愿看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夜情后的标准处理套装,包括一支消肿膏和一板避孕药。
不过不是外卖袋,大概是他亲自去店里买的。其实白天孟湛茗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林许愿借着给姜熙潮“心脏复苏”恰好错过了。
东西都倒出来,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几个公司的信息。清隽有力的字迹,是他手写的。或许怕她弄不清,还特地备注了联系人的性别、职位。
林许愿明白了,这是她上回拜托他的“引荐”。
手指在纸片上摩挲……她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她好心给他打折他还那么生气了。他说她的叫服务费,那他这个又叫什么?
……嫖资?
手里的纸条都被她揉皱了。
他大方,那她也不能扭捏。思虑再三,林许愿还是给孟湛茗回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却没人着急开口。
男人平稳的呼吸从听筒那头传来。
“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没、没有,好得很!”
她回得很急,就像在掩饰什么,很快自己也意识到了。
因为好得很的意思其实不是我很好,而是——要你管?
“那个……我打电话只是想说一声,你的西服做好了,早点来取。”
……所以满打满算,他们也认识两个月了啊。
从盛夏到初秋,时间过得真快。
只是林许愿没想到,次日来取西服的不是孟湛茗。
女孩踩着马丁靴,戴着墨镜,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谁是林许愿!?”
林许愿手上的剪刀一滑,直直砸到脚上。
糟了,孟湛茗的情妇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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