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季与陆昼的颜值都是班里颜值最高的两个人，何况两人还是兄弟。不过陆昼还是比较受欢迎，毕竟温柔大哥哥哪个姑娘不喜欢呢。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之后有半个小时的课间，原本是为了做早操和跑步健身，高三学生为了学习被取消了，所以几乎全部人都在教室里没有老师的自习。
今日的大课间自习还没进行多久教室就响起一阵欢呼，站在后面接水的沈文季转过身去。
就见一些人围在教室靠门一侧的位置，中间是坐着的陆昼和另一个站着面朝他的女生。
女生长得很是清秀漂亮，一张小巧瓜子脸惹人疼，一双眼睛也是水灵灵的，只是在这时还是带着害羞，低着头偶尔瞟一眼陆昼的样子也颇为可爱。
沈文季有点印象，是叫郝安河。
郝安河一张口说话就引起周围一片起哄，她的声音被嘈杂的声音掩盖着，沈文季只依稀听见一句“我想和你谈恋”，从这架势就知道是郝安河在表白。
他感受得到那边陆昼投来的视线，陆昼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与他隔着人群相视。
仍然是带着笑的眼睛，沈文季从里面看得出玩弄。
沈文季一时不明白陆昼这是要做戏给他看逗他还是逗弄郝安河，心里生出一点不舒服，具体也说不清那点不舒服是为什么。
沈文季没看多久就放下杯子抬脚朝门外走，面上没带什么表情，直朝着厕所慢慢走。
一班的声音很大，一阵一阵，接连不断，路上都是朝那边去看热闹的，沈文季逆着人流走。
直至进了厕所外面的声音才被隔绝，他拉开厕所隔间的门就要关上。
却猛然被一阵力道阻止了，门上的另一只手是陆昼的。
沈文季任由着陆昼锁上门然后将他按到角落。
陆昼一只脚插进沈文季双脚之间，这个动作很有侵犯意味，紧接着低下头靠近他，嘴唇与沈文季的耳尖只差毫厘。
沈文季不知道最后陆昼怎么应付的郝安河，他也没有询问陆昼。
片刻之后耳畔突然响起陆昼的声音：“那你想不想？”
“？”沈文季轻皱着眉头看向陆昼。
“那你想不想和哥哥谈恋爱？”陆昼带着笑问，这眼里的笑好像有几分真实，以至于让沈文季心头一跳，沈文季就立马转移视线。
这副样子落在眼里就是羞赧，陆昼笑了，离的近的沈文季仿佛都能感受到陆昼胸腔的颤动。
陆昼靠近沈文季，直到鼻尖抵着鼻尖，轻轻磨蹭。
这间隔间以外传来的冲水声和说话声渐渐远去，被刺激地心头乱跳的沈文季这才平复下来，不料下一瞬陆昼仿佛下定决心，忽地再次向他靠近，即将吻上。
沈文季推搡住陆昼的肩头，别过头去，陆昼吻上的只是他的脸颊，内心深处又不由得生出几分失落。
他不知道回答陆昼问题的结果，也不知道和陆昼接吻的结果，他害怕，他有些摸不清陆昼的意图，他不能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将心托付给陆昼。
所以他不能回答陆昼。
晚上沈文季没在陆昼房间自习，陆昼今天对他说的话让他不知所措，他害怕去陆昼房间之后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忍不住还是出了房间门，往厨房去热杯牛奶。
沈文季从自己房间门出来，视线还是控制不住的看陆昼房间，他边走边看，陆昼的门没关，露着有一些缝隙。
沈文季脚步停下来，反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抬脚下楼去了。
沈文季看着一直放在餐桌旁紧挨着的两个杯子，沉默了片刻，还是给陆昼冲了一杯咖啡。
抬着上楼，一阶一阶地踏上，他还是有些忐忑的。
沈文季到陆昼房间门口立住，盯着缝隙看了一会，正准备叫陆昼的时候，一声闷响从房间里传出来，像是书掉到地上的声音，但是却伴随着一声闷哼。
沈文季一惊，用手肘推开门就进入，映入眼帘的是让他难以置信的画面。
陆昼就躺在床上，到处混乱，床边的地面上是一本书，想是刚刚掉落的。不过陆昼的一只脚搭在床边，书是陆昼踢下去的，刚刚的声音是陆昼自己主动发出来的。
陆昼听到动静朝这边看，看见沈文季的表情就这么起身朝这边走过来，什么也未管，松松垮垮挂在腰两侧突起的髂骨上。陆昼扣住他的手腕拉他走，咖啡和牛奶因此掉落，泼在门口的垫子上，无人问津。沈文季就被陆昼径直拉到床边站住脚。
