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陌生的地板砖

陈循枝穿书了,穿成了一本古早狗血报社文疑似成长型总裁攻选手的弟弟,这个弟弟很不幸还是个私生子。

他一醒来就被耳边爆裂的音乐声轰得耳鸣了。恍惚半晌,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准确来说,是单膝跪在了一个青年的脚边。

陈循枝一时以为是自己醒得方式不对,大清早就亡了,怎么自己还要跪着伺候人,他盯着地上黑白格的地板砖沉默是金。

炸裂的音乐和唱歌之人嘶吼的声音结束后,音乐一切,音响里在放着“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

陈循枝找回了一丝真实感,昨晚高考完后班级里组织了聚餐,他们班同学哄哄闹闹的在ktv打闹,切歌间隙他被迫听了无数遍这首“勇敢说不”。

回到出租屋以后,不知道是坚持熬夜复习太久还是怎么回事,总之他头有点疼,一觉醒来就面朝这陌生的地板砖了。

音响里还在放这首歌。

有人喊了一声“陈循枝,愣着干嘛?去切歌啊?这么难听放半天,你怎么回事?”

陈循枝懵懵的抬头,望向下跪对象那双脚的主人,不可否认,这人看着十分年轻,眉目冷峻,看起来一副高岭之花的相,但身着银灰色长袖外套隐隐透出来了肌肉肩线,显然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斯文。

那人身侧还坐着另外一位勾着笑的青年,看着也是金尊玉贵的相,含着笑意的眼神此刻正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

陈循枝低下头,撑着地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盯着他的青年慢悠悠的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在了桌上“陈遂,你这个“弟弟”,今天怎么回事?反应有点慢啊。”

一只手伸了过来,银灰色袖口在灯下折射出白光,刺了刺陈循枝的眼睛,他阖了下眼,肩膀被那只手压住了。

“陈循枝,你怎么了。”

陈循枝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被一字一顿的念出来还怪可怕的,有种要挨打的错觉。

而且——陈遂,这名字不是自己班学委爱看的那本古早狗血小说里的总裁攻预备役吗?

学委拿着那本破破烂烂的书,不知道从哪淘来的,考前在他前座长吁短叹,一旦遇到不懂的题先奖励自己看三页小说,狠狠骂骂小说里的几个角色。

这方法似乎很有效,每次她骂完以后就神清气爽的继续做题了。

他坐在学委身后,被学委的操作震惊了,想向她取经,看小说是否真的解压。

学委小姑娘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半晌,害羞地笑了。

她摆手说“是纯爱小说啦,男生和男生的cp。你一个男生肯定不爱看,不过呢,其中有一个很可怜的角色和你同名诶,鉴于现在穿书题裁这么热,我觉得你可以了解了解,万一哪天真穿了呢。”

陈循枝十动然拒,但小姑娘下课偶尔跟同桌讲讲剧情,他还是听到了一些。

比如,自己同名角色是个私生子,哥哥陈遂是个大户人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总裁攻预备役。

大少爷有一堆朋友,不过这群朋友后面为了书的主角受闹掰了,陈遂似乎在和朋友们争夺求偶权。

小姑娘愤愤的说“这本买股文里面的攻没一个好的,全是大骗子,我都下不去手。”

陈循枝有点好奇自己同名角色是个什么定位。

根据听到的评价综合得出:这位私生子是爹不管娘不爱,在学校里对哥是毕恭毕敬的,遇见了不敢喊哥,只敢称呼学长;学校外面也是喊大少爷,给自己定位就是哥的仆人。

那么现在很明显,自己穿成了这位,从现场情势来看,不仅是陈遂的仆人,顺带着也是哥哥的朋友们的仆人。

从学委每次骂的内容来看,这群人颇有权势,原身不敢惹他们也是因为跟着他们反而能不被外人欺负。

想到这,陈循枝讪笑着说“没怎么,大少爷,我蹲久了有点头晕,现在就去!”,摸索着去了切歌台,听着男声的指挥给他们选上了新的歌。

歌曲续上了,陈循枝还站在歌台边发呆,他想,很可惜自己没有多听一些学委说的内容,现在除了这么一点信息,根本不知道后续内容都是些什么。

现在自己应该是刚被认回到陈家,所幸原身和这群人接触不是很多,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谨小慎微的度过了这晚,陈循枝从模糊记忆里得知自己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松了一口气,如果要和陈遂他们一家住在陈宅,简直不敢想象。

他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公寓,看着崭新的摆设和软装,桌上日历圈着的日期日程,显示原身确实是才搬进来第一天。

洗漱时陈循枝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这就是自己的身体,连锁骨下的红痣都长在了同一处。

