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北京的最后一晚，除了被方PD勒令要搞定新曲的金楠俊，其他六个人统统跑去顾晗房间挤在一起玩大富翁。
经纪人提着大包外卖走进来的时候，金泰涥正焉巴巴的向顾晗交过路费。食物的香气牢牢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田征国一脸高兴的接过外卖袋，朝着经纪人哥哥投去无比感激的眼神。
“哥你真好！还给我们买吃的。”
“不是我好，是顾晗好。”
“也不是我好，是我妈好。”顾晗走过去拆开袋子，“她刚刚发消息说给我们点了北京烤鸭。”
田征国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事实证明，顾妈妈是真的优秀，不止北京烤鸭，她还点了不少当地的特色菜，经纪人一个人提着三大袋外卖上来，手都快麻了，现在吃了热乎的美食，只觉得刚刚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京菜跟川菜不同，味道讲究的是一个鲜，顾晗并不挑剔，只是作为无辣不欢的重庆人，除了北京烤鸭外，他最喜欢的还是那道双椒炒牛肉，就连里边用来佐味的青椒他都吃了不少，田征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咪咪尝了一块，他已经是组合里除了顾晗外最能吃辣的人，一口青椒下去还是惨兮兮的喝了大半瓶矿泉水。
胜负欲超强的田忙内很忧伤，他觉得在吃辣这件事上，自己可能永远都赢不了哥哥了。
吃了夜宵又玩了几局大富翁，闵玧琪跟郑好锡都说要睡了，几个小的还很亢奋，金硕真干脆让出自己的那张床，跑去隔壁睡觉。
顾晗从抽屉里拿出扑克牌，教另外三个人斗地主，等到田征国他们学会后就轮流开始玩，谁输了就换替补的那个人上场，还要在脸上贴纸条。朴知旻果然是血统纯正的非洲人，手气差得惊人，好几次拿到的最大牌都是A，连个稍微好点的2都没有，“朴臭手”名副其实。
“大鬼！”出完手里的最后一张牌后，顾晗感慨的摇了摇头，“怪不得知旻哥原来玩末盘王的时候总会抽到骷髅牌，这运气也太差了吧。”
朴知旻委屈巴巴的低下头，然并卵，弟弟这种生物向来无情，他饱受“创伤”的小脸蛋上又多了一片醒目的白纸条。
顾晗的运气确实很好，但也不是一次都没翻过船，只是比起满脸纸片的朴知旻还有金泰涥，他那简简单单的两张纸实在算不了什么。
四个人打牌的时候很有自己的风格，顾晗较为随心所欲，田征国则是截然相反的认真严谨，朴知旻输就输在手气太差，金泰涥完全就是自己作死——想什么脸上直接写出来了，顾晗随便炸他两句就能把他手里的牌猜个七七八八。
最后，他们也没把脸上的纸条撕下来，笑嘻嘻的凑一起合影，金泰涥还用马克笔在自己的纸条上画爱心，结果不小心蹭到了脸上，擦都擦不掉，他也不在意，等着第二天让化妆师给自己弄。
95的两个哥哥离开后，田征国心满意足的躺回床上，顾晗湿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还兴冲冲的拿过吹风机，说是要给顾晗吹头发，顾晗同意了，也默默纵容了田征国的那些小动作，直到他发现皮皮果用橡皮筋给自己扎了两个小揪揪。
“……”
“田！征！国！”
罪魁祸首毫不心虚，还拿起手机咔擦咔擦拍起照来，顾晗怒气冲冲的扑过去，两个人直接在床上滚成一团，你打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然后扑通一声掉下了床。顾小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田征国的头发，准备弄个同款的小揪揪，无奈力气不及忙内，只能眼睁睁看他从自己怀里溜走。
好在他刚刚的那个举动还是有效果的，田征国的头发无故竖起了一大块，看着像是天然的冲天辫，又萌又可爱，当然，也很搞笑。顾晗坐在地上笑得肆无忌惮，还用手机把此刻的田征国拍了下来。
“呀！”
“呀什么呀，这就叫报应！”
田征国不屑的切了声，伸手捋平脑袋上的头发，顾晗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赶紧关灯上床。思绪渐渐陷入沉睡的时候，顾晗突然听见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敲门声还在继续，顾晗慢慢直起身子，走到房门边用猫眼看了看门外——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正低着头站在走廊上。
顾晗一下就清醒了，回到床边拨了前台的电话，而后脸色严肃的走到房门旁，直到那个女生被上来的工作人员带走后才默默松了口气。
“怎么了？怎么一个人站在这？”被吵醒的田征国揉着眼睛走了过来，一看顾晗的表情，脸色也不太好了，“私生饭？”
“恩，已经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带走了。”他打着哈欠往床上走，掀开被子爬上了床，“睡吧，应该没事了。”
