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这么叫我。”
陆政凛语气里带着失落,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哦…还叫。”
李青松羞恼,抓过自己的作业就趴到桌角去写,任陆政凛怎么逗也不开口。
语音里剩下赵九安和徐子衿两个人,“啥情况?”
徐子衿倒没多意外,李青松放学给他说过了,“跟我差不多。”
“奥,那陆政凛性格挺好啊,我一直以为他和林伽澍性子一样。”
“冷冰冰,装装的。”
徐子衿抄完最后一道题,把书本都装进书包,“我还有事,挂了哈。”
“唉?”
徐子衿把书包放好,拿着睡衣准备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和妈妈通个电话。已经有两天没见到人,怪想的。
林望风和许梅在楼下聊天,看到徐子衿抱着睡衣下来,许梅对着他说:“今今,你妈妈说今晚接你回家。”
徐子衿笑意爬上脸颊,眼睛更亮了,跑到许梅跟前,开心地问:“什么时候?”
“大概还有几分钟就到了。”许梅抬手把徐子衿头上的呆毛按下去,揉了一把。
徐子衿“嘿嘿”一笑,抱着睡衣跑上楼,叠好放进柜子,给奶油小兔盖好被子,才背着书包下楼。
他本来想和林伽澍说一声,但想到人家可能根本不在乎,贸然进去打扰到就不好了。
林望风看着乖乖背着书包的徐子衿,装作一脸伤心地问他,“这么想回家,林叔叔可是很伤心的。”
徐子衿看出是在和他开玩笑,挠着脑袋“嘿嘿”笑。
门铃响了,徐子衿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一见是徐文州,一下子就扑到人怀里,“爸爸,爸爸。”
徐文州抱了个满怀,把书包从人背上卸下来提到手上,将徐子衿抱起来。朝许梅和林望风歉意地笑,他低头悄悄在徐子衿耳边说:“不和人家说再见吗?”
林望风招呼一声,“不进来坐会儿?”
徐文州摆手,“伊茉还在外面等我,就不留了。”
“行,路上注意安全。”
许梅从果糖盘里抓了一把水果糖塞到徐子衿书包边上,“不和叔叔阿姨说再见啊?小今今。”
徐子衿将脑袋埋到徐文州怀里蹭了好几下,额前头发乱糟糟地才出来,“叔叔阿姨再见。”
小手摆动得都有残影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徐文州和林望风,许梅又客套几句,才抱着徐子衿上了车。
林伊茉刚打完电话,一见徐子衿,“啵啵”就亲了两口小脸蛋,“想妈妈没?”
徐子衿又爬到林伊茉怀里,“超级,想,今晚本来要用手表和你通电话来着,但是你和爸爸来接我了。”
林伊茉把徐子衿乱糟糟的头发理好,神秘地说:“妈妈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想!”
徐文州知道林伊茉要说什么,捏着徐子衿的小手,笑着。
“我们可能会提前一个月搬进大房子,你爸爸谈了个合作。”
徐子衿“哇”一声,乐滋滋地朝徐文州说:“爸爸好厉害,太棒了,真男人。”
这句话把四人都逗笑了,徐子衿有些懵看着驾驶位上的人,刚才有些兴奋没注意到。
就说爸爸怎么坐到他身边来了,原来是有了司机叔叔,他想着从书包侧边拿出一颗糖递给司机,说:“给你叔叔,吃糖。”
司机很快接下来,“谢谢小少爷。”
“啊?”徐子衿又愣住,这是什么鬼称呼,他们家什么时候有钱到他可以被称呼为少爷。
这不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吗?
“小刘,都说了不这么叫。”徐文州拍了下刘樾的肩膀,又说:“都一家人。”
林伊茉应和着,刘樾这孩子可怜,今年才二十出头,父母都车祸去世了,留下一个上六年级的弟弟。
要不是徐文州偶然发现,也不知道还得跑多少趟散活,近几年费用都上涨了,那点工资哪儿够两个人过活。
徐子衿发动技能察言观色,发现气氛有些怪,他又从书包侧边拿出几颗糖,全塞给刘樾,“哥哥,吃糖。”
刘樾点头,接下糖塞进兜里,想着拿回去给刘木吃。他刚才看见包装袋,家里没买过这种的,一斤就要几十元。
他启动引擎,“谢谢。”
“不客气。”徐子衿乖乖靠在林伊茉的腿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树和房屋,迷迷糊糊睡着了。
刘樾在后视镜看到,轻声说:“徐哥,要不我和小木搬出去吧,我找到一间房。”
徐文州一听,佯装生气,“把哥当外人是吧?”