他撑着洗漱台看着镜中暗沉的桃花眼,咬着牙接受了现实,自己得接受这个狗血身份继续低头做人。

当晚陈循枝发起了高烧。梦里头疼欲裂,一些记忆逐渐和他自己的融合在了一起。

原身和哥哥陈遂陈大少爷上得同一所学校。因为陈遂的爹妈是联姻,各玩各的,所以夫人对私生子是略微无视的态度。

爹不怎么管教儿子,两个孩子都给钱,但是股份都在陈遂手里,原身有些零花钱,单独住外面公寓,只能说吃穿不愁。

对于陈遂,记忆中只有一些传闻。陈大少的朋友们都是家族继承人,也有朋友家族闹出过私生子,不过被迅速处理掉了或者遣送国外了。

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不好,不听管教,青春期打架很狂,吃了几个处分。但是上了高中收敛了起来。

虽然明面上温文尔雅了起来,实际上还是很有自己主意,加上190cm 的个子,爹也管教不了他,很恣意妄为的一个人。

记忆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遂只是掀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许是因为原身和自己一样的这张脸长得还行,勉强入了他的眼,但性格畏畏缩缩。

陈遂觉得他翻不出浪,没把他放眼里,当个跟班用着算顺手,一粒蚂蚁懒得摁他。

陈循枝醒过来的时候背后全湿透了,发了一晚上高烧,他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原身的梦魇,梦里那些惊惶与隐隐不安折磨的他一晚上睡得冷汗津津。

门铃响了,是保姆阿姨上门来了。

陈循枝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捋了捋自己的处境。

目前为止原身很会看眼色,知道陈遂不耐烦见着他,平日无事都不往他跟前凑,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兢兢业业的做着陈大少的跟班。

少惹这群人,等自己高考完,再选个远点的大学,自然可以远离书里这群雄竞疯子。

陈循枝拿定了主意,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等到之后几天陈循枝背着书包去上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乐观了。

陈大少爷的朋友们显然不太乐意他就这么高抬贵手轻轻放过了自己这个灰扑扑的小老鼠。

陈大少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但是私生子和他在一个学校他居然没有发作脾气,这不免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陈循枝在去教学楼的一路上都有人拿眼风扫他,不乏那晚在会所里的一些面孔。

陈循枝逐渐熟悉着生活环境,下课和原身之前一样主动去陈大少的楼层,听他差遣。

每次那些二代们遇见他,有人会阴阳怪气不轻不重的刁难两下,让他跑腿买个东西,或者帮忙写个检讨,偶尔晚间聚会上遇见还会多灌他几杯。

陈大少爷撞见了,但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冷眼旁观。

陈循枝琢磨着原身确有一些自觉理亏,本来自己身份就是介入他人婚姻的产物,对陈大少爷的要求更是百依百顺,有些赎罪的意思。

但陈循枝和原身不同,他是孤儿出身,多年讨生活自己琢磨出来的笑和圆滑,让他懂得如何用自己的外貌和身世去讨别人的怜惜。

凭着这些和自己的乖巧开朗,福利院的院长、阿姨们对他和颜悦色,学校里老师同学们也常常关照他,甚至他搬出来自己租廉租房住,都能凭借着嘴甜在菜市场多得几两肉和几颗青菜。

他自己也很感念从小到大在社会上得到的帮助,一心想考上大学,将来能够回馈社会。

可惜啊,陈循枝心中哀叹,好不容易考完高考,可以摩拳擦掌回福利院做点义工,一觉睡醒来了这个狗屎世界,自己居然还要重考一遍高考,真是晴天霹雳。

陈循枝这样过着做跟班的生活,但他延续了自己的处事风格,稍稍借着可怜相去讨饶。

每次被叫住,虽然紧张得脊背发抖,递东西的手也抖,但一张小脸还是讨好对着人笑。

眼睛带着点委屈,悄摸地盯着那些人里面看起来最温和的讨饶,嘴上话也说的好听——

“哥哥们有事需要我跑腿,直接打电话给我呀,24小时都会接听。”

裴郡年觉得颇有意思,他是陈家的世交家族出身,与陈遂自小一个圈子长大,陈遂有的东西他也有,可兄弟身边多出了个新玩意,陈遂不甚在意的样子,他倒是别有兴趣。

这小东西每次被为难,都偷偷看自己像是要求救,眼睛里像含着一点水,狐狸似的,委屈劲儿足足的。

有时候别人劝酒过头了,他也会咳两声,不着痕迹地打岔,或者让陈循枝去干点别的,让他喘口气。

陈循枝逐渐摸住了一些窍门,他只要在哥面前装模作样几小时哄着陈大少和他的朋友们,就能安安稳稳把日子过了,何乐而不为。

对于裴郡年,他始终没忘记学委小姑娘的评价“骗子”。

焉知他每次出手帮他解围,可背后却捏着自己后脖颈说自己欠他几个人情,这人情可不是好还的。

他对着裴郡年始终抱有一丝防备,面上还要作出亲亲热热的相来。

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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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陌生的地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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