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谢欢搓了搓下巴,在脑海里仔细的思考了一番,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倒还真没仔细想过,不过样貌不说惊世大美人至少也得小家碧玉,性子最好温和些,待我痴心一片就够了。”
听完谢欢的描述,薛时堰怔了怔,忽而冷笑一声,略带嘲讽意味道:“你心中所想的美人同你那义弟有甚区别。”
被薛时堰这么一说,脑中依偎在自己怀里没有具体形象的温柔可人的女子瞬间变成虞清潇害羞的脸,谢欢浑身抖了一下。
倒不是嫌弃虞清潇,只是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同一名男子恩恩爱爱的场景。
他瞬间沉了脸,怒目瞪向薛时堰,不满道:“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哥儿,只喜欢女子。薛时堰你是不是找打!”
不过想想自己的形容好似除了性别有差距外,的确像是在形容虞清潇,他又垮下脸,单手支着下颔,嘟囔道:“那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不过在大家的观念里,温柔可人的另一半才算得上是好伴侣,连带着谢欢也就这么认为了。
“哎,你别问我这个问题了,”谢欢嘟着嘴,嗔怪道:“等我遇到让我心动的女子,到时候自有答案。”
薛时堰缄默不语。
气氛莫名有点尴尬,谢欢挠了挠脸,站起身道:“不说这些了,薛时堰我听说极乐天聘了个蜀地的厨子,我想去尝尝他的手艺,你同我一起去。”
极乐天是薛时堰立府时外祖母送他的酒楼,薛时堰接手后将其改名极乐天,楼内布景豪奢,平日里不光是经营酒水饭食,还有歌舞丝竹表演,共有六层楼,平日是达官贵人们应酬消遣之地。
然京中之人并不知晓极乐天背后的老板乃是薛时堰。
见薛时堰依旧冷着张脸坐着不看他,谢欢直接扯着薛时堰袖子,强行要将人拉起来,一边咬牙发力一边威胁道:“你再不起来,袖子可就拉坏了,我可没钱赔你。”
薛时堰纹丝不动的身子晃了晃,侧头看见谢欢用力到皱起的小脸,他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任由人将自己拉了出去。
罢了,还是遂了他的意吧。
-
极乐天三楼有一雅间乃是特意为谢欢所留,此前薛时堰曾问他为何不选在六楼,因为按常理来说楼层越高越能够体现身份尊贵。
但是谢欢却觉得用双腿走到六楼实在没必要,而且离得太远也看不着一楼大厅的歌舞表演。虽然能到六楼的人一般都是选择叫人单独去房里表演,可谢欢却觉得还是同大伙一起看比较有意思。
“别说,这蜀地的厨子就是不一样哈,又辣又香。”谢欢夹了一筷子鲜嫩麻辣的兔肉进嘴,嚼吧嚼吧吐出骨头,畅快的饮了一杯冰的酸梅酒。
接过薛时堰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谢欢同他推荐道:“你快尝尝,这兔子真挺好吃。”
进来后薛时堰就动了一下筷子,然后就将筷子放在托盘上再未拿起过。
“不必了。”薛时堰摇了摇头,拒绝道。
谢欢狐疑的看向薛时堰,眉峰一挑,忽而笑道:“你不会是吃不来辣味吧!”
薛时堰不言,谢欢笑话了他一番,又提议道让小二上些不辣的菜上来。
“不必了,我不饿。”
恰巧楼下丝竹声停,众人欢呼呐喊的喝彩声传了上来。
谢欢耳朵微动,扒拉着薛时堰的胳膊凑到窗前向下看去。
原来是波斯舞女上台了,性感**的波斯舞女穿着轻薄的舞衣随着欢快的奏乐翩翩起舞。脚步轻快,动作大胆轻浮,瞧得谢欢有些面红耳赤,强忍着羞意质问薛时堰:“极乐天现在尺度还挺大,是不是你指使掌柜的去找波斯美女了。”
薛时堰抬眼看了看谢欢红透的耳根,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你不是想成亲,怎地还没碰上人只看了两眼就害羞成这样,若让你真刀真枪的上手你还不得羞晕过去。”
没想到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薛时堰竟然会用这种事调侃自己。
谢欢痛心疾首道:“你懂什么,这可不是害羞,我这是洁身自好。日后我有了妻子当然得一心一意的对她,若是被她知道我对着别的女子看来看去,还不得伤心。”
“呵,是吗。”薛时堰冷哼一声。
“当然。”谢欢用手指戳了戳薛时堰的胸口,理直气壮道:“你明年及冠,良妃娘娘肯定要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届时你也得好好对人家。”
不过薛时堰到底是王爷,婚事不像他这样简单,还被政权联姻等方面干涉,一生一世一双人说来有些虚无缥缈。
谢欢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要是娶了侧妃、妾室也成,只要能够确保后院不起火就成。”
对于谢欢的提醒,薛时堰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待我娶了王妃自然不会看他人一眼。”
“啊?”
