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梅知道陆母是个非常顾家节约的女人,她很敬佩自己的婆婆,就没说什么,让她把这床棉花被子包好,之后要陆宿粮背着。
家里的两只鸡和地窖里面的粮食,陆母也想好了,她准备直接把鸡杀了,炖给儿子女儿还有儿媳妇吃。
粮食就把它做成杠子头和馒头,带到陆宿粮家里,放在井里晾着,还能吃好多天。
陆母的想法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可惜他们厂里家属院都是共用一口井,厂里接下来还要给他们迁水管子,那会儿,用水就更加方便了。
田淑梅觉得鸡倒是可以带到家属院里,她把鸡放在灌木丛里,平时悄悄养,但又怕人举报她多养了两只鸡,只好作罢。
而且鸡带到家属院里总是要吃的,家属院里的人也是共用一个院子。
每次做饭,谁家做了米饭,谁家蒸了馒头都是一清二楚的。
更别说炖两只整鸡了。
还是在乡下,让婆婆把鸡给杀了,他们也能解解馋。
陆母还是惦记着在城里的梦菡,她把两只鸡炖好之后,用一个大碗盖着,再装到篮子里。
因着是只有一个大碗,没有密封的那种盖子,只能装小半只鸡进去,没有一点鸡汤,她还在碗里放了一个大鸡腿。
两只鸡有四个鸡腿,剩下的三个鸡腿,陆母让陆宿莓他们分着吃。
陆宿莓不肯吃,把鸡腿放在陆母的碗里,“妈,你牙口好,多吃点,我年轻,以后能吃的东西多着呢。”
陆宿粮和田淑梅虽说嘴馋鸡腿,但他们想多吃点鸡肉,就把鸡腿也放下了,“妈,你和宿莓吃吧,我们多喝点鸡汤,吃点其他的鸡肉。”
两只鸡被四个人互相迁就起来,陆母舍不得吃鸡腿,而另外三个人为了孝顺母亲,也不愿意吃。
还是陆宿莓最后有办法,“这样,我去找点辣椒和盐,把鸡腿撕成丝,做凉拌鸡丝吃。”
这年代吃酱油膏都得省着点吃,陆宿莓说的这个吃法,他们还从来没吃过。
不过听城里的大厨说过这个吃法,如果把盐和辣椒混在鸡腿肉里,大家一块儿分了,也免得互相谦让。
田淑梅去找辣椒和盐巴,陆宿莓则去洗了手,开始撕鸡腿肉。
很快简易版的手撕鸡肉就做好了,调味料虽说只有盐巴和辣椒,可大家就着热乎的鸡汤,饱饱的吃了一顿。
粮食也被陆母连夜做成了杠子头,用白布包着。
陆母很是凝重的把门锁上,院子里也没啥柴火,家里没男人,也没人去上山砍柴把柴火堆满院子。
若是陆父还活着,他瞧见妻子和女儿能去城里生活,指不定多高兴。
陆母拉着陆宿莓的手,回头看了看这个垮了又被新建起来的房子,心中有些失落。
这时田淑梅提醒陆母该走了,他们还得去镇子上坐大巴车。
陆宿粮他们所在的县城,能有一座钢铁厂,县里面的人也是非常之多了,应该算是一座小型的省城了。
来钢铁厂,肉联厂,棉纺织厂工作的人,过了一二十年的时间,都在这座县城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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