田征国点点头，顺手关了床头灯。
这一觉直接睡到大天亮，收拾完行李后，八个人乘保姆车去了机场，他们的位置基本都是挨在一起的，周围的其他座位坐了一些私生饭，从上飞机开始，注意力就没从成员身上移开过，手机更是不离手，直接开着闪光灯对着他们拍。
顾晗认出了昨天晚上敲他门的私生饭，那个女生还是穿的跟前一天晚上一模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模一样的鸭舌帽，光是简单看了第一眼，他的太阳穴就隐隐抽痛了起来。
本以为遇到了国内的狂热粉丝，没想到是从韩国一路跟过来的。
不想再管这些偏激疯狂的私生饭，顾晗戴上眼罩开始补觉，同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他已经能直接无视那些嘈杂的声音，随时随地的睡着，说来也有些心酸，毕竟他以前还是个挺敏感的人，尤其是在入睡前的那段时间，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有可能把他吵醒。
现在嘛，只能说环境改变人了。
组合抵达仁川国际机场的时候，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像是要下雨，顾晗皱着眉头坐上车，没过一会儿，丝丝缕缕的小雨划过玻璃窗，留下一串蜿蜒的痕迹，他从衣兜里拿出耳机戴上，轻轻叹了口气。
下雨了啊。
他不喜欢雨天。
……
5月中旬，由音悦台操刀制作的防弹少年团中国行纪录片正式播出，同一时间，韩娱圈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EXO成员吴义凡正式向首尔中央地方法院请求判决与S.M公司《专属合同》无效。
EXO是当红男团，吴义凡更是组合里的人气队员，这则消息一经曝光，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有关词条直接霸占各个网站的热搜榜不说，论坛里新建的讨论帖，十个里有七个都在讲这件事，顾晗想不知道都不行。
当然，大部分都不是好评论，越往后，牵扯出的事情就越多，像是EXO马上就要开启一巡，动作都编好了，吴义凡突然出走，弄得剩下的11名成员不得不重新熬夜排练，M队的活动受到阻碍，之前签好的12人代言也出了很多问题，一件接着一件，根本消停不下来，渐渐地，“讨厌吴义凡”、“最没有责任心的队长”、甚至是“中国人真不讲信用”这种话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提及。
身为防弹少年团里唯一的中国籍成员，顾晗突然得到了很多“关注”，还有人在关于他们的新闻报道下面写下“Lumen呐，别笑了，回中国再笑吧”、“组合这么糊，再怎么也得等到红了之后才会回国吧，希望会有那一天哦”、“其他的孩子们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变成七个人的防弹少年团呢”这种话。
诚然，这里面有很多都是anti粉还有黑粉在借机嘲讽，但要说一点都不受影响也不可能，成员们最近都很担心顾晗的情绪，毕竟他在镜头前已经没以前那么爱笑了。
因为吴义凡退队这件事的影响，韩国的很多经纪公司都清退了旗下的中国籍练习生，其中不乏练习多年实力优秀有很大机会能够出道的练习生。
Big Hit旗下也有中国籍的男练习生，只是数量不多，而且大家都知道公司的情况还没有彻底好转，所有的财力物力全都放到了防弹少年团这一个组合上，至少三年内不会再出新的男团，所以陆陆续续都有练习生离开。顾晗回公司练舞的时候偶然听到工作人员说方PD在接下来这几年都不准备招收中国籍的练习生了，他捏了捏手里的矿泉水瓶，一言不发回了练习室。
练习室里，田征国他们正在用手机看纪录片，也就是组合上个月去北京参加颁奖礼的过程，顾晗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音悦台放出的圆明园彩蛋——
【我们相信这个真诚又善良的孩子以后一定会走得更好、更远。】
简简单单一句话，倒映在顾晗眼底，燃起闪烁微光。
“我会证明给他们看的。”顾晗挺直背脊，一字一句道：“我是防弹少年团的Lumen，我会陪着组合走到最后——”
“我们八个会一直在一起。”
写到最后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存的那张照片，两只紧握的手，BTS&Arm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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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中国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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