陆昼坐下，眼尾的红还没退，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沈文季然后用惯手的右手。这样的画面冲击着沈文季的视觉，呼吸一声比一声重。沈文季刚刚被扣住的手腕动了动，手指蜷缩了一下，方才陆昼用的右手握得他的手，看着陆昼用右手沈文季耳朵有些烫，心口也有些烫。
他忍不住挪动一下脚，恰好碰到地板上的书。他就借地上的书之便转移视线。沉重一声一声撞击着他的耳膜像是故意给他听。等到陆昼大喘气，沈文季才算是彻底松下紧绷的身体。
沈文季手腕却突然被握住了，还是那只右手。
天旋地转后，他被压到了身下，陆昼伸左手摸上他的脸颊，陆昼的脸上是真实的轻佻的笑。
沈文季面上的手划过下颚骨，最后食指勾起他的下颌挠了挠。
颈窝被陆昼霸占了，耳畔是陆昼越来越大的笑声，是沈文季第一次见陆昼笑得这么开怀。沈文季感觉自己与陆昼紧贴的皮肤都在颤，因为身上的这个人。
耳畔洒下气息，沈文季感受到耳尖触上温热，那一抹热消失得很快，他没来得及反应。
紧接着陆昼在他耳畔轻声说：“弟弟，满十八岁了吗？”语气像是撩拨像是调戏。
“……快了。”沈文季有些口干舌燥地开口，方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陆昼进卫生间洗手，水流冲在右手上带走上面残留。他还是没用右手去摸沈文季脸颊，陆昼想。他抬眼看着镜子里的人，里面的人带着笑意，是从眼里深处散发出来的。
第二天上课，沈文季总觉得有股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明目张胆的，不带丝毫掩饰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陆昼就用那种调笑杵着下巴看着自己，一直一直，一刻未移，烧地沈文季脸烫。
司机来接他们俩放学的时候，沈文季和陆昼坐在车上难得的一言不发，司机叔叔从后视镜看了他们好几眼，应该是觉得奇怪，就连往常话多的陆昼都不说话。
司机最后露出了然的笑：“哥俩吵架了吧，哥哥还是要主动点，小少爷这闷性子谁都看得出来，指不定要憋到什么时候呢。”
沈文季感受到陆昼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笑着回了一句：“谢谢叔叔。”
然后陆昼攥着沈文季的手下车轻声解锁进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下人，陆权和沈玉也都还没回来。
陆昼走到楼梯处，原本准备上楼的步子一转，将他沈文季到楼梯下面的一处空间。
这里背光逼仄，黑暗就笼罩着他们。
陆昼松开手靠近沈文季，直至让他不得不被压在墙上。
在这个隐秘的空间内，视线却大胆起来，就这么望进对方眼里。
沈文季感受着陆昼低头朝他靠近，直至鼻尖相触，嘴唇只差毫厘，这人却故意久久不贴上。
又一次这样的场景，沈文季知道陆昼不到目的是誓不罢休，陆昼在逼他。
沈文季缓了口气，心想，就当作一场赌注，赌陆昼是认真的，赌他的真心不会错付。
沈文季忍不住地握住陆昼的手，嘴唇试探着轻移贴上陆昼的唇。
继而迎来的，是陆昼更加猛烈的吻，是陆昼与他十指相扣被压在墙上的手。
他打开唇齿迎接陆昼，吮吸、摩挲、缠绕，无人知晓中尽是热烈。
心想，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舌尖过电似的麻意。
偶尔沈文季溢出的喘引得陆昼意动。
陆昼在留给沈文季喘气的间隙抵着他的鼻尖开口：“不知道喜不喜欢男的，那就喜欢我。”
沈文季脑海里闪过假期里陆昼带他去骑摩托车的画面，最后陆昼问他的问题和自己的回答：
——喜欢男的？
——不知道。
沈文季的心这一刻难以抑制的狂跳，仿若要跟上陆昼心跳的节奏。
陆昼贴上来，湿哒哒的声音听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在这方隐秘的空间内响起，是属于两个少年的贴近。
单是个吻就被吸引了，陆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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