谢欢傻眼了,没想到薛时堰竟然同他想法一致。
莫不是受了自己影响?
谢欢怀疑的想,不过总归是件好事。
“不错,”谢欢笑道,“咱俩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二人说说笑笑正要离开窗边,谢欢余光一瞥,猛然停下脚步。
薛时堰:?
谢欢转过身子,确认自己没有看过,指着刚穿过人群的几人道:“薛时堰,你瞧那是不是顾宣,楚丰朗怎么也跟他一块!”
顾宣就是小时候在天灵寺扔虞清潇石子的男孩,他本是左都御史的儿子。
自谢欢去国子监读书后二人没少起冲突,在去年年初时顾宣与杜宁生二人考中进士,本要外放出京上任县令,但不知怎么回事后来两人皆被薛明轩收入东宫,谋了个没什么用的闲职。
二人相视一眼,谢欢凑近薛时堰耳边,用气声道:“你说楚丰朗不会是要站太子吧,那到时候楚太傅岂不是也要帮着薛明轩?”
温热的吐气落在耳廓,薛时堰的耳朵不受控制的动了动,他不动声色的移开了一点身子,冷静道:“此事还不能妄下定论,且在看看。”
视线落在楚丰朗身上,薛时堰皱了皱眉,“这段时间我会让人盯着楚丰朗,若是有风吹草动,自会知晓。”
“嗯。”
谢欢秀眉微拧,看着顾宣与楚丰朗相谈甚欢的模样,有些不太开心,“我还道楚丰朗人不错,怎地偏跟顾宣那个坏心肠搅在一起。”
“人不可貌相。”薛时堰说:“长相慈悲的老人可能是拍花子,楚楚可怜的女子也会仙人跳,风流倜傥的男儿说不定患有花柳病。谢欢,你看人相貌判定人品性的习惯该改一改了。”
谢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装傻道:“我可没有以貌取人,休要冤枉我。”
他甩袖回到桌边,拎起筷子道:“吃菜,吃菜。咱们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薛时堰看着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
一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可惜的是考上探花后的生活并不想谢欢所想,可以随便在家里睡到大天亮。
实则他每日都在应酬的路上,今日这样文会,明日那样酒会,偶尔在家中时还要陪着谢如敛在家里小酌一杯。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谢欢想去找薛时堰。但因为刚接手六部事务政务繁忙,每次谢欢去时,王管家都说薛时堰还未回来,接二连三谢欢也就不去了。
想着还是等薛时堰完全上手后,有了时间空闲再去找人,毕竟吃喝玩乐什么时候不行,男人还是事业为重嘛!
稀里糊涂的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去翰林院报到的时间了。
去之前,谢如敛好声嘱咐道:“切记谨言慎行,翰林院多是有关系之人,不要轻易得罪。”
谢欢点头应下,神色轻松道:“爹,你也不瞧瞧你儿子谁见了不喜欢,放心,得罪不了人。”
谢如敛拿翘尾巴的谢欢没办法,只能敲敲他的头,沉着脸道:“你这不着调的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都是当官的人了,再不收敛老夫看你是要被参上几回才知道轻重。”
“我又没做错什么,他们参我干嘛?”谢欢无辜道,贴心的安慰他爹:“安心,我心里有分寸。”
这一招他是跟薛时堰学的,不管能不能做到,总之说一句心里有数,安一下别人的心。
果然,谢如敛瞪了他一眼后,并没有在继续敲打,显然是觉得谢欢将自己的话都给听见了心里。
谢欢去翰林院报到时,楚丰朗与袁丘已经先他一步上职十来天了。
见谢欢到来,袁丘热情的接替了引路官的活儿。
因着职位不同,各人所在办公的屋院也不一样,例如谢欢作为编修,与袁丘是在同个屋里办公,而身为翰林修撰的楚丰朗则是在他们旁边单独的屋里。
院里设有藏书阁,平日里他们可以进去阅读里头的书籍,但不能将书带走,若非要带走也得去大学士那儿报备,并且留下凭证才行。
“不过,我们平日里要做什么呢?”谢欢疑惑道。
袁丘干笑两声,竖起手掌挡着嘴,悄声道:“我们主要是负责给陛下起草诏书还有处理机密文书。”
哦!
谢欢恍然大悟,觉得自己这个岗位还挺重要,乐呵一会儿,他意识到不对,哪儿有皇帝日日下诏书的。
学着袁丘的样子,谢欢也抬起手挡住嘴,小声问:“那要是陛下平日里不召见我们呢?”
袁丘干笑两声,同他说:“那咱们就去藏书阁里看书,里头有许多外头书铺没有的孤本、古籍……”
“你看多少天书了?”谢欢冷静道。
“嘿嘿。”袁丘龇牙笑道:“十天。”
得,袁丘一共上职才十天,就在藏书阁泡了十天。
谢欢脸耷拉下去,无语望天。
他已经读了很久的书了,不想继续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啊!
他要去刑部!
谢欢挠头:我的心动嘉宾是谁呢?
薛时堰冷漠脸: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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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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