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他们要在高速上开三个小时才能到达邻省的旻城。

高速上气流大,窗户封得严严实实,空间相对来说是密闭的。

景闻轶开车的时候听不得音乐和电台,觉得聒噪,听一会儿就会头昏脑胀,所以刚启程的时候,车里一片死寂。

后来符念嘉尴尬得不行,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她和邵秩初的往事,然后就听景闻轶讲了一路他和他前女友的故事。

想想也知道,像景闻轶这个年纪的男人,又没有什么性格或身体方面的缺陷,资产这样可观,感情史怎么可能一片空白。

他也确实有好几任女朋友。

第一任是白月光,之后的全是替身。

符念嘉乍一听,不禁一怔。

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上自以为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

据景闻轶交代:“她出国的时候我以为她只是去深造,镀层金就会回来,没想到她拿了绿卡,定居在那边了。一开始我还和她保持着联系,也能看得到她的朋友圈,后来过年,我给她发了条新年祝福,从那以后就看不到她朋友圈了,我也不知道她把我删了没有,不敢联系,怕联系了就发现,她确实删了我。”

挺卑微的。

符念嘉不知道怎么评价,便好奇地问道:“您当时和她分手了吧……分手了还去联系她,如果她没有回心转意的念头,也许会让她觉得被打扰了。你们分手前的状态是什么样的?我的意思是说,说和平分手的吗?”

景闻轶无奈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和平分手,反正当时她想让我和她一起出国我没答应,她就说那她自己一个人去。我说我不接受异地恋,她愿意出国我也不阻拦,但是这段感情就到此结束吧。然后她也没和我道别,奔着她的学业去了。”

符念嘉只能说那个女孩是人间清醒,对他们的感情问题不予置评。

但从景闻轶在和对方分手后,又找了几个替身的行为来看,他明显还记挂着对方。

符念嘉情不自禁地问:“您爱她吗?”

说爱吧,当时不挽留,看起来像是丝毫不在乎。

说不爱吧,他又念念不忘,还因此委屈了别的姑娘。

其实景闻轶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这个问题把他难住了。

他只能如实地将自己内心的感受说出来:“爱的吧,不然怎么不论找多像她的人谈恋爱,都觉得差点意思,谁都没有她好的样子。不试试,都没发现,自己对她有这么深的感情。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是我没福气娶她。”

符念嘉做了个假设,问道:“要是她又回国了,您会重新追求她吗?”

“当然会了。”景闻轶解释道,“当初分手就是因为她要出国,没别的矛盾,她又回来了,没有理由不重新追求她。她一直是我唯一的挚爱,她一出现,就是星星从天上掉下来了也会显得格外黯淡。”

没别的矛盾?

说实话,符念嘉不太信。

除了生离死别,天底下没有突如其来的分手,都是平时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小矛盾堆积出来的冲突。

无声无息,可能只是累了。

景闻轶无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是他的恋爱观符念嘉不敢苟同。

邵秩初也是为了他的事业离开了,单方面分手,跟她分的不明不白。

可是他离开的这两年,她从来没有找过替身,只有在街上看到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的人时会恍惚。

别人骂得很难听,说她是恪守妇道的牌坊精。

她不知道这个世道怎么就忽然变得以忠贞为罪了,也不知道深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两个人之间不染杂质的纯洁爱情难道不是最珍贵的吗?

因为这个,她隐约觉得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再次降临了,却又没有切实的依据。

她不知道是女人的道德感天生高一些,还是男人对感情的态度一向敷衍一些,听完景闻轶的爱情故事,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起码在她眼里,好不容易对景闻轶生成的滤镜就这样支离破碎了。

她觉得她能和邵秩初走到一起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们的三观非常契合,一致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点也不支持“非黑即白”的论调。

人总是会为自己的放纵和堕落找许多理由,分明就是自己坚守不住底线了,偏还要用精妙的话术将其他人拉下水去。

学坏比学好容易,比**评优舒适。

不知有多少人拿所谓的公平当借口,为争一口气,非要和对方一起沉沦才罢休。

这样的社会其实已经有些畸形了。

她虽然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普通,但她的骨子里是骄傲的。

她不屑于用谈了多少段恋爱证明自己的魅力,也无需诱引他人来追求,她只想对邵秩初保持从一而终的爱,只对他一个人负责。

她相信,就算邵秩初没有受到那些迫害,没有因为他所受到的苦难而感到自卑,也一定会和她一样,好好地爱她一生。

想到这里,她已经想通了。

害怕当然是害怕的,忧虑自然也是存在的。

可是一想到邵秩初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她的人,是会永远无条件保护她的人,是比她父母还对她好一万倍的人,她就好舍不得邵秩初。

她也不能对不起过去他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和精力,浪费他的感情。

邵秩初伤成那样,她不主动和他和好,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来找她,就连像在医院里约好的那样和她分手都不会。

符念嘉陪景闻轶从旻城出差回来就去找了邵秩初。

像最开始寻找他时那样虔诚耐心。

命运终究没有让他们错过。

她没等多久就等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邵秩初。

只能说,想得多不如直接去做。

结果往往比想象中好。

邵秩初看到她时脚步一顿,心中开始忐忑起来。

他以为符念嘉是来兑现在医院里说的话,来和他好好实现了心愿就正式分手的。

他握枪时稳稳当当的手,竟因内心的波动过大而微微颤抖。

邵秩初让符念嘉在警局的办事大厅里等了她一会儿,郑重其事地换了一套刚晾干的干净衣服。

符念嘉凑近他时还能闻到上面清醒的洗衣液的味道。

当初应付过她父母以后,他好像就没有再抽烟了。

归队以后,他把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头发也重新理回了标准的寸头。

他的肤色因风吹日晒变得黝黑,不复当年的白皙,可有了成熟的男人味,和另外一种令人心安的气质。

符念嘉朝他伸出手,语气轻柔地请求:“再牵我一次好不好?”

邵秩初以为这是他们最后的见面机会了,因此对她有求必应,听话地伸出手牵住了她。

他的掌心磨出了一层粗粝的老茧,和她柔嫩光滑的肌肤一接触,符念嘉就感觉到了粗糙和扎人的质感。

可是,时隔两年,他们又一次十指交握了。

呜呜,小情侣终于开始谈恋爱了,老母亲感动落泪。

接下来,好好感受符小姐的千层套路吧!

我真的好爱这种纯爱战神笨拙又藏有隐秘心机的撩,有股真诚得令人心动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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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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