林伊茉接着说:“今今喜欢那套大房子,我们搬过去,这屋子就闲着了,与其交给不放心的人,不如给你们住着。”
刘樾感激地道谢,他确实在中心找不到这么好的房源,价格合适,又靠在中心,离小木的学校也近。
“哥,以后有啥不想干事都能扔给我。”刘樾说。
徐文州知道他那个意思,无奈地说:“行,安心。”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从窗外吹来的风也格外让人舒服,冷丝丝又不是很潮湿。
林伽澍洗完澡出来,发现徐子衿屋子里暗着,便朝里面看了一眼,没有人,红书包也不见了。
他估摸着,应该是回家了。走上前替人把门关上,才回自己房间。
林伽澍躺在床上,按照惯例把音乐打开,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得奇怪,徐子衿踏入他的领地,自己竟然没有感觉被冒犯。
反倒是把那间屋子默认成了徐子衿的房间。
林伽澍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但又很细微,和往常一样。
像数学压轴题的小数误差,提示可以忽略不计。
被称作为雨季的时日终于结束,天空蓝的刺眼,云朵也和棉花糖似的,外边栏杆上也花花绿绿的,各式各样的床单被罩映入眼帘。
这么久过去了,徐子衿还是和林伽澍没有熟起来,此人和之前一样冷冰冰,对什么都好像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但唯一不同的变化是,他们三人组变成六人组了。
想住进去的大房子也开始重新装修,徐子衿开心的点在于,他妈妈说屋子里的二楼是他一个人的。
这简直就是美滋滋。
教室里安静到时钟转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是热火朝天。
七八个男生乱糟糟扭成一团,脏话和衣角撕裂声混在一起。
“王启岸,你丫还有半学期就升初中了,是想留校观察是吗?”
王启岸嗤笑,抓住徐子衿的书包带给人轮了一圈,最后被赶来的刘木接住。
“怎么又打起来了,还想不想升了?”刘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怀里的徐子衿,语气也严肃不少。
临水实验一中,小初高一条龙服务,从五年级升初中需要考察与考试,优秀才能升,反之留着上六年级。
徐子衿和王启岸他们现在正处于这个阶段。刘木听说这有人打架,一秒猜到是他俩。
“水哥,他们先动手的。”刘木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李青松正和人缠着打在一起。
他走过去把俩人扯开,王启岸早就不动手了,他知道刘木,老师眼里的乖崽,初一年级第一。但他见过刘木打架,狠得没法子,招招往不致命又疼的地方打。
“打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打架。”刘木靠在墙上,眼神冷冷地扫过他们几个。
几人像小鸡仔一样排排站,都没吭声。
“我是不是说过,这段时间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准打架。”
“把话当耳旁风吗?”
王启岸感觉到刘木在看他,抬头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
“水哥,都是小事。”徐子衿当了出头鸟,先说了话。
刘木气笑了,小事打成这样,要是他没来,王启岸那体格子能给徐子衿轮到人行道上。
要不是担心徐子衿,谁管这种小鸡仔打架斗殴的蠢事。
“小事?行,我听听什么事。”
徐子衿说不出口了,他怎么说,说他们因为不小心把东西碰掉了的事情打得不可开交?
刘玉腩根据排名换座位,因为徐子衿个子较高,把人挪到靠走廊的位置坐着。今一早王启岸走过去把人书碰地上,没道歉,还嘴贱挑衅了一句。
俩人一发不可收拾,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刘木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又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朝王启岸说:“把你这些朋友带走,我在最后警告一遍,这段时间不管有什么事,不许找徐子衿打架。”
“过后,你们爱怎么解决,都和我没关系。”
王启岸直点头,他之前碰到刘木打架后,都是怎么能绕着初中部就怎么走。
现在巴不得能赶紧溜。
等人走了,刘木一手拧一只耳朵,给俩人拧得直叫唤。
“出息了,打架